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回到商隊中時,已經是次日黃昏,鐵楓跟在莫寒身邊十年,從來不曾見過莫寒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一時也不知該勸些什麼,看莫寒直直暈了在了他面前,鐵楓忙招手將莫寒擡到了牀上,找來了大夫瞧。
“心病還須心藥醫。”白鬚大夫開的一張方子便只有這七個字。
這讓鐵楓一羣大老爺們很是懵圈,少主何時有了心病,之前傷的只剩半條命還十分開心,一直傻傻笑着。
“少主,您醒了?”鐵楓忙靠近,問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莫寒空洞這一雙眼,似是聽不見鐵楓的話,只是一瞬,便又閉上了。
“……少主?”
“出去。”這話說得無力,卻滿是冰冷。
“是。”
鐵楓揮手,所有人便都出了門,一個個在院內,愁容滿面。
“鐵楓,少主這是怎麼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直到了晚間,莫寒起身,喚人,“鐵楓,明日回北涼。”
“是,少主。”鐵楓思量一瞬,“可國君的意思是少主直接去南楚,求娶南楚四公主。”
“讓老二去,他愛熱鬧。”
“是。”
“昨日的事如何了?”莫寒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問道。
“計劃很成功,只是少主,您身上的傷還沒恢復,如此買醉對身體不好,是遇着什麼事了嗎?”
“你還記得三年前救我們的人?”
“記得,是位少年。”鐵楓奇怪,少主怎麼好端端提起了三年前的刺殺。
“前日救我的女子,便是他。”
鐵楓一時聽得雲裡霧裡,救少主的到底是男是女,這與少主的心病又何有關係。
“少主的意思是?”
“找到他,我要確認些東西。”莫寒皺眉,昨日太過情急,說了一席讓十一難做的話,他是如此想的,卻忘了十一身爲男子,是否能如此想,“鐵楓,昨晚在軍營裡我瞧見了他,只是他一身素衣,不該是軍營中的人,你去查清楚,他到底是誰。”
“是,少主。”
七日後,我和劉浣在曲音和林客生的催促中上馬,回了皇城。
起初我真的只是想住上一日,只是沒想到烤魚如此鮮美,一時爲了嘴快,便又賴上了七日,算是學會了新的技能,往後回了山上便烤給師父和師姐們嚐嚐,想想還挺自在的。
劉浣這七日算是被我害慘了,硬生生地學會了狗刨,在水中的姿勢極其不雅,不過沒關係,能抓的上來魚便是極好的,我順莫着還教了他一項本事不是。
馳騁在馬上,劉浣竟然能與我比肩,這讓我着實吃了一驚,“劉浣,不錯嘛。”
“多謝王爺誇獎,我只是在您吃魚的時間練了馬術而已。”
“……”這話聽得怎麼是在損我。
天色漸暗,到了皇城,真真算是日落黃昏,劉浣與我先回了府,未等喝上一杯茶,便急着回府,這倒是令我驚奇不少,“你怎如此着急?”
“騎了一路,累着了,我得趕緊回去躺躺。”
“……”如此便累着了,之前對他的改觀還是得等等。
將馬牽回了馬廄,我便趁着夜深,匆匆扒了幾口飯菜,便上牀歇息,真別說,是挺累的。
呼呼大睡知道次日正午,到是小書將我喚了起來。
我起身,接過浸溼的汗巾,洗了把臉,身上的疲憊算是好多了,“小書,這幾日可有事發生?”
“到是有幾樁,太子殿下昨日纔剛來過,聽說出了件大事。”
“何事?”
“容夫人似是小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心驚,她還是下手了……
“便是王爺去軍營那天,容夫人失腳跌進了湖裡,被人救起時已經昏迷,能醒過來已是萬幸,只是腹中的孩子沒能保住。”小書這些也只是聽說,怎能親眼見着。
“恩。”我點頭,容夫人的事我已是無能爲力,也不便多管,還是讓景仁處理吧。
“爺爺呢,這幾日可還好?”
“老王爺他……這幾日有些忙。”小書說話頓時吞吐,“忙着給王爺物色王妃。”
我剛喝進一口水,直直噴向了小書,“什麼!”
小書委屈,看着我,還是說了一次:“老王爺已經物色好了三位大家閨秀,只等王爺回來,親自挑選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