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重重的吃下了這一拳,捱了拳頭的那半張臉幾乎是立即就傷了,嘴角都流出了一絲血跡。
沒敢等地上那個女人反應,我一把抽出了之前鎖天放在牀頭櫃子的那把槍快步的上前狠狠的頂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那女人腦門上。
“你也給我最好老實點。”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準備再給沈風第二擊的女人立即轉變了攻擊對象反過來身子狠狠的瞪向我,拳頭一捏就要衝上來,卻還沒來得急動我都咔的一聲學着那女人把槍上了膛,對着那隨時會衝上來的女人開口:“我開槍可是也不會猶豫半秒鐘的,你可以試試是你腿腳快,還是我的手指快。”
那女人神色一滯,腳下立即猶豫了起來。
被我頂着腦袋的女人眼神一轉,手剛想動就被後來跟上的俊迪給按住了:“大媽還是老實點吧,咱陳煬的肚子可經不住你這一胳膊肘。”
俊迪的力氣用的很大,那女人由於手腕受傷流血很多,這會也大概沒什麼力氣,輕易的就被按住了,在將她的手臂掰到身後綁起來的時候,那女人還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我看了俊迪一眼,有些擔心他別把這女人的手臂給掰斷了。
眼前站着的女人眼球都瞪出來了,死死的看着我,眼球都有些充血,說實話,我十分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似乎對周圍的幾人都無所謂,單單對我恨之入骨的感覺。
沒等自己想明白,那女人就開口惡狠狠的看了被控制住的女人一眼,隨即纔對着我開口:“身懷有孕的女人,果真就是污穢的,給人帶來災禍。”她的話說完,就包括鎖天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緊接着掃了我們整個人一圈,神色類似癲狂的開口:“萬能的神拯救世人......”猛地再次轉向我:“卻被你這樣的污穢引出了地獄的惡鬼!”
她的話說完,外面猛地電閃一下,清冷的亮光刺到她略顯猙獰的臉色,在緊接着而來的轟隆隆雷聲中,她又發瘋一般的大笑了起來:“沒用的!像你們這種污穢,萬能的神會連同惡魔一起全部消滅!”
她的話剛說完,我就像是抓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回憶起了在亭子中的畫面,盯着那女人看了去:“在亭子中的時候,你的目的就是想把我給帶走是吧?”
話說完,那女人就哈哈哈的笑了出來,盯着我看:“替神消滅污濁,是我的責任。”
我回看向她,現在起碼能確認她就是剛剛在外面跟我們聊天那麼久的‘青姨’。
接下來一秒鐘,沒等任何人來得急開口,她猛地朝後一躍,完全不符合年紀的就地一個利索打滾一把抓住了踢遠了的手槍,沈風受傷反應不及,見狀有心上前卻根本來不及。
那女人握住了槍之後,立即返身朝着我瞄準了過來:“去死吧!”結果手指還沒來得急按下去,銀光一閃,一把鋼刀從她左側太陽穴中深深刺入。
在那女人瞪大了眼睛轟然倒地的時候,被我們控制住的女人大吼了一聲哭了出來。
從那鏡子屋裡躺着的女人就能猜想到之前的一件事,草地中的那個屍坑...
