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ferrari慢慢地進展着,發展得不算很快,也不算慢,基本屬於平靜而順利。
郭光和楊嵐始終在衆人面前表演着貓和老鼠的遊戲,使得平靜的生活充滿了樂趣。
3065年開春,中國GDI就爲了幻界戰爭而全力運作了起來。幻界的經營,是二十五年前由美國GDI挑起的,後來莫斯科方加入。直到最近中國GDI纔去插了一腳,而且現在還要搶先擔負起攻擊的先鋒,多多少少有死不要臉搶功勞的嫌疑。不過沒辦法,實力決定一切。中國GDI在GDI全球聯會上佔據了45%的席位,只要放在官方檯面上討論的事,總要大佔便宜。作爲對美俄的補償,中國方向其不少軍事、民用項目提供了資金和人員的。這些資金都是不小數目,每一筆動耶上億。紀委在資金交割中起監督作用,雖然多是過場,也可忙得要死。我等級別高的中級軍官還知道是爲什麼而忙,校官以下的不允許過問,都是在瞎忙乎。小淫賊問過我兩次,我故作神秘地沒告訴他。如果讓他知道了,那楊嵐就知道了。雖然沒看出楊嵐有什麼異動,但如果情報是從我這裡泄漏出去的,我可甩不脫手啊。
東南組的年度首要任務是監督日本提供的軍事捐款。在3月召開的GDI全會上,64年的日本間諜案、策動陶安然叛逃案及陽泉賀歲杯上不明身份日籍男子刺殺中方高級軍官等重大事件都被提交審議。理所當然的,日本GDI成爲衆矢之的,遭到慘重失敗。
最後通過的具體條款我不太清楚,反正日本人被順理成章地整了個灰頭土臉。仲裁結果下來後,中日雙方結束了準軍事戒備狀態,交流全面放開了。幻界戰爭因屬於全球參與,日本人得按其在GDI的地位交軍費出來。雖然日本在GDI中席位低得可憐,但因爲經濟比較發達,每次遇到這種全體動員的,都得拿相當大的部分出來,對此他們頗有怨言。從出錢的角度講,他們已經出到了接近三大國的份,因此提升其地位也是有理的。但因爲第一巨頭中國絕對不允許身邊出現強大力量,他們也就幾十年如一日地給壓制得惱火不已。
譚康開春後不久就離開了陽泉,調回了上海。根據GDI成立時的全球公約,凡是出現需要全國動員或全球二級動員的情況,GDI可以實施爲期兩年的軍管,全面替代政府職能。如有必要,替代時間可適當延長(沒有規定期限)。南京GDI已經着手準備實施軍事管制了,成立了專門的政治局以實施政府職能。譚康他家裡關係是牛逼,把他一個上尉推到了南京GDI政治局秘書處當二秘。這個職位看起來好像不怎麼,但卻有着舉足輕重的決策權,因爲主要領導是沒有那麼多時間把每件事管完的,多數得靠秘書處的幾個人直接處理後再上報。而且這個崗位接觸高層的機會很多,往上竄的可能非常大。果不其然,他纔去了一個多月,就補調成了少校,升任第一秘書。那可是副廳級實職,相當於一個省的副省長,行政上與ferrari平級。譚康比我還小十幾天,現在23歲不到就竄上了這個位置,瞧來前途無量。咱雖然級別混得比他高,但手裡沒有實權,只是個空名。多出來的,只是每個月比他多50元級別工資,頂個P用。人與人比,真是***沒的比。
我和小淫賊說起這些,他倒不感到什麼不服氣的。他的理論說得好:不管是我還是譚康,誰混得好,我們三人都能跟着沾光。我不覺得譚康混上去了會對我有幫助,不過對郭光多半有好處。煩不了那麼多了,手裡工作還多着呢。
4月下旬的一天,我照常在北島港口查驗日本捐助的軍事物資時,認出押運負責人是當年的流氓同學結城輝。我不太喜歡他,看來他也是的。這個流氓跟我交接完手續之後,說是返回時間還早,要我請他喝咖啡。我本來不想搭理這個傢伙,可是看到他肩膀上的銜還是少尉,看來一年多來不但沒升,還降了級,有點同情他,便帶他到港口的餐廳去坐了坐。
“你們中國人好事都佔完了,總會吃到苦頭的。”結城輝一邊喝着中國人請的咖啡,一邊大放厥詞。
陽泉有一個習慣,就是中國內陸僑民在面對日本人時比較強硬,那是有從大時代以來司徒王影響的殘存所致。結城輝這句話說得不是地方,雖然餐廳裡沒幾個人,但全都豎起耳朵聽他的動靜,就連老闆都在瞄一邊的酒瓶子,好像準備他惹事的話上來扁他。
這邊是我的主場,我面對結城輝這種狂犬吠日不過付之予淡淡一笑。他僅僅是在國家民族感情的角度嫉妒中國的成就,發些悶牢騷而已,那是沒用的。中國綜合國力在GDI中排名第一,比第二的美國高23個百分點,不出什麼絕對大的事件,地位是難以被稍微撼動一點點的。日本右翼勢力雖然高漲,能做的也只有在網上組織和中國人的罵戰而已,而且在黑客戰中還屢屢被中國的黑貓、俄羅斯的冰雪俄羅斯人組織洗白。
