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亥時,豕宰氣喘吁吁地找到熊澤,心裡的火氣不由竄上來,“你朗格跑到這裡管火來了?害得我找了你大半夜!”
“我看這邊有烤肉,有美酒,看你進去大半天了,不出來,”熊澤笑嘻嘻地說道,“就到這邊來了。”熊澤沒有說出大殿門口侍衛的阻攔一事,以維持他心底那點可憐的尊嚴,“要不,豕宰你也來吃一點?”說着遞過來一塊烤肉。
“我不吃。”豕宰推開了,“周王已經回後宮了,只能等明天再替你引薦了。今晚先隨我去府院住下吧,明天來件周王。” шшш¤ T Tκan¤ ¢ ○
“好嘛。”熊澤應道,跟着豕宰走了。
清晨,熊澤起牀,吃着比在丹陽飯食好幾倍的早飯,心裡才明白他的楚國到底有多窮,暗自發下恆心,說回到楚國後,一定要在楚國發展好農業,種出足夠的糧食。這時候,豕宰進來了。
“楚子還在吃早飯啊,”豕宰招呼說道,“周王今天在酆宮,楚子吃了飯,我們趕緊過去吧。”
“要得嘛。”熊澤三兩口吧豆裡的稀飯喝進肚,再把粘在豆壁上的青菜舔來吃了,就拿起長條上還沒來得及吃的小塊烤肉,站起來,“我們走吧。”
“楚子吃完了再走也要得。”
“沒得事得,”熊澤說道,“我們在路上邊走邊吃。”
“要坐車子呢。”
“坐車也沒得事得。”
兩人坐上牛車,熊澤一路嚼着烤肉,到了酆宮下車時,他的烤肉也吃完了。跟着豕宰進宮來,康王和齊侯丁公、衛侯康伯、晉侯燮、魯侯伯禽都坐在裡面等他了。
“坐吧。”看見熊澤進來,康王指一下左邊上的杌子對他說道。等大家都坐好,康王說道:“想我大周國,經過文王、武王的不懈努力,再經過成王、周公等人的精心治理,纔有了今天的這個大號局面,四方來朝,天下歸心。到了本王紀委這幾年來,輔佐先王的那些賢士能人周公、畢公等都先後辭世了。哎,我這個周王啊,手下沒得賢士能人可用啊。”康王一番嘆息,端在手裡的茶豆也沒心思喝了,“我也是滅的法子可想了,這才把五位諸侯請來鎬京。”
“我王不必憂心,我等必將鞠躬盡瘁,輔佐我王治理好中國,”坐在首位的齊侯丁公說道,“現在我們都坐在這裡了,但請我王給大家左一個分工,我等就開始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大家說,是嗎?”
“我王不必憂心,我等必將鞠躬盡瘁!”五人坐直了身子,齊聲說道,“我等必不會讓周王失望的。”
“也罷,那就要麻煩五位諸侯了,請五位擔任中國的五官。”康王似在下定決心,“衛侯康伯,請任司馬,主管兵士訓練、調動,及行兵打仗;晉侯燮,請任司徒,負責中國的器具製造,及手工作坊;齊侯丁公,請任司寇,負責中國的衙役管理,和犯人的刑罰、處置;魯侯伯禽,請任司土,負責中國的糧食生產、畜牧飼養;楚子熊澤呢,因爲你們長期生活在漢水、大江水邊,熟悉引水、治水,就請擔任我中國的司空吧。希望你們把我中國治理的井然有序,繁榮興旺。”
“我等一定不會讓我王失望,一定能夠治理好中國,是中國成爲天下諸侯敬仰、人人思歸的地方。”
“好!”已經進入而立之年的康王大聲喊一聲,“請我的‘五官’隨本王,前去接受各方諸侯的朝見吧。”康王說完就站起來,走出堂屋,進了大殿。康王走進大殿,登上他的專座高臺,“五官”站在下方的中央前。衆人的眼角餘光感知到了,從大殿外面應門陸續進來得各國諸侯,他們都穿着繡有花紋的禮服和黃硃色的韍,進來後,表情嚴肅地站在“五官”身後五步的地方。
“進獻命圭和貢物——”贊禮官的聲音喊得特別響亮。
“燕伯獻上大海灣鱸魚十尾,羊腿五十隻,牛排三十塊,”一個諸侯走上前來,說道:“另有稻米、小麥各三十石,已經送去司土府院。”燕伯報完,向上面的康王抱拳行禮,等康王抱拳還禮後就退後幾步,迴歸班中。
