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雅!”待我趕到,劉浣抱着曲雅的屍身,呆坐與地,只見那西樑將領揚起了流星錘直直向他砸去,我將手一揮,射出了五枚落英針,射中了他的四肢和頭顱,西樑將士見將領倒下,一時間不敢上前。
我騎馬奔走,將劉浣拉至馬上,曲雅甘願爲他而死,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讓他活着。
“我要去救小雅!”劉浣忽然說道,神情癲狂。
我按住他的肩膀,急道:“她已經死了。”
“不,她不會死的!”劉浣伸手將我制住,“她不會死。”
我看着面前的劉浣,情緒波動太大,便一個縮手脫身後便將他擊昏,大聲道:“撤!”
此戰,救回斛律奕,卻讓曲雅喪命,是我萬萬不曾想到的,撤兵入城門後,衆將士士氣高漲,似是打了勝仗般,與他們而言,的確該慶祝,西樑損了一將,而我們救回了一將。
“將劉副將扶回房間歇息,若有任何情況,及時來報。”我翻身下馬,將劉浣交付給了身後的將士。
待我進門,正好瞧見了搭好脈出來的芙兮,“大師姐,他怎麼樣?”
芙兮面色難看,卻是透着一絲敬佩,“除去全身的皮肉傷,沒有大礙。”
芙兮說的皮肉傷,在戰場上,我親眼見過,着實恐怖,“那他……”
“他醒着,你去看看吧。”芙兮說完側身出了門。
我不敢進房門,其一是不敢看斛律奕,其二便是不敢看曲音,他與前陣廝殺,該是不知後邊的情況,曲雅的事,讓我如何開口。
我整理了思緒,走了進門,一擡頭便是斛律奕滿眼的傷口,或是結痂或是淌血。這該是有多疼,我想對他笑,可是我覺得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走至牀邊,我側過頭,不敢看他,“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斛律奕見我如此,寬慰我說道:“我只是面上傷口駭人了些,其實傷的不重。”
“彆嘴硬了,遍體鞭傷,如何不重。”我含淚看向斛律奕,他的臉本長得那般好看,現在怕是要留着疤痕一輩子了。
“去墨州,我本打着必死的信念,能活着回來,已經很滿足了。”
曲音見狀,忽而想起了劉浣,脫口問道:“劉浣可脫險了?”
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我將他劈暈,帶回來了。”
“爲何要將他劈暈?”曲音皺眉,看着我直直問道。
“因爲……他情緒太不穩定,曲副將,有件事……”我看向曲音,難以開口。
“他傷得很重?”曲音不解,接着問道。
“與他無關,是……曲雅。”我將心一橫,這件事曲音遲早要知道,早與晚,還是由我來說,“她出現在了戰場,爲了救劉浣,犧牲了。”
“不可能!”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躺在劉浣懷中,滿身是血。”我低頭,接着說道,有時候,事實比謊言更難讓人接受。
曲音轉身向外奔去,我本想跟在他身後,卻被林客生拉住,“小之,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可是!”這般晴天霹靂,他如何能扛得住。
“我們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