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武宗的身體與鋼筋水泥的樓梯熱烈擁抱。可這遠遠不是結束,武宗如錘,樓梯是砧,柏天長像是跟樓梯有仇,掄‘錘’狂砸。轟隆,樓梯倒塌。那位武宗也癱瘓如泥,不成人樣。
樓上躲在房間裡通過監控偷看的人們,嚇得心膽俱裂。
柏天長隨手將人棍丟了,撿起鐵棍,看到房門就是一棍砸開。眼睛一掃,沒看到要找的人,就喝令房內的人下樓。似緩實快,柏天長花了一個小時,上上下下找遍,砸了所有房間,也沒看到魯有序給他描述的兩個人。這麼大一棟樓,別人想要跟他躲迷藏,他還真沒辦法。
回到二樓,在樓梯口問孔逸道,“那個小安子下來了嗎?”
孔逸道說:“沒有。對了,柏巡視員,野戰軍特戰隊圍住了我們,說是接到軍部的軍令,這裡由他們接手了。要我們把人交給他們。”
柏天長冷冷的問:“你交了。”
孔逸道回答:“沒有。我說等你出來決定。”
柏天長點點頭,“謝謝。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柏天長退回二樓走廊,掃了一下監控,知道小安子此時正看着他,從房間內找出一些易燃物,“小安子,你再不出來,就永遠也別出來了。”說完直接點火。
“瘋子,他是瘋子。”一個房間內,小安子渾身直抖。
“出去吧。有我在,他能拿你怎麼樣?”一位四十左右,一臉陰鷙的中年人不屑地說。
“簡叔,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小安子顫顫兢兢,雙腿發軟。
“住手。柏天長,你知道這是縱火罪嗎?”一羣人從電梯走出來,爲首一位大鬍子,長頭髮,全身滿是藝術造型的人吼道。
“你是誰?”
“你連我都不認識?我是著名導演胡一江。”
“呵呵,久仰大名。”柏天長笑嘻嘻地走近,“我給你籤個名吧。”
“好說。嗯?你給我簽名?”
柏天長飛起一腳,將胡一江踹飛,砸向後面衆人。
陰鷙中年人閃身接住,輕鬆化解衝擊力,將滿嘴噴血的胡一江放下,“柏天長,給臉不要臉,你找死。”
柏天長忽然抽出手槍,甩手就是一槍。陰鷙中年人很鎮定地安然不動,因爲他發現子彈有點偏,還以爲柏天長是試探他的膽量。嘭,有一人的頭顱瞬間炸裂。柏天長吹**口,“剛纔用他用槍射擊我,我還他一槍。”
中年人一驚,柏天長竟然在七八個人中,準確發現先前射擊他的那個人。那人躲在暗處,並未露面,這麼說柏天長的念力很強?
中年人收起傲氣,“我們可以配合你辦案,跟你去野戰軍特戰隊把事情說明白。”
“你叫什麼名字?”
“簡風雲,初階武尊,李家長風貿易公司的安全總監。”說出右面一串,自然是想威懾柏天長。
柏天長神色未動,“魯有序是你打傷的。”
簡風雲傲然地說:“我不知道誰是魯有序。如果你是說魚龍門那幫暴徒的話,確實是我。”
“很好。我試試你多能打。”柏天長猛然躍起,一腿劈向簡風雲。
簡風雲冷笑,“你以爲我不敢動你?”柏天長躍在空中,放棄穩固的下盤,變招無借力之處,這是高手對招的大忌。簡風雲滿心輕視,強力伸手來抓柏天長的腳腕。就像柏天長打那位高階武宗一樣,一旦腳腕被扣住,必將陷入被動。
手到擒來,簡風雲大喜,正想用力捏碎柏天長的踝骨,可是柏天長的腳腕忽然劇震,讓簡風雲手掌一麻。嘭,趁簡風雲一愣之際,柏天長的另一腳重重地踹在簡風雲臉上。一腳踹碎了簡風雲的鼻樑骨。
輕視加柏天長詭異的高頻振盪,頓時讓簡風雲吃了大虧。任其武功再高,鼻樑被擊碎,也瞬間失明失聰,疼痛難忍。
柏天長自然不可能給簡風雲調整過來的機會,在地上一翻身,虎撲而上,追擊往後倒簡風雲。小安子的兩個保鏢上前阻攔。柏天長速度不減,反而加速撞過來。臨近時突然一側身,一個保鏢的拳頭擦身而過,一個保鏢的拳頭正中柏天長的肩頭。咔嚓,碎裂的是保鏢的拳骨和腕骨。
撞飛的保鏢砸在簡風雲後倒的身上,像骨牌一樣,將身後小安子等人,全都撞到在地。
柏天長回身,跟另一位保鏢硬碰硬地對了一拳。保鏢慘叫一聲,被一拳擊飛,摔進柏天長燃起的火堆。連聲慘叫着打滾,無頭蒼蠅一樣向走廊另一頭竄去,咕嚕嚕從樓梯滾下一樓。
樓下的軍人趕緊救火,然後衝上二樓。看到柏天長拽住兩隻腳,倒拖着兩個人從火堆了走出來。那兩個人已被打得全身筋骨盡碎,不知死活。
軍人戰戰兢兢地撲滅三人身上的火苗,讓開通道,看着柏天長拖着兩人下樓,留下觸目驚心的兩溜血痕。
柏天長走出九天娛樂的大門,看到孔逸道正跟一位少將對峙。
孔逸道看到柏天長出來,大喜,“巡查員,你來處理。”
柏天長將手上兩人丟在孔逸道面前,“銬起來,帶回社安局。”
孔逸道辨認了半天,驚訝地說:“小安子,簡風雲?”說簡風雲三字的音量不由放大。
跟孔逸道對峙的那位少將氣得眼睛冒火,掏出一封軍令出示在柏天長面前,“奉軍部令,這裡由我們接管。請立即把所有嫌疑人都交給我。”
柏天長懶得理他,指揮警備隊的軍人將抓獲的所有人丟上車。
那位少將大吼,“柏天長,你敢抗令?”
