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賀禮,我同林客生,劉浣便進了廳中先閒聊了一會兒,可實在無聊,三人便出去後花園逛了逛,我想着看看初夏的景色,亦是不錯。
“昨日陳風來尋我,吃了飛醋,將我說了一頓。”想起昨日陳風鐵青的臉,我便覺得好笑。
“哦?”林客生很是驚訝,“小之,該是說反了,是你將他氣了一番,如此我還信。”
劉浣亦是在旁邊搭腔,“林王的口才,我等可是甘拜下風。”
“的確,最後陳風被我氣跑了。”我轉身,後退着繼續走,笑着說道:“等四公主生辰宴過了,便該是擇婿的日程了,劉浣,你有何打算?”
“不知四公主是將如何擇婿?”
“比武和文試。”
忽而,不遠處的假山堆傳來了一陣罵聲,聽着聲音脆似銀鈴,聽着甚是耳熟。
我與林客生,劉浣互看一眼,快步走去。
是夏婉如與陳淺玫。
這兩人如何湊到了一起,我蹙眉想道,是情敵碰面,相看兩厭的局面,便如殘月照夕陽,兩不相容,真真是讓人犯難。
只聽這夏婉如咄咄逼人,“我與夏興哥哥可是自小相識,青梅竹馬,各中情誼,不是你一朝一夕能相比的。”
陳淺玫平日裡甚是沉穩端莊,到了此刻,卻露出了不少婦人的醜態,“一朝一夕又如何,將來日久天長,有什麼不能比,小郡主,三皇子來南楚便是向本公主求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
“夏興哥哥纔不會喜歡你這般的女子,牙尖嘴利,粗野無比,不過頂着個公主的虛銜罷了。”夏婉如說話甚是難聽,難怪一貫好脾氣的三師姐能如此抓狂,不過,看到此等景象,還是較爲難得的,想當初在山上,三師姐溫和,不與人生氣,整整十年,到是隻看她哭過兩回,未曾大聲叫嚷。
“夏婉如,本公主敬你是西樑貴客,如今出言不遜,可是有失你郡主的體統,若再如此,本公主便奏明父皇,修國書一封送你回西樑。”
“陳淺玫,你只是公主,便是受寵的公主,想必國君亦不會如此昏庸,只聽你一面之詞,到時候,本郡主就將你所做的一切糟心事全說出去,看你父皇是站你那邊還是站我這邊。”夏婉如說着這話,甚是得意,亦甚是自負。
聽着夏婉如的話,陳淺玫猶豫了,父皇已不止一次試探她對陳風的心思,便差發道明旨直接賜婚,北涼國送的賀禮,爲七座城池,父皇如何放着七座城池不要,反倒將她許給西樑的夏興。
便是萬中之一的機會,陳淺玫亦是願意賭上一賭,只是今早問夏興可願與她一同浪跡天涯,再不問世事時,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郡主忽然出現,當時便指着她罵了些難聽的話,她從不在意其他女人的心思,從小到大,她只在意兩個人,一是她父皇,二便是夏興。
夏興冷淡的回答,纔是真真冷了她的心,“不願。”
她的一腔熱血,她拋棄了信仰,公主的身份,拋棄的一直疼愛她的父皇,最終卻只換來了兩字,不願。
那一瞬,她的心似是被無數的針扎般,疼得緊,呼不上氣,胸口亦是堵着一塊大石,比蒼山上的蒼俊石更爲堅硬,巨大。
直到夏興轉身離去,她亦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