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都不重要,我抱着雲珏,他潮溼的發黏在精緻的眼角,眉目沾着水珠,鮮嫩的如同剛剛出浴般,十分騷動人心。
我用手輕輕的撥開他的髮絲,看着他安詳輕閉的雙眸,一點點的吻了下去,從額頭、眉毛、眼皮直到鼻樑,嘴角……
我從未如此仔細近距離的看過雲珏,這樣大膽的吻着他每一寸肌膚,所以即便他現在帶着一些刺鼻的氣味,我心中依然激動渴望。
只是心痛心疼,惋惜着,爲何從前他可以迴應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敢這樣釋放心中的渴求,非要到了後悔之時,才覺得一切來之不易。
不過也好,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
我癡迷的吻着雲珏,一邊想到:等我,等我將冰棺借回來之時,我們就可以永遠永遠的相守一起,再也無人打擾,我們可以回朝疆,可以去任何風景如畫的地方隱居……
那個時候,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彼此之間,再也不會有阻隔。
就算他永遠不能睜眼和我說話,我也是幸福的。
我擁吻着雲珏,解開自己的衣裳,與他沉陷在水中,感受刺骨的冰寒,可是心中依然熱泉涌動。
我想要記住此刻,痛與癲狂,我要的不過是一個人一顆心。
我咬住雲珏嘴脣,暗暗發誓,從今往後,絕不再軟弱,就算軟弱,也只爲他一人,可惜他已經離我而去,所以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
我的命是雲珏用命換來的,我的命,也就是他的命。從今往後,我代他活。
夜幕降臨時,我才緩慢的從水中出來。
我擦去眼淚和臉上的水跡,輕輕的將雲珏安放下去,然後扭幹自己的衣裳,將髮髻挽起,用一根簪子輕輕扎住。
我將手指輕輕掠過自己的眼角,撥去碎髮,沾去羽睫上垂落着的水滴,而後一步一步,頭也不回的出了這間屋子。
我不敢回頭,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眼雲珏的樣子,因爲我怕我會走不出這扇門,我會脆弱的想要與他一同離開這個人世。
但我明明已經發誓,不再軟弱。
即便是爲了他,無望的爲了他,我皺眉,輕輕閉目,心底暗道:等我回來,雲珏。
推開門,薄年已經備好了馬車,守在外面。
夜幕下,月光清淺,灑落的白輝像是試探人心的溫存,可是起了風,讓這一絲溫暖也變得涼了。
薄年詫異的看着我一身潮溼的走了出來,目光緊緊的鎖在我貼着身材的單薄衣上,而後他喉頭一動,“阿墨姑娘,你怎麼這樣溼……難道你?”
“我要去找冰棺。”我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冷冷說完,也不借助任何人,一個人爬上了馬車。
薄年急匆匆上前來,“阿墨姑娘,不急一時,你還是先換身衣裳,否則會感染風寒,那可得不償失……”
“不必。”我淡淡道,餘光掃視間,竟發現薄年是真的被我震驚,眉頭微微蹙起,愕然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探尋。那眼光裡,似乎隱藏了許多未明的情愫。
這樣惆悵之色,亦或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吧,但他的往事,我一點都不關心。
“夜裡寒,至少加件衣裳。”薄年還是攔着馬車,說着,轉頭吩咐侍從去房裡給我取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