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億公里,並以零點八倍光速遠離。快快,趕快計算一下,我們需要曲度飛行到什麼地點?”卓老同樣高興得像孩子。
卓青青和劉星葉則是由大悲變爲大喜,然後······,都暈過去了。
卓武皇愛憐地命令手下,將二女送進營養艙。幾天不吃不喝,兩人基本都到了極限。
幽暗且空無一物的太空,忽然冒出五艘黑黝黝的空艦。如果不是空艦上的指示燈在不停地閃爍,憑藉肉眼,根本就看不見。
“五哥,路還遠着呢。爲啥突然結束曲度飛行?”三角眼的展飛木疑惑地問溫慎遠。
這五艘空艦,正是參與救援柏天長的天道公司飛船。根據卓武皇的安排,一百多艘太空飛船呈放射球狀展開搜救。各家空艦的搜尋方向,並非隨機,而是依照所來的地點進行調度。比如方星航,搜尋的方向,就是朝着始皇系的方位。
天道公司搜尋的方位,朝向正是他們的根據地,周幽王星系。十餘天無果之後,直接進入曲度飛行,準備趕赴康熙星系的星門,返回總部。
溫慎遠也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啊。喊艦長來問問。”
艦長還沒接通,虛擬屏上,卻顯現出通訊組組長驚訝的面孔,“報告艦長,收到SOS信號,來自X***Y***Z***方向。”
溫慎遠一躍而起,“難道是柏天長?快。不管是不是,先趕赴信號發射點。”一時竟忘了莫名其妙地脫離曲度飛行的詭異。
五艘空艦調整方向,在空中劃出五道流光。
五艦去後,太空中又無中生有地冒出兩個人來。好在五艘空艦都沒發現,否則會嚇癱所有船員。這兩人似乎沒穿任何防護裝備,就那麼徒步太空。
如果柏天長看見,同樣會驚掉眼球。這兩人正是柏鬥星和李衡源。
柏鬥星嬌嗔,“你現在該放心了吧。非要我出手。其實他就是再遊蕩十幾天都沒事的。”
李衡源還是不大放心,皺着眉說:“俠客行如此熱衷地搜尋天長,當真是扶危濟困麼?非也,必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會不會對天長不利?”
“咯咯,這事我知道。平等王那傢伙就爲此親臨始皇系。好像是天長撿到的流星裡,有他們遺落的什麼寶物。幾方人馬如此不惜代價地爭奪,說不定那東西還有點用。走,我們去拿來玩玩。”拉着李衡源就要走。
李衡源不懷疑柏鬥星可以輕鬆地找到那東西,但還是有點擔心兒子,“你就不怕俠客行得不到東西而遷怒天長?”
柏鬥星不耐煩地說:“走啦,走啦。借莊景徵十個膽,他也不敢動天長一根汗毛。”
這事關涉到兒子的安全,老婆再胡鬧也不至於撒謊。
空間突然出現一個圓形小黑洞,兩人牽手沒入其中。黑洞隨之消失。
“是柏天長嗎?柏天長在不在?”魯有序被嚇了一跳,靜默了近二十天的信號接收器忽然響了起來。
“老大,老大,快來。有人來救我們了。”魯有序欣喜地朝後面主艙練功的柏天長大喊。
柏天長趕緊收功,飛進前艙,“是嗎?太好了。哪裡,哪裡?”要是再遇不上救援,柏天長都慌了。心態再好,眼看食物、飲水和空氣越來越少,也難免焦慮不安。
確認不是幻覺,柏天長連忙喚醒正在睡覺的熊二。才高中畢業,飛船上的儀器操作沒學過,需要熊二來回應對方的呼叫。
救生艇順利地被吸入巨鯨空艦的腹中。
溫慎遠並未第一時間通告其他各艦隊,而是下令飛船再度進入曲度飛行狀態。
他們走後不久,黃盾安保公司的艦隊就出現在這片空域。
一結束曲度飛行,老武皇就收到喜信,飛船探測到了SOS信號,“快,定位。”
可是過了一會,通訊組彙報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信號消失了。
老武皇既驚且怒,“怎麼可能?給我趕快找,至少要確定信號最後的發送地點。信號中斷,說明救生艇能量告罄。要是不趕快找到,柏天長就真危險了。”
黃盾十餘艘空艦,在這片遼闊的星空,像無頭蒼蠅一樣盤旋。結果不言而喻,空曠的太空,別說救生艇,連一塊細碎的隕石都沒有。
卓武皇不得已,將情況告知天武,請求幫助。
凌教授大惑不解,“不可能啊?既然你們探測到SOS,說明我們沒算錯。就算救生艇沒有能源,船體也該在啊。你等着。”
不久,一艘快艦衝出天武,飛向黃盾艦隊所在。不信邪的老教授,親赴現場。
天道公司的空艦內,柏天長看到竟是溫慎遠,“原來是你。大恩不言謝,我什麼都不說,你暫時也什麼也別問。找個緩衝艙,讓我們好好睡一覺。”在救生艇內煎熬了二十天,看似天天練武,不驕不躁,其實心裡不害怕纔怪。終於得到安全保證,精神一鬆,疲倦如潮。
溫慎遠大喜,這正中他的下懷。趕緊安排三人就寢。
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柏天長才懵懵懂懂地爬起來。剛出艙,就看到有人候在門外,“柏公子醒啦。我給您帶路,我們溫舵主在餐廳等您。“
