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房。
裴同一字不落說着珍容來東宮的事,尤其是扯下耳墜,娘娘氣勢逼人那段。裴同一直覺得娘娘比起以前少了些什麼,白日裡看到那段,他忽然明白,就是這種霸氣!
裴同平靜下心情,問:“殿下,嗜血已經死了,娘娘爲何還那般說?”
夏興指骨分明,一下下敲着案几的邊緣,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這該是算近朱者赤,“珍容不會爲了救一個死士而拿出解藥,珍容要用解藥換更重要的東西。”
“更重要的東西……”裴同擰起眉毛,疑惑道:“嗜血是珍容手下最厲害的死士,亦是超一流的劍客。”
在珍容眼中,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夏興眸色漆黑透亮,視線清冷看向裴同,“很快你就知道了。明日你便在暗處護着娘娘。”
“是,殿下。”
屋內。
寒月推開門,輕聲走了過來,“娘娘,那婢女名喚灼香,自小便在珍家。兩年前,珍容回到珍家便要了她做貼身婢女。我們還查到一件事,灼香房內有一牌位,上面沒有刻字,看着該是近日才做好的。”
“牌位放在哪兒?”
“比較隱秘,是個暗格裡。”寒月找到時也心中疑竇,一個小婢女竟然會在暗格中藏一個無名的牌位。
聞言,我喃喃道:“嗜血是死士,灼香是婢女,雖同在珍家,即便相識,也難有如此重的情分。”
灼香說到底還是珍容的婢女,跟了兩年,皮毛總是學會些。請君入甕這招的確不錯,只是可惜用得太急太死。
寒月眸光乍現,似是想起了什麼,道:“灼香的鞋底腳前磨損的很厲害,但後邊便很少,現在想來,她會武。在珍容回到珍家前,她或許是嗜血手下的一名死士。”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頷首,伸手抵着下巴,神情有些疲倦,接着道:“只是若是這樣,她便是特意將牌位放在了暗格,讓你去翻。詩詞會在明日亦是太過巧合,兩個巧合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寒月面露憂意,皺眉道:“那明日的詩詞會,我們還去嗎?”
我擡起頭看向寒月,頷首道:“去。”
忽然間,寒月後背開始冒汗,她看着這笑,怎麼有些奇怪,甚至陰森森的。寒月眨着眼睛,默默將話吞了進去。
她是不是該擔心擔心別人。
國館,詩詞大會。
一入國館便是一羣附庸文雅的世家公子、小姐,國館的廳內已經坐滿了人。我匆匆看了一眼,便往外廊中走。
我和詩詞什麼的,從來都是八字不合。
亭中,我看向寒月,道:“去看看婉如郡主來了沒。”
“娘娘,這裡就您一人……”寒月不太放心,左右看了看。
我朝寒月使了一個眼色,厲聲道:“快去快回。”
寒月會意,道:“……是,娘娘。”
若不是那人氣息太過混亂,我也不會發現。我假意坐在亭子中,不去看那人藏身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只聽得那人腳步開始挪動,微微擡眼,便瞧見了一個身形頎長,慢慢走向我的人——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