顧輕柔重新坐下,眼神呆滯,原來如此。
這時,身邊的烈無雙突然撲過來,靠到顧輕柔肩膀上,抱着她的腰呢喃:“建安……”
顧輕柔第一次感覺到烈無雙如此溫柔的抱着她。以前,烈無雙不是拿她泄,就是拿她敷衍,她真的第一次感覺到烈無雙這麼認真的抱着她。
烈無雙抱着她,吸了吸鼻子,又在她脖頸裡蹭了蹭:“嗯……建安……我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麼,嗯……我爲什麼那麼喜歡你……”
顧輕柔連眉頭都沒來得及皺一下的時候,烈無雙猛的推開了她,倚着牆,閉着眼睛說:“不……不,你喜歡的是……是烈西曉……無論我怎麼做……在你心裡……都比不過他!呵呵……”
然後他扶着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房間裡走。顧輕柔擡起頭來看他的背影,不同於往日裡那個野心勃勃,意氣風發的皇子,此時此刻,烈無雙只是一個失落的男人,一個不被自己所愛的人所愛的男人。
顧輕柔突然有些心疼他,更心疼自己。自己的新婚之夜,自己的新郎卻心心念念着別的女人。她恨很多人,但是她恨不起烈無雙,她只能去轉移自己的仇恨,去很那個搶走烈無雙的女人。
出於本能的,她站起來跟了上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被屋裡的烈無雙驚住了。
烈無雙坐在桌子上,腳踩着凳子,正拿着酒壺往嘴裡倒酒。他的衣服半敞着酒水順着嘴角流下來,流過修長的脖頸,流過結實的胸膛,浸溼了胸前的衣服。
他真的醉了,可是他還想更醉。因爲只有醉了,建安纔會來到他身邊。
顧輕柔趕緊衝上去,去奪他的酒壺:“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烈無雙睜開眼睛看着她,認真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溫柔。
烈無雙的手扶上顧輕柔的臉頰,細細的撫摸着他的眉眼,鼻樑,嘴脣,呢喃着:“建安……你果然來了……”
“殿下……我是……”
顧輕柔真的很想告訴他,自己不是建安公主,自己是顧輕柔,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就讓步這一次,爲了烈無雙的溫柔。
她閉上眼睛,任烈無雙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牀上,溫柔又粗暴的吻上了她。
烈無雙只是將她當做了建安公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吻上顧輕柔的那一刻,一滴淚水順着顧輕柔的眼角悄然滑落。
新婚之夜,滿月正好。但卻少了一份快樂,多了一份憂愁。
而另一邊,金文浩瀚正在驛站裡跟貓小魚吵架。
“你是我金文浩瀚身邊的人,你是金國的人!你怎麼能說留在烈國就留在烈國?”金文浩瀚聽聞貓小魚要留在烈國,不僅火冒三丈。
“我爲什麼不能留在烈國了?!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錯嗎?!”貓小魚自然不甘示弱。今天她剛和烈無措定情,就受到金文浩瀚的阻擾。
“好啊,我就知道是哪個列無措!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他之前對雲橫做過什麼你不知道嗎?!你居然還敢和他在一起?!”一想到烈無措對雲橫做的那些事,金文浩瀚更生氣了,上前抓着貓小魚肩膀就衝他喊。
貓小
魚動力推開金文浩瀚,聽到他這樣說烈無措,貓小魚肯定不願意啊,吼道:“你別碰我!烈無措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都誤解他了!”
“呵呵……誤解他?他就是個不折不扣天理難容的大混蛋!我告訴你貓小魚,他肯定就是看你嫩玩你兩天,等他玩膩了,你就和他府中那些等死的女人一樣!”
貓小魚徹底炸了:“金文浩瀚我也告訴你,你纔是個不折不扣天理難容的大混蛋!你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就一摔門出去了。
金文浩瀚“嘩啦”一下將桌子上的茶具推到了地上,一套茶具砸得粉碎。
留不住心愛的雲橫,自己竟然連一直以來當做好朋友的貓小魚也留不住了。
“呵呵……好啊,很好……”金文浩瀚的眼神變了變。
既然所有人都氣我而去,那好,總有一天,我金文浩瀚會變得足夠強大,足以擁有你們所有人。
貓小魚就這樣跑了出來,連外套也沒穿。
春天的晚上還是有些微涼的,貓小魚緊了緊衣服,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雖然自己和金文浩瀚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欺負自己,但是自己從來都是不理他一段時間,只要金文浩瀚拿了好吃的來哄自己,自己就立馬繃不住了。
雖然自己的身份是金文浩瀚的侍女,但是金文浩瀚一直將自己當成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與他惺惺相惜。
還是第一次,兩個人吵這麼大架,並且這次吵架還是關乎自己的愛情。
貓小魚本來以爲,作爲朋友,金文浩瀚應該爲自己找到幸福而開心,但她沒有想到金文浩瀚竟然是一個佔有慾這麼強的人,凡是自己喜歡的,自己在乎的,就都要留在他的身邊。
走了一會兒,貓小魚覺得心有些靜下來了,決定在回去找金文浩瀚談一談。
但是她一擡頭——天哪,這是哪裡?!