“虢公獻上龜甲百二十塊,牛排五十塊,瑪瑙十個,”又一個諸侯上前來說道,“另有稻米、小麥、大麥各二十五石,已經送去司土府院。”虢公報完,和燕伯一樣,向康王行禮,等還禮後退後幾步,歸班中……
等姬姓諸侯獻完,就是非姬姓諸侯上場了。
“薛侯獻上鮭魚五十尾,白鹽十石,牛腿十五條,玄圭十塊,”地處來夷的薛國國君上前來說道。
等大殿上的諸侯一一貢獻完貢品,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
“周王感謝各國諸侯的貢獻,”這時候,臣站出來對諸侯們代表周王說道,“我大周子文王、武王以來,經過成王治理早贏得天下歸心,纔有今天的酆宮之朝。周王再次感謝各國諸侯。”臣說着話朝諸侯們團團抱拳行禮。
諸侯們都再次行禮。康王站起來依禮辭謝。臣然後對各個諸侯說道:“我們尊敬的上天之神,發下旨意,稟告周天子,偉大的天帝更改了大國殷商的命運,爲我們周國的文王、武王降下福祥,能夠安定西方。新辭世的成王,賞罰完全合符禮儀,所以能夠成就文、武的功業,把幸福普遍地留給我們後人。現在康王行事謹慎,要加強大周國的六軍,以保持文王的未竟事業。康王說,侯、甸、男、衛的各位諸侯,現在我姬釗答覆你們的教導。先君文王、武王很公平,仁厚慈愛,不濫施刑罰,致力實行中信,因而他們的光輝普照天下。還有象熊羆一樣勇武的將士,忠貞不渝的大臣,安定治理我們的國家,因此,我們才被上帝委以任命。上天順從先王的治理之道,把天下交給武王,武王於是命令分封諸侯,樹立蕃衛,眷顧我們後代子孫。現在,我們的幾位如周公、召公、畢公等聖人希望你們互相愛護、顧念王室,繼續如你們的祖先一樣臣服於周王。雖然你們身在朝廷之外,你們的心不可不在王室,要輔助我得到吉祥,不要把羞辱留給我。”
大殿上的諸侯聽了命令,互相作揖致禮,互致尊重的問候致禮。
這時候,站在前排的齊侯丁公、衛侯康伯、晉侯燮、魯侯伯禽、楚子熊繹轉過身來,面對諸侯們。高臺上的康王站起來,面露戚色,對諸侯們說道:“我中國的幾位賢臣能人周公旦、召公奭、畢公高等相繼辭世,是我中國的一大損失,”康王說着轉而爲喜,“好在上天沒有薄待我中國,又降下了五位能人,來輔佐我中國,他們是,司寇齊侯丁公,司馬衛侯康伯,司徒晉侯燮,司土魯侯伯禽,和司空楚子熊繹。他們的出生,是天上不棄我中國的象徵,希望諸侯方國的國君們在這‘五官’帶領下,更加密切地團結在我大周國下,使我們共同過上幸福、興旺的生活。”
“臣等一定緊密團結在以‘五官’爲代表的周王周圍,帶領各自諸侯方國,快訊興旺發達起來,”諸侯們集體大聲唱喏說道,“使我中國永遠屹立在天下的中心,統服四海,直至天盡頭。”
康王坐下來。臣再次出班說道:“酆宮之朝結束,請諸侯們退出。”
身着與我中國不同服飾的諸侯們相繼退出來,回了各自的館舍。
大殿上的大臣和“五官”則留下來,準備發表各自的執政理念。侍女們相繼進來送上來午飯,大臣們圍坐在長條邊,就便吃了午飯,又一臉嚴肅地回到各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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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王室就應該有新的執政策略,”康王坐在高臺上,恢復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形象禮儀,“哪位現出來說說,讓我耳目一新的政策。”
