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路,我才明白,長腿的人真得走路都不帶累的,雖說我是女子,按理說腿也不短,可偏偏遇上的是這隻狐狸,四條腿,不僅腿長走的還就差飛起來了。
“裴狐狸,你等等我!”我在後邊喊着,“剛纔我和千白都是胡說的,你別生氣了。”
“我說話你聽見沒,好了,我道歉行了吧?”
我鼓搗着手,向他招着,這邊我真是走不動了,“你停下!”
夏興走了一句,心中的氣也消了些,也便停下了步子,轉身瞧着我。
幾天不見,我瞧着狐狸身上多了一絲悶騷的氣質,這情況若是之前的他,二話不說,準能一張嘴將我說得天好似破了一個洞,這個洞還是我戳的一般,如今,怎麼便是一直走,走不停,還將一雙鳳眼結實得看我,雖說不是瞪我,可這眼中的情緒複雜至極,還不如不看我。
我將視線往上飄了飄,剛纔和千白說話沒了分寸,若是我知道無屋裡有人,還是這隻狐狸,我一定不會那麼肆無忌憚地說着他的壞話,我一定拉着千白換個地方,或者小聲些,想着這些,卻已是爲時已晚,面前的這尊大佛,很生氣,我的後果很嚴重。
“都是些玩笑話,你別介意。”我訕訕說道,中途還咧了咧嘴,笑了一臉的燦爛。
“別笑了,太難看。”
“……哦。”我閉嘴,低頭,現在怎麼和小時候一樣,被爹爹抓到爬樹掏鳥蛋,然後受訓的感覺,“裴舒之,你身上的傷好全了嗎?”
“是該好了,只是被一隻小野貓又抓傷了。”見我依舊喊他裴舒之,夏興心中一堵。
“小野貓,抓傷哪了?”
“心口。”
“嚴重嗎?”
“你說呢?”
“那貓呢?”我往後縮了一步,狐狸的眼神就像要殺了那隻貓一般,有些可怕。
“沒抓到,不過,那是早晚的事,木風,你說,抓到了我該怎麼辦?”
“……”從剛纔起我便覺得奇怪,如今更是,難不成裴舒之是爲了一隻貓生氣,還那麼鄭重其事,嚇我來了這,就問這個?
“你說,我是抓了她,關她一輩子在籠子裡,還是將她抽皮剝筋?或者,她知錯,主動來認個錯,興許我會好說些。”
“你這話怎麼越說越聽不懂了,只是一隻貓而已,你這麼大費周章?”我擡眸,看着裴舒之臉上的糾結,心下疑惑。
“只是一隻貓?”夏興苦笑,若真是一隻貓倒也好辦。
“裴狐狸,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出事了?”我看得心慌,今日的狐狸有些怪怪的。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向她表明了心意。”夏興擡眸似是看我又似看着遠處,我能感受到他話中的無奈。
“然後呢?”我小聲問道,結果該是不怎麼如人意,該不會……
“被拒了。”看到裴狐狸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莫名有些心慌,又不是我讓人家拒絕他的,這麼嚇人做什麼!
“是這樣啊。”出生到現在我我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尷尬的時候,比十年前那次事件還要尷尬,我剛剛問那句幹嘛,不過是人家的一個表白結果罷了,與我何干。
不過,他是被拒絕了,我是該安慰他還是心底暗暗高興,我忽而正色道,“舒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還是節哀順變,那女子只是一朵鮮花,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整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