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斂去眸底的傷情,淺笑問:“婉如,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時候嗎?”
夏婉如抿起了嘴,噗嗤一下,記憶太過深刻,“那時候我偷跑去了南楚,日夜兼程後又在國館裡等了整整一日,結果急匆匆得跑了出去,將你看成了太子殿下,錯抱了你。當時我明知是自己錯在先,卻死活也不想向你低頭認錯,而你呢,卻是一副吃了虧的模樣……”
突如其來的擁抱,我自然是錯愣了一眼,看到懷中的人長得可愛,心下本想忍了。只是那時聽着夏婉如一口一個“夏興哥哥”,忽然心底便不舒服,接着就有了後邊的一段。
我轉過頭,眸色幽暗,問:“那時候的你,爲什麼那般喜歡他?”
夏婉如臉色微僵,“大抵,是因着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從小,身邊的人都一副恭維我的模樣,只有他,說話冷冷的,臉色也冷冷的,可是我感覺得出來,他說話難聽、一針見血,都是爲了我好。我只覺得那時候的他比起那些虛與委蛇的人,好上太多了。所以,我和夏白從小便喜歡粘着太子殿下。”
夏婉如與我對夏興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剛下山那會兒,他怕是千方百計設計將小時候的仇連帶着這麼多年的恨全部還到我身上吧,裴狐狸。待人接物皆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個玉面修羅,只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夏婉如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太子殿下平日裡雖不苟言笑,對誰都冷着一張臉,但對你可是柔情蜜意,我總覺得他不是不會笑,是隻會對着你一個人笑。”
不是不深情,是將深情都給了一個人。
夏婉如眼角染上笑意,道:“你可別多想,我只是婚期近了,這幾日盡胡思亂想了。”
聽着夏婉如的話,我在一旁附和着,“過了年的確一轉眼就到了。”
夏婉如聞言,臉角微紅,輕抿起的嘴角也微微向上。
一陣叩門聲。
寒月開了門,進來的有兩個婢女,其中一人正是灼香,“見過太子妃娘娘,婉如郡主,奴婢灼香,婉如郡主,家主有請。”
“珍家主有何事?”夏婉如不喜珍容,自迎接使團看見的第一眼便十分不喜,明明是個女子,卻一副高高在上,將女人不放下眼底的模樣。
灼香言簡意賅,神色凝重道:“有要事相商。”
夏婉如無奈,看向我道:“我去去就回。”
“外面冷,別凍着了。”我眸色流轉停在了寒月身上,“寒月,你也去吧。”
寒月微瞪眼睛,“娘娘……”
我沉肅了目光,道:“去。”
待所有人離去後,灼香去而復返。
“是珍容派你來的,還是你自作主張?”我看着眼前的灼香,一副柔順的模樣。
“是家主派我來的。”
意外聽到她的直言不諱,我有些吃驚,含笑:“哦,她想讓你做什麼?”
“讓我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將解藥給你。”灼香說着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捏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