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回到俠客島,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靜悄悄的讓張道源將飛船停靠在太空島。並要求太空島值守人員不必通知地面,攜着卓青菱,帶同張道源,凌空降落在那個山村。
山村旁邊的山峰上,熊二正陪着馮茹蕾看風景。柏天長一到,熊二就感應到了。對馮茹蕾說:“茹蕾,會主回來了,我們是一起去見他,還是······?”
馮茹蕾靜靜地看着熊二,“你說呢?”
熊二像是下定決心,“我先去。一切都由我負責。”
馮茹蕾笑了笑,“天長不會怪你的。憑我對他的瞭解,這種結果,他求之不得。”
熊二堅持說:“會主怪不怪我是他的事。男子漢敢作敢當,我必須爲我做的事負責。”
馮茹蕾幫熊二理了一下衣領,“嗯,很好。去吧。說完你的事,告訴天長,讓他來這裡見見我。記住,他一個人,不要帶上卓青菱。”
“這不好吧?”熊二遲疑地說。柏天長身爲會主,馮茹蕾這話卻不大恭敬。
“沒事的,你原話轉述就行。就說是我說的。”
熊二隻好答應。飛掠下山,到以前莊景徵主的那個農家院子,來拜見柏天長。
柏天長和張道源正坐在院子裡喝茶。卓青菱則和幾個機器人侍者一起忙碌飯菜。看到熊二進來,柏天長招招手,“熊二來啦。我發現你和馮茹蕾在山頂上。她現在怎麼樣?身體治好了吧?我這次回來,就是專門來給她醫治一下精神創傷。你怎麼沒把她帶來?她一個人在山頂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熊二突然跪倒在地,“會主,我有罪。請您責罰。”
柏天長莫名其妙,“啥意思?”
熊二說:“馮茹蕾好了。”
柏天長更奇怪了,“我已經發覺她的身體好了。這是好事呀,你罪從何來?”
熊二說:“馮茹蕾的精神也好了。”
柏天長大喜,“真的?這更好了。你治好的?該是有功嘛。怎麼說有罪?”
熊二訕訕地說:“我利用地下室的生物克隆設備,幫她重塑了一具身體。”
柏天長說:“嗯。她的身體受損過重,重塑一具也好。用了就用了,我也沒有不准你們用。這不算是罪。”
熊二說:“她的身體本來完全修復了,可她說不乾淨,自己都厭惡。我就自作主張幫她重新克隆了一具身體,而且是一級生物機器人那種。”
“哦,高階武尊是吧。你覺得我在乎那點材料費?我理解她的心理,這不算什麼。”
熊二補充說:“我還在她腦子裡植入了一塊生物芯片。”
柏天長說:“是吧。我曾想做這個實驗來着,看看植入後,能不能讓人腦兼具超級計算機的功能。她植入芯片之後,反應怎麼樣?”
熊二道:“很完滿。就跟您設想的一樣,馮茹蕾現在除了她以前的記憶和能力,在計算機方面,可以算作超人。”
柏天長大喜,“這太好了。對了,都是她自願的吧?”
熊二回答:“植入芯片的情況有點特殊,不算完全自願。但現在,她非常滿意。”
“那就好。”柏天長高興地說:“你這是對我們的研究做出了貢獻,省了我不少事。”
熊二卻不敢領功,訕訕地說:“會主,你懲罰我吧。”
柏天長都有點不耐煩了,“到底怎麼回事?”
熊兒狠狠心,和盤托出。
且說熊二帶着馮茹蕾回到俠客島。這裡柏天長的分身卻去了炎帝星。兩人擦肩而過。
柏天長不在,熊二不敢怠慢,立即將馮茹蕾送進最好的醫療倉。俠客島的生物技術,遠非外界能及,很快就完全修復了馮茹蕾的身體。
聽到手下稟報馮茹蕾完全恢復,且已經醒來,熊二很高興,親自到地下室來看馮茹蕾。
馮茹蕾還在理療倉,神志卻已恢復。眼裡射出冷厲而仇恨的光芒,死死盯着熊二。
熊二很是詫異。才帶回來的時候,呆呆傻傻的。現在看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不管如何,喊來侍女,將馮茹蕾放出來,換上乾淨整潔的衣服。
馮茹蕾突然說:“別假惺惺的了,有什麼招數,儘管用來,看姑奶奶是不是會屈服。”
“嗯,這是把我當敵人了。”熊二心想,但卻更高興了,“馮姑娘,你的病全好了?”指了指大腦,意指精神病。
馮茹蕾冷笑,“你們倒是希望我成爲你們癡呆的玩偶是吧?讓你失望了,仇恨讓我的神志非常清醒。你們要麼殺了我,要麼等我殺了你們。任何摧殘的手法,我都不懼。你們全是白費功夫。”
熊二樂得大笑,當然是爲了馮茹蕾不再傻了。也非常欽佩馮茹蕾的堅韌,好頑強的烈女子。於是將柏天長趕赴堯帝星救她,以及後面發生的所有事,細細地給馮茹蕾述說了一遍。
“馮姑娘,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會主的僕人。張文傑和張長劍都死了,所有玷污過你的人,也都被我悄悄殺了。這裡是俠客島,不是炎帝星。你的大仇已經報了,也安全了。”
馮茹蕾將信將疑,“真的?天長呢,他在哪裡?”