“我王繼承了先王誦的執政理念,仁愛爲本,禮賢下士,”司寇齊侯丁公出班說道,“在這些理念治理下,中國進入了大興、平和的年代,鎬灃郊外的圉園裡,囚室十室九空,犯人幾乎沒有,這是一個好現象,好的標誌。我將繼續周公、召公的司法理念,將現在的刑罰局面繼續下去。”
“嗯。”康王隨聲應道。
“至於農業糧食方面,”司土魯侯伯禽出版說道,“我以爲,還是要發揚‘井田’的優點,使周王室的籍田有足夠的糧食收入,又能使平民的份田有能維持他們生活需求的糧食。當然,要維持住這種局面,周公實行的鄉遂制度是必須嚴格執行的。”
“很好。”康王臉上明顯十分贊同司土的說辭。司土迴歸班裡。
司空楚子熊澤想出班陳說自己的施政理念,又想到自己只是子爵,不敢擅自搶班,而司馬、司寇又想最後說,大殿上於是就冷場了。
“還有哪個要說的?”康王隨意問道。
“司空熊澤的治水理念是,”楚子熊繹司空忍不住了,出班說道,“先帶領人員爬山涉水,理清中國的大河、大江的走勢,沿途的大山陡峭平緩,以及河道、水道的彎曲平直趨勢等,再學習DA禹的治水方法,‘以疏爲主、疏堵結合’,理暢大河、大江的水陸,使之順暢地流走,不能危及沿途的田地莊稼和子民,同時利用地勢,捕撈大水過後滯留下來的魚蝦,以補充平民的魚肉資源。”
“很好,很好,”康王有了興奮的臉色,連聲說道,“楚子常年生活在大江邊上,曉得治水、捕魚的技巧,可要多多在中國傳授,不可藏私哦。”
“熊澤一定不負我王的期待,把捕魚技巧傳播中國。”熊澤說完回班。
“行兵打仗方面,我要說的是,”司馬衛侯康伯出班說道,“儘管我們中國現在四海昇平,諸侯來朝,但是私底下,仍有許多方國不認同我中國,總在下面蠢蠢欲動,妄想搶奪我中國的財務、牛羊,因此,武力巡視必不可少,以震懾那些私藏妄想的諸侯方國。甚至可以對一個兩個歷年來敵視我中國的方國諸侯進行襲擊,以展示我中國的武力。”
“司馬的理念,本王非常贊成,”康王說道,“但不曉得,司馬觀念中,可以武力襲擊的諸侯方國是哪幾個?”
“西戎、北狄、淮夷都是可選的目標,”司馬說道,“但是最好的目標就是鎬京北邊的鬼方,不曉得周王以爲朗格樣?”
“好,就選鬼方。”康王說道。
“我也來說說,我的市政理念,”見司馬退回班裡,豕宰不等司徒出班就搶先說道,“我們中國在經過周公旦召公奭的治理後,出現了‘成康之治’的局面。但是還不夠,我們應該重視辟雍施教,爲中國網事培養更多更好的治國人才;還有,有必要規範各個諸侯方國的,依據他們國君的爵位,實行列鼎,規範他們的冕服;還有,爲了培養更多的能上陣打仗的大將、將軍,我認爲應該吧把召公的‘鄉射禮’制度化,推廣到全中國。”
“豕宰說的這些,可是大量的工作啊!”康王感嘆了,“但是都是應該做的事。”
見豕宰說了,臣也出班說道:“還需要對大臣們的奴僕下人做出規範,比如,他們的家臣人數、姓氏、名字等作出規範。”
“嗯。”康王不置可否。
幾天後的鎬京朝堂上,大臣們濟濟一堂。看着下面人頭攢動的大臣,康王心下滿意地笑了,這纔像個朝廷嘛!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值日官的聲音幽遠悠長,傳遍大殿的每個角落。
“我有事啓奏周王,”豕宰出版說到,“我中國自文王、武王建國以來,人才輩出,傳至我王時候,卻人才凋零了。幸虧上天眷顧,中國生有有司寇齊侯丁公、司馬衛侯康伯、司徒晉侯燮、司土魯侯伯禽和司空楚子熊繹五官,纔是中國政務不致荒廢。但是,中國的人才培養,已經刻不容緩,希望大殿上的大臣,認真思想人才的培養問題,及時開展普及辟雍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