柏天長自顧自招呼孔逸道:“走啦,磨蹭什麼?”
孔逸道看着那位少將氣得面紅耳赤,偷笑着把簡風雲和小安子放在自己車上。
少將攔住轉身去開車的柏天長,“不許走。”
出乎衆人意外,柏天長忽然掄起巴掌,狠狠地扇向少將。
這位少將是武尊,反應不慢,急忙一側臉。可是太近太突然,也只來得及一側臉,讓開柏天長的半個巴掌。柏天長的五指,將少將抽得旋了一圈,再一個趔趄才站穩。
看着柏天長若無其事地繼續走向自己的車,少將惱羞成怒,抽出手槍,在孔逸道驚呼聲中朝柏天長就射。
手槍對武尊的作用不大,他的念力可以輕鬆判定子彈的方向和速度,反應能力也能輕鬆避開。孔逸道以爲柏天長一定會中槍,因爲他不是武尊,且背對自己。
他哪裡知道柏天長的念力比起一般武尊還強。身體一旋,左右飛速閃動,避過少將連發的子彈,快速接近少將。特戰隊的軍人,好多都舉槍瞄準,卻不敢開槍,因爲兩人已經戰在一處。
少將一腿兇狠的掃向柏天長。柏天長以同樣的招式掃向他的腿。少將自峙是武尊,也不變招。咚,兩條小腿撞擊。少將疼得一呲牙,如同掃上鐵棍,腿骨絕對有裂痕。
柏天長忍痛一跨步,左拳一招蛟龍出海,轟向少將的胸膛。
少將不服氣,自己一個武尊會輸給柏天長一個武宗?揮拳迎擊。嘭,少將終於吃了大虧。如果他憑速度和招式,柏天長取勝將極其不易,偏偏跟柏天長這個變態比骨頭硬。兩拳相撞,柏天長同時發動自己的高頻劇震絕招。少將拳骨已裂,再承受連續不斷的振盪,忍不住慘叫。
趁少將失神的瞬間,柏天長撓手奪下少將的手槍,插進少將嘴裡。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心跳停頓。因爲柏天長扣動了扳機。
少將剛纔射擊柏天長,也是打腿腳等不致命的位置。柏天長要是殺了少將,事情將變得不可收拾。
咔,咔咔,咔咔咔。手槍空響。原來子彈有限,剛纔被少將一氣之下打完了。
少將直接嚇暈過去。孔逸道冷汗浸溼全身,嚇得手腳發軟。
柏天長將手中空槍丟掉,掏出自己的槍,又插進少將嘴裡,撞掉少將好幾顆門牙。
孔逸道大喊,“殺不得。柏天長,千萬不要。他不是嫌犯,殺了麻煩很大。”
柏天長終於冷靜下來,沒有扣動扳機,但槍並沒有抽出來,“所有阻礙我辦案的官員,我都有權抓捕,何況他朝我開槍,我爲什麼不能殺他?”
孔逸道雙手連擺,“那是抓捕,不是擊殺。你沒權當場擊殺官員。他也是奉命行事。你別衝動。”
“行,把他也帶回社安局。”柏天長一手提着少將的脖子,封住他的經脈,一手頂着槍,上了自己的車。
不少野戰軍的軍人擋住彈射道,不讓柏天長走,“放下我們將軍。”
柏天長一踩加速器,直衝過去。軍人們連滾帶爬地躲避。
孔逸道對那些軍人說:“別攔了,趕緊通知你們上級。”然後帶着自己的大部隊,跟上柏天長。
這下天京真的亂套了,風聲鶴唳。不但是各級軍政部門知情人都人心惶惶,幕後的大佬也坐不住。
李老頭一面命令家族警戒,一面給卓經綸打電話,“柏天長到底想幹什麼?連將軍都要殺。”
卓經綸說:“我也不知道。我問問再回復你。”
柏天長根本不接任何電話。卓經綸只好打給卓青山。
柏天長剛下車,卓青山就攔住他,“爺爺的電話,你必須接。”
柏天長一腳踹開少將,“銬起來。”少將已醒轉,但就是不敢反抗。僥倖撿回一命,打死他都不敢再惹柏天長。這個瘋子根本就不按常理行事,當時如果槍裡有子彈,自己哪有命在。腦袋被擊穿,科技再高也救不回來。
“爺爺好。您老有什麼吩咐?”
“不敢吩咐你這位欽差大人。我就問問你想幹什麼?何時停止?”
柏天長火氣再大,也不敢跟卓經綸互嗆,“爺爺,你應該知道的,我要公道。否則永不停止。”
“爲了你那位同學和魚龍門?”
“是的。”
“真的只有這麼多?”
“真的只有這麼多。”
“好。你的公道我包了。今天晚上法院就會宣判。你回來,把那裡交給隱龍行動組和青山。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