熊二說:“會主覺得因爲救你而給堯帝星千萬民衆帶來災難,他有責任。於是留在那裡想辦法抹去黑洞。他說了,等他完成補天之舉,就會來醫治你的······那個······。呃,你知道的。”
馮茹蕾衝出地下室,看到的山清水秀,古老的村莊,遼闊的草原,跟堯帝星完全不同的自然景象。又立即查看天訊,真的查到了柏天長一怒爲紅顏,蕩平世家的消息。終於相信了熊二所說,喜極而泣。
熊二安慰了好半天。
馮茹蕾止住哭聲,“熊大哥,謝謝你。你去忙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在俠客島,熊二不擔心馮茹蕾受到傷害或者失蹤,恭敬地告退了。豈知他一轉身,馮茹蕾就自殺了。
熊二得知消息,嚇得魂飛天外,趕緊又將馮茹蕾塞進急救倉內。在俠客島,僅僅傷害肉身,是絕對死不了的,只要發現及時,傷者的意念還未消散。
“爲什麼?”熊二大惑不解,詢問搶救回來的馮茹蕾。
馮茹蕾苦澀地說:“大仇得報,心願已了,無牽無掛。我活着還有什麼用?”
熊二大聲反對:“怎麼能這麼說。你還有會主啊,還有你的父親啊。”
不提柏天長還好,提起柏天長,馮茹蕾的笑容更難看了。柏天長結婚時,連她求見都沒答應,就說明兩人的感情早非從前。馮茹蕾對柏天長的瞭解,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深刻。當初爲了範恭明和魯有序,他不惜跟自己分手翻臉。柏天長認定的事,無論怎麼困難他都會去做。之所以救她,是性格所致,並非因爲愛情。
馮茹蕾沒再回答。熊二還有很多事,不能常守着她,只好叮囑侍女,好好跟馮茹蕾談談心。沒料想,趁侍女不注意,馮茹蕾又自殺了。
再一次救回馮茹蕾的時候,熊二乾脆在她大腦裡植入一塊生物芯片。有兩個作用,一是保證即使馮茹蕾自殺一時沒被發現,意念也會被保存在生物芯片裡而不至於徹底消失,二是可以及時監控馮茹蕾的身體狀況,確保能及時發現她的自殺舉動。
熊二說:“馮姑娘,實話說吧,你死不了。我求你別死了好不好。”
馮茹蕾哭笑不得,“熊大哥,我已了無生趣,你何必救我?”
熊二不懂,“作爲會主的女人,怎麼可能了無生趣?”
馮茹蕾說:“他不會娶我的。”
熊二道:“不會的。會主爲了你,連大華都滅了。”
馮茹蕾說:“不說他,我也沒臉啊。被無數人玷污過,從身到心都是髒的,那裡還配得上他。”
“不不,馮姑娘。你是高貴的,堅強的奇女子,誰敢說你髒?會長不是那種人。”
馮茹蕾忽然開玩笑地說:“如果是你呢,你還願娶我嗎?”
“當然願意。”熊二拍拍胸部,又訕訕地說:“你是會主的女人,我哪有那個資格?”
馮茹蕾賭博一樣地說:“如果你願意娶我,我就不死了。至於你們會主那裡,我說過,我已不是他的女友了。”
熊二那裡敢,“我哪敢打會主女人的主意?”
馮茹蕾淒涼一笑,“看吧,你都嫌棄我。想想你們會主何等身份,帶我在身邊,豈不是有辱他的尊嚴?有辱龍華的國家體面?”
熊二着急地說:“我絕對沒有嫌棄你。如果你真的不是會主的女人,我一定向你求婚。”
馮茹蕾說:“又來騙我。你老婆怎麼辦?”
熊二臉上顯現一絲痛苦,“死了,都死了。我一家都被星盜殺了。如果不是會主相救,我也早就死了。”
馮茹蕾心中一動,“你真的願意娶我。”如果不死,她想爲柏天長貢獻餘生。柏天長的官方身份太過顯赫,她沒資格出現在他身邊。那麼幫助柏天長的暗棋,就是唯一的出路。堅持熊二娶她,一個是想給自己一點活下來的信心,世間還是有人看得起她。第二嘛,徹底斷絕跟柏天長男女關係方面的情感。無論如何,不能給柏天長幸福的生活帶來一點困擾。第三,熊二可是柏天長暗線的總管。嫁給熊二,爲柏天長做事,就順理成章了。
“我願意。就怕我不配。”
··············
柏天長的表情很是古怪,“於是你和馮茹蕾就成了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