貓小魚簡直欲哭無淚,悔的腸子都清了——你說這大晚上的自己一個路癡,幹嘛賭氣跑出來瞎逛呢!
轉了兩圈,貓小魚已經不知道自己從哪個方向來的了。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貓小魚乾脆原地轉了一圈——碰碰運氣吧,走到哪算哪。這樣想着,貓小魚徑直向前走去。
走了不多久,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座很氣派的府邸。
“看樣子是個有地位的人家,不如前去問問路吧。”貓小魚這樣想。
結果她走進一看,大門上的牌匾提了赫赫四個燙金大字——十皇子府。
烈無措的住處?
貓小魚吃了一驚,自己怎麼走到這來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不定,還可以看到烈無措呢……
貓小魚一想到烈無措,就想到了當天下午的某些場景,就又不自覺的紅了臉。
走上前去,貓小魚輕輕叩了叩門。很快傳來了迴音:“誰啊?”
緊接着,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小廝從裡面探出頭來。
“我……我是金國使者……想找一下十皇子……”
那小廝見她柔柔弱弱一個弱女子,說句話都能憋得臉通紅,斷然不會相信他是金國使者。肯定是十皇
子在外面招來的桃花,尋上門來了。
所以,小廝便按照平時的慣例推辭說:“十皇子殿下公務繁忙,現在不方便見你。”
“哦……這樣啊……”貓小魚有一點失落,不過不見也好。
然後她接着問:“那你能不能告訴哦我……”
“門外何人啊?”貓小魚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門後一個清亮的男聲打斷了她。
是烈無措的聲音。
原來,在烈無雙那裡喝了不少酒的烈無措覺得屋裡太悶了,就出來隨便走走透透氣,剛走到前院,就看見門開着,就有些好奇是何人深夜拜訪。
“回殿下,是一個女子。”
“女子?”烈無措皺了皺眉頭,一個女子深夜來找自己?不會是……
“是,她說她是金國使者。”
烈無措心下不僅有些吃驚,更有些高興,“快!快請進來!”
小廝趕緊把門打開,紅着臉的貓小魚就站在門口。
“小魚姑娘,這麼晚什麼事啊?”烈無措趕緊迎了上去。
旁邊的小廝已經嚇呆了,總是見自家主子對美人感興趣,但從沒見他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認真過。
跟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和小女孩一樣的女子。
小女孩開口:“我……我就是想問個路……打擾殿下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不是早就回驛站裡了嗎,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了?”烈無措有點吃驚,又有些擔心。
貓小魚只好紅着臉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烈無措聽了不禁皺起眉頭——這個金文浩瀚還真是煩人啊!怎麼能不讓小魚姑娘留下來呢?
瞬間,烈無措對這個金國太子的好感度直降爲零。
“不如這樣,天色已晚,小魚姑娘就不要再回去了,今晚就住在這裡吧!”烈無措建議說。
“不行,我還是得回去,不然太子殿下也還是會擔心的!而且,我覺得還是把話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烈無措愣了愣。以前換做別的女子,要是烈無措開口讓她在府中留宿,肯定都高興的不行。這個小魚姑娘,自己真的是沒有看錯啊。
“好。”烈無措輕輕笑了笑,轉頭對小廝說,“備馬車,我親自送小魚姑娘回驛站。”
“殿下?”那小廝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他聽到了什麼?殿下要親自送這個姑娘回驛站?!
“少廢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是是。”小廝趕緊跑去備車。
“殿下,你……你就不用親自跑一趟了吧……”貓小魚聽到烈無措要送自己,既驚喜又覺得特別不好意思,畢竟烈無措也是個皇子啊!
“什麼殿下!你以後不要叫我殿下,還有,我送你回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干你什麼事,你不要管!”
“哦……”貓小魚臉又紅了,這叫什麼來着……大男子主義!原來,烈無措還是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啊……
很快馬車就備好了,烈無措把貓小魚扶上車,自己再旁邊騎着馬。
貓小魚在車裡,滿身不自在。
要是讓金文浩瀚看到,他會作何反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