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煮了點面粥,喂他們倆吃了之後,我就開始苦思冥想接下來的事情。
按理說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個地方躺着,就證明之前是有人刻意把我們仨放在這裡的。
所以只要不離開這裡的話,鎖天他們不是沒有可能找過來。
但是這樣的話就等同於要守株待兔,要這麼一天天等着不知道何時才能照過來的他們。
那些人既然敢把我們仨大膽的丟在這裡,就證明,這裡離庇護所肯定不近,不說別的,之前在車上光我清醒的時候車子就跑了好幾個小時,後面又被弄暈了那麼久,這時間上就根本沒法計算了。
那麼遠的距離說實話,如果讓我帶着停雲和小虎一路走回去,內心裡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趕路或者需要逃跑的時候我沒法同時顧上倆孩子。
太陽很大,我早早的就把衣櫃裡的被子牀單,衣服,全都拿到院子裡晾到了繩子上。
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最少也得在這住個兩三天理清楚一下後面的路。
現在可沒有會看地圖的鎖天和持槍的黑衣人在身旁,一切都得靠自己。
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小虎已經醒了良久,還幫着我晾曬衣服,但是停雲卻一直在睡覺,時不時醒過來一會還是不停的抽着氣的哭鬧。
我收拾完東西正愁着中午去哪裡弄點東西吃的時候,在屋子裡玩的小虎突然跑出來告訴我停雲又哭了。
聞言,我趕忙跟着他到了裡屋,停雲斜斜的躺在牀上,正低聲的哭着喊爺爺。
我本以爲她是因爲剛醒這會鬧脾氣,結果卻在上前抱她起來的時候發現停雲的渾身都燙的不像話,又趕忙把臉貼到她額頭上,這一試,心裡頓時七上八下了起來,壞了...
停雲病了。
沒有溫度計,單單看她通紅的小臉和駭人發燙的額頭就知道指定是高燒了。
她這樣小的孩子經不住這麼個燒法,夜裡的時候她睡在我身旁,衣服也蓋的緊實,到底是怎麼發燒的。
想了一圈纔想起昨天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水邊,那裡溼氣重,我和小虎身體比較好所以沒事,停雲一直抵抗力都不行,受了涼自然就發熱了。
難怪昨天一天都覺得她似乎沒什麼精神。
弄了點涼帕子給停雲擦了擦臉後,低聲把她哄睡着放到牀上蓋好,我就起身又把屋子裡翻了個底朝天。
這家人之前就沒有生過病麼!連個藥盒子都沒有!
沒法子,我只能又操起昨天那把生鏽的刀,準備出門去遠處村子裡其他人家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藥。
出門前我把在櫃子裡翻出的一個斜跨的大包給背到了背上,出門前小虎就站在門邊看着我。
想了一會後我上前蹲下身子對他叮囑道:“小虎,停雲生病了,現在姐姐要出門去給她找藥,你能不能在家裡替姐姐照顧她一會?”
小虎先是猶豫的點了下頭,隨即看了光線不明朗的裡屋一眼嘴巴一撇又趕忙搖了搖頭:“我跟你一起。”
“不可以,你要是跟我一起走了,停雲醒過來看着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該有多害怕啊。”
小虎仍舊搖頭:“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
又試圖勸了好一會,小虎仍舊堅持,最後沒法子我看了裡屋睡熟的停雲一眼,看樣子短時間不會醒過來,只要我能動作快點,在她醒之前回來就沒事。
最終出發還是帶上了小虎,我跟他強調了無數次如果遇到了長得奇怪難看的人,姐姐跟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他一定要遠遠的躲開。
瞧着忙不迭點頭的小虎,我伸手摸了摸他腦袋,說到底他還那麼小,讓他照顧停雲也不現實,與其放倆孩子在家,還不如我帶着他一塊出門,起碼不用操心他在家裡會不會弄出什麼動靜,或者會不會有經過的行屍發現他。
把樹枝的邊角部分移開了一塊,把小虎抱出去之後確定了土路兩邊都沒有行屍出現的痕跡,我又把樹枝擋好,隨即才反過身扯着小虎朝着遠處隱約能看到的村子方向跑了過去。
一路上有一側幾乎都是河和以前應該是私人家挖的魚湯,另一側不然就是一片竹林,不然就是一片樹林,再或者就是一塊塊不大的耕地,少有人家。
我們住的那戶人家以前應該挺孤虛的,四周那麼遠都只有他們一家人,平常的日子過得不無聊麼?