一進餐廳,柏天長卻感覺到氣氛不大和諧。溫慎遠和老鍾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而熊二和魯有序則是一臉的戒備,坐在遠離溫慎遠的一張餐桌旁。柏魯二人的揹包被打開,跟頭盔一起,散亂地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溫慎遠手裡把玩的小瓷瓶,正是柏天長的那瓶晶體。
看到柏天長進門,溫慎遠笑呵呵地起身來迎,“我們的狀元郎醒了。歡迎歡迎。”
魯有序和熊二也連忙站起來,喊了聲:“老大。”面色稍顯緊張。
柏天長沒有跟迎上來的溫慎遠握手,而是在溫慎遠的詫異中繞過他,走到他剛纔坐的餐桌旁,一把奪過溫慎遠隨手放在桌子上,又被老鍾拿在手裡玩耍的瓷瓶。
老鍾大怒,一拳朝柏天長砸來。柏天長毫不猶豫地揮拳迴應。嘭,兩拳正正地碰撞在一起。
出乎溫慎遠和老鐘的預料,咔嚓的碎裂聲響起,老鐘被一拳砸飛,指骨和臂骨當場破碎,而柏天長卻什麼事都沒有。老鍾怎麼都想不明白,在救生艇上明顯不是自己對手的柏天長,拳頭怎麼如此之硬。他哪知道,失重狀態下戰鬥,柏天長也就僅僅比魯有序強那麼一點點而已。就像水性不佳的陸地高手,你讓在水裡打鬥,自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功力。
隨着老鐘的哀嚎,四周咔咔響起一串保險打開的聲音,不少人舉槍瞄準柏天長。
柏天長隨手將瓷瓶揣進兜裡,回身冷冷地盯着溫慎遠。魯有序和熊二快速站到柏天長身後。
溫慎遠雖驚不亂,大聲呵斥手下,“幹什麼?把槍放下。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還不快帶鍾兄弟去治療。”
又和聲對柏天長說:“柏天長,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柏天長斜斜嘴角,“我希望是。溫大俠,直說吧,你什麼目的?”柏天長雖然情商不是太高,但智商卻不低,短短一瞬間,就明白溫慎遠救他,並非是順道而爲。
魯有序在身後說:“老大,他們不願通知方哥我們獲救的消息。”
柏天長臉色一變,質問溫慎遠,“你這是準備將我們帶到哪去?”
“誤會了吧。”溫慎遠攤攤手,“我不是不通知方司令,是飛船還在曲度飛行,發送不了信號。”
柏天長不懂,熊二卻不那麼好騙,“現在應該在蟲洞吧。”不用說得太清楚,由曲度飛行到進入蟲洞,中間必須有一段常規飛行。那段常規飛行,怎麼都有時間向外界發送一個信號。
溫慎遠掩飾說:“那不是柏天長還沒醒嗎?”
柏天長走到散放着自己行禮的桌旁,收拾自己的東西,順口問道:“溫大俠,直說吧,你想要什麼?你要帶我們去哪?”
對柏天長的無禮,溫慎遠也不以爲意,“柏天長,方星航應該跟你提過我們俠客行,要不你也不會稱我溫大俠。我們不是星盜,對你真的沒有惡意。實話說吧,我們會長想見見你,僅此而已。”
看物品一件沒少,柏天長懶散地往椅子上一坐,“看來不能拒絕,對吧。”
才進門不久的展飛木,三角眼一瞪,“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會主乃堂堂武皇,能召見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別人求都求不來,還委屈你啦?”
柏天長不屑地撇撇嘴,“我管他武皇武聖,非我所願,強行召見,我憑什麼感到榮幸?溫大俠,你們既然號稱俠客,行事自該光明正大。別繞彎子了,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吧?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救命之恩是事實。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儘可能如你所願。”
“好。”柏天長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使溫慎遠也感到惱火,“我想要你的流星。”
“這就對了,有事直說不就好了。流······,流星。不是已經賣給你了嗎?剩下那顆,還是你幫我削出鑽石的。你想要那些鑽石的話,我就只好抱歉了。已經打造成首飾,送給我妹妹和女朋友了。”
溫慎遠說:“柏天長,這就不夠意思了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柏天長莫名其妙,“我知道個鬼呀。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