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館,甚是冷清。
夏白起了便瞧見臉色失意的劉浣,昨晚鬧了那一出,他不知該笑該罵。
許是大喜的日子,喝酒喝多了便能鬧出大事,昨夜劉浣醉酒,竟在三哥喜服胸口吐上了一堆玩意,新婚當夜,三哥便是在洗浴池中度過的。
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昨夜到是洗浴一刻撒千金。
“劉浣,你這是要回東秦?”夏白見劉浣已然遣人裝起了行李,心底猜想,應是去逃命了。
“昨夜的事,八皇子若要怪罪,劉浣不敢推辭。”
“這裡可沒人怪罪你,你大可不必一大早便收拾起了行李。”
“林王走前吩咐,劉浣只是奉命行事。”
“林王何時走的?”夏白一驚,急忙問道。
“一個時辰前。”
新房,陳淺玫一身喜服此刻儼然是一身遭人笑的話柄,新婚之夜,新郎未踏進新房半步,她便是在牀邊直直坐了一整夜。
“三皇妃,該起身洗漱了。”婢女輕聲扣門,陳淺玫頂着一頭紅帕子,朱顏落淚,早知如此,她何必作繭自縛。
洗浴池,裴齊扣門,察覺異樣,直直推門而入,洗浴池內哪裡還有自家公子的影子,裴同奪門而入,“裴齊,公子又逃婚了?”
裴齊呆愣點頭,“好像是的。”
兩人仰天,怎麼自家公子還是沒有長進,都是第二回了,逃婚該提前知會一聲!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我坐在車上,心底不舒服,胸口竟然也悶熱了起來,很是難受,眼看已然出了城門,進了東郊,我便讓車隊停下,稍作歇息。
夏婉如果真是養在深閨,出了城門便是一堆新奇的玩意,“這花真好看,是什麼花啊?”
“這裡景色好美,那棵樹長得好高,它叫什麼名字?”
“這糕點雖然樣子粗糙了些,味道還不錯……”
“林王林王,我剛看見了一隻兔子!剛從那草堆裡蹦躂出去。”
我看着夏婉如,如果這時候她能和兔子一樣蹦躂出去,我一定會好受很多。
“大哥,帶婉如去外邊走走,小妮子一直在我耳邊嘰喳嘰喳,難受的緊。”我求助林客生。
“好,婉如郡主這邊請。”
“麻煩林客生大哥了。”夏婉如忽而扭捏了起來,細聲小步,跟了出去。
我喝了點水,便躺回了馬車,外邊的知了聲,聽着着實難受,就像無數個夏婉如般,聽着胸口發悶。
等林客生將我喚醒,我便瞧見了一臉不自然卻很是滿足的夏婉如,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不少,一路上,連日以來的混沌,也有了些許的思路。
馬車上,夏婉如瞧着我的眼似是能將我鑽出一個洞來,“你想問什麼,直說便是,如此看我,心裡瘮得慌。”
“林王,你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看你長得十分好看,纔多看了幾眼。”
我點頭,瞭然道:“會拍馬屁,定是有事相求。”
“林王真是料事如神。”
平日裡橫眉怒指的夏婉如如今如此客氣,溫婉同我說話,還真是不適應,我咧嘴一笑:“莫不是要本王去西樑求親,這事兒本王上次便是隨口一說。”
“婉如也是隨耳一聽,林王忘了便是。”夏婉如抿嘴,朝我笑道:“不知,林客生大哥可是有了心上人,我看他這幾日總是不說話,他是不是也心悅那四公主?”
敢情是來打探林客生的消息,我一笑,故作神秘,“這事兒,說來便話長了。”
“你說。”只見夏婉如探過身子,認真道。
“我其實對這事兒吧。”我微張嘴,接着道:“也不十分清楚,不若郡主親自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