手中有了正經的武器,相比較昨天來說這會心裡相對有底氣的多,小虎沒用我扯着,瞪着小短腿在我身後跟的緊緊的。
沒多大會我們就跑到了村頭的地方,這裡跟之前我們遇到嘎子叔的村子大致規劃有點像,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河溝特別特別的多。
縱橫交錯,幾乎隨處可見。
在進到村子裡的時候,瞧着那一條條的河溝我還想着,明天停雲好點了,我就去家門口那條河裡逮兩條魚上來,給他們倆燉湯喝。
村口處總是不那麼安生,遠遠的就看到村口的地方兩個破爛的身子在歪歪扭扭的四下轉悠。
隨着我和小虎的靠近,他們終於發現了我們倆,低吼着朝着我們倆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是一個光頭行屍,臉色的肉都已經爛徹底了,只剩下眼眶倆突出的眼球和沒有嘴脣白森森的牙齒,看着格外的駭人。
小虎立即就被嚇壞了,但是他沒有哭,只是不停的朝我身後躲。
握緊了手中的刀,看了眼那倆行屍,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小虎的腦袋道:“別怕!姐姐一分鐘就宰了他們!站着不要動!”
說完,我把斜挎包朝着背後一甩對着他們倆就衝了上去。
那個光頭行屍個頭很高,但是身體似乎曾經被啃食過,已經只剩下零星的皮肉在身上,我上前一腳踹到他身上,別說,這傻大個的平衡能力還真不錯,這一腳他雖然釀嗆了幾步,卻並沒有摔倒在地。
逮着他後退的檔口,我瞅準了跟在他身後那隻大概十來歲的小行屍,快步上前,在他對着我張嘴低吼恐嚇的時候狠狠一刀劈開了他的腦門。
快速的收回刀,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的屍體,我又瞄向那穩住了身形開始朝着小虎靠近過去的大個子行屍。
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小虎的整張臉都嚇白了,雖然他不會被感染,但是被咬的疼痛,他還是記得真切。
這會滿臉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眼淚汪汪的看着我,等着我救他。
快步的上前,牟足了力道,沒再給那行屍上前的機會,這一腳差點把他踹進一旁的小河溝裡,看着他的身子倒在岸邊,我上前利索的一刀砍了上去。
瞬間把他幹翻,又瞅了眼那水還算清澈的河溝,暗暗欣慰,好在沒有把他踢進去,不然可毀了這麼一個好地方。
沒耽誤時間,回頭扯着小虎繼續朝着村子裡進發,期間安慰了小虎兩句,他抹了抹眼淚,挺起胸脯子跟我說他不怕。
現在的我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一旦有選擇的餘地,我還是希望能像以前那樣把他和停雲保護在象牙塔裡,縱然知道那樣對他們沒什麼好處,但我還是希望他們的童年能過的天真無邪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在我的身後不停的看我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爛瓢。
沒敢朝着村子身處探,我摸準了第一家的大門就小心翼翼的帶着小虎走了進去。
院子裡很安靜,沒有任何的響動,應該是安全的。
但是爲了保險,我還是快速的檢查了每間屋子。
確定了確實安全,我才返身關上了大門,讓小虎站在院子裡等我之後,纔開始仔細搜尋起每間屋子。
最先搜尋的就是主人家的臥室,當我在他們牀頭櫃子裡找到了一個小藥盒的時候,驚喜的簡直不能自以,把那些一股腦的全都塞進到包裡面,又在屋子裡找到了一大包的衛生紙,這些玩意現在雖說是奢侈品,但是也離不開,既然有了就帶着。
牀底下還有幾箱子的酒,我拆開了其中一箱,拿出了一瓶塞進了揹包裡,這個回去可以當酒精用給停雲物理降溫。
有哪裡磕着碰着還能充當臨時的東西給傷口消消毒。
又找到了幾個打火機和幾套孩子穿的夏天衣服,他們的臥室有照片,這裡以前住的應該是爺爺奶奶帶着孫子孫女,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
從主臥室幾乎是滿載而歸,又找到了廚房,這家人的糧食存儲明顯要比我們住的那家豐富許多,找到了黃豆,小半袋子的米,小半袋的面,還有許多雞蛋,雞蛋自然是不能吃了。
一股腦的裝進到了包裡,沉的我背的有點吃力,最後只能選擇提着米麪。
小虎仍舊揹着他學校發的小書包,我把藥盒和打火機塞進到他的書包裡,小傢伙覺得幫上了我的忙,揹着書包一拽一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