青姨明顯不像她說的那樣是個家庭主婦,韓雪也提醒過我,她的指甲縫隙都是泥,而容易把泥土塞滿指甲縫隙的最大可能,聯繫起當前就是那個坑是她挖的。
看似覺得邏輯不通,但是隻要將整件事串聯起來會發現驚人的巧合跟順暢。
眼前這兩個長相一樣的女人,一個叫章青,一個叫章綠,是a隊前副隊長的兩位夫人,確實是兩位,這裡沒什麼重婚罪控制着,你情我願,這姐妹倆在這末日裡榜上了a副隊長也算得上是高攀了,但是a副隊長在半年前就已經出門執行任務,至今也沒被本部召回,所以這姐妹倆就深居在這別墅區內,逐漸被人遺忘。
她們倆是有些身手的,據說在以前還合力開辦過跆拳道教館,至於她們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誰也說不出原因。
那女人死之前說出的那些略顯得荒唐的話語,除了讓我們跟以前臨時庇護所中那些瘋狂的人聯繫到一起之外,也根本無從可究。
在那女人死後,我們在那鏡子屋後面隱藏更加僻靜的只有兩平方的位置裡發現了同樣昏睡着的桃子和麗麗。
我們把他們倆和桃子周文一起放到沙發上,用涼水給他們擦了半天的臉,直到凌晨的時候纔算是漸漸的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桃子和我們說起了他們和青姨離開後的遭遇,和我們猜想的差不多,在他們帶着青姨到那屋子前的時候,發現了周圍屋子的不對勁,竟然沒有一間房子是亮着燈的,麗麗有些警惕想要離開,卻還沒來得及知會桃子,就被一張存有怪味的帕子給捂住了口鼻,接下來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接下來在二樓的一間掛滿了白布的屋子裡,發現了幾顆被鐵絲勾着掛在半空中已經腐爛的只剩下爛肉的人頭,在那些人頭的下方擺放了一個類似祭臺的地方,甚至還點有長明燈。
在看到這個祭臺的時候,鎖天咦了一聲,隨即上前蹲在了那個祭臺邊上,還擡頭看了眼掛在半空中的那幾個人頭,又起身四下走了一圈。
我有些奇怪他的態度,出聲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鎖天聞言回頭看了我一眼,點頭應道:“之前那個庇護所裡,見過一間和這個祭臺很像的屋子。”
我幾乎是瞬間就聯想到了宋老頭那個奇怪的小看守房。
韓雪和麗麗她們還在樓下,我們大致將二三樓給大致看了一圈後,又回到了一樓房間裡。
牀上的那個女人,已經不知道被誰送去了解脫。
桃子縮在周文的懷裡,跟麗麗心有餘悸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韓雪坐在一旁的沙發腳上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似乎是藥勁下的有點猛,現在還沒回過來精神。
這屋子的東西嘎子叔不敢用,只能在一旁看着幾人乾着急,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會見我們幾人從樓上下來,忙就上前問道:“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
沈風大概是不想嚇到桃子幾個人,對着嘎子叔擺手:“上面都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嘎子叔一聽這才拍了拍胸口:“這就好這就好。”說完之後,看了眼被綁在地上的那女人一眼,沒敢看那個腦門被穿透的女人,嘆了口氣接了句:“真是作孽,草芥人命,也不怕遭報應。”
那原本垂着腦袋失去了魂魄一般的女人聞言卻擡起了頭:“污濁的生命,我們能留下一張人皮給她,連上帝都會感激我們。”
我突然想起她說起的那個‘神’剛想出聲問,卻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就算問了只怕得到的也只是一些瘋狂的答案,嘆了口氣,又收回了那些話。
沈風看了屋子裡一圈,問道:“現在怎麼辦?後半夜就在這對着幾個死人過了?”
聞言,韓雪麗麗桃子紛紛瑟縮了一下,鎖天看了那鏡子屋一眼,對着我們開口:“先回去。”
“回去?”嘎子叔看了地上的人:“那這裡的.....還有個人在這呢,咱們也一起給帶回去?”
鎖天聞言看了綁在牆角的女人,沉思了一會後朝着她走了過去,蹲到那女人身前低聲開口說了兩句什麼,卻只見那女人的臉色猛然變了變,盯着鎖天看着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眼睛就猛地瞪大。
在鎖天側開身子對我們擺手示意回去的時候,依舊呆坐在原地的女人原本被獨擋的胸膛上赫然顯露,此刻上面死死的插着一把匕首。
周文率先帶着桃子走了出去,麗麗和韓雪也相互扶持着走了出去,嘎子叔不太適應這樣的畫面,愣神了一會後才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我和沈風俊迪走在最後,回身看了破碎的屋子一眼,又看了那鏡子屋裡的女人一眼,皺起眉頭...如果沒錯的話,那兩個女人的癲狂思想中莫名的憎恨一切身懷有孕的女人,那個被掏空肚子的女人應該之前也是個孕婦纔對。
因爲在二樓那件祭祀的房間角落裡,我看到了幾個玻璃瓶子,裡面擺着紅彤彤的人形小肉塊,不知被什麼泡着,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鎖天扯着強行離開了,但我能肯定,那裡面都是還沒發育完成的小嬰兒。
第二天鎖天會派人過來這裡檢查情況,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有威脅的東西存在,我們也就沒留下的道理,乾脆選擇鎖上這裡的房門,回家去休息。
走在鎖天身旁,他撐着傘,低頭看了我兩眼大概是覺得穿的厚實讓他滿意,伸手把我從他懷裡攏了攏。
就這樣,沒有人受傷,我們都在驚嚇的同時終於狠狠的鬆了口氣,這突如其來的鬧劇,總算是結束了。
暴雨中,那間掩藏着血腥和罪惡的屋子肅然而立,靜靜的注視着對面屋子裡站在窗邊看着我們遠離的身穿雨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