總之,日本人無論作出什麼舉動,都只被看作是嘴硬腿軟者的叫囂罷了。
結城輝看我不理會他,嘴皮翻動地把他在日本媒體上看到的對中國分析論搬出來給我講:“你們中國這次動用了國家儲備基金支援美俄,削弱了自己的經濟實力,在泛太平洋區的經濟競賽中自然會進一步落後於日本。一旦耗資如此巨大的零號計劃(幻界戰爭籌備工作尚未空開,只對內宣佈有一項‘零號計劃’)失敗,你們的地位將不復。大日本的光輝將……”
他的嘴皮上下翻動,把他們網上那些炒了無數年發焦發臭的概念拿來跟我講,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難怪大家都討厭他呢,真是個讓人厭煩的傢伙。我看到附近兩桌水兵都對這邊虎視眈眈,就知道再這樣下去結城輝一定會捱打。他說的那些雖然讓我感受到強烈的民族對立,心情很不愉快,但好歹今天我是請客的,看着他被打不合情理。於是我站起來,對他稍微致意了一下說:“看來你有很多閒話想找人聊,可惜我時間很寶貴。這些嘴仗,如果你打字速度夠快的話,上中日國情網去討論吧。還有,你最好隨我一起離開,不然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結城輝說了一半的廢話被我止住,心裡大不爽。我和他在餐廳門口分手了後,就準備離開港口回單位去。還沒走到港口大門,就聽到廣播裡在召喚武警:“B區發現狂熱日本右翼分子與我方哨兵衝突,一中隊二中隊立即趕去!”
當天上午只有結城輝押送的這一船靠岸,而那些船員都沒下船。可以想象結城輝主動挑釁的模樣。他真以爲他姓結城就不得了了(聽說這是日本一個民風強悍的地方),居然在我們的地盤上對全副武裝的哨兵挑釁。那些十七、八歲的新兵可能單打獨鬥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一箇中隊兩個中隊的支援上去,他能怎麼樣?弄不好給當場擊斃了也可能。這樣的事在陽泉屢屢發生,也不新鮮了。
後來聽說,那天結城輝和一個新兵發生衝突,把那個新兵的鼻子打出了血。他付出的代價,是腰部以上很難找到一個不流血的地方,最後還給關了30多小時纔給日本領事領出去。根據GDI的內務條令,發生這種情況,結城輝估計連軍官都作不成,要降成士官去了。他照這樣子發展下去,我很懷疑下次相遇時見到的是下等兵甚至浪人結城輝。大家都在往高處走,他一個人往下墜,不自量力的極右派真是當不得啊。
回到單位,這一天我的任務完成了,隨便整理整理文件就等着吃中午飯。郭光和楊嵐到廣東去查賬(中國南北GDI爲保證面子上的公正,相互查賬),大概還要幾天纔回來,我就只有候着ferrari。她最近忙得很,大會小會開不完,我們見面都少了很多,更別說晚上的電話聯繫了。關係進一步後,那些狗男女打長時間電話的勾當倒沒有了,我們完全是在非常正常地交往。可謂有得有失。
等到了中午,內勤都下班了,ferrari還沒有回來。他們下班時都取笑我,說我又當留守婦男。沒辦法,和ferrari交往前,已經做好了在這種情況下被他們蕩的心理準備,不過他們蕩我能蕩上兩三個月不覺得累,我也蠻佩服他們的。給ferrari打手機,也是關機,看來會議開得比較長,多半就參加會議餐去了。嗯,我一個人去吃飯吧,準備吃了就溜回家,下午曠工算了。
我媽有時寫信給我,說要艱苦樸素,自己動手吃飯,不要老在外面吃。可對於上朝九晚五行政班的我,也就能偶爾做做晚飯,或者休息日自己動手做飯。和ferrari交往後,她有時有空也會過來幫我弄弄,雖然手藝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卻也讓我倍感幸福。平日裡我一般都在金海灣邊的一家小館子吃中午飯,老闆把我、郭光、楊嵐和ferrari這四人認得太熟了,簡直跟養在他家裡似的。這天我還是在老時間來到了飯店,坐在平日常坐的位置,喊道:“老闆,老樣子。”老闆樂呵呵地喊了聲:“瞭解!”過了一會,送上了我最常吃的中份煎魚和海味湯,送一小瓶清酒。這時店裡也沒別的客人,他就跟我吹了一會牛,問了問郭光等人的下落。我隨口跟他吹了吹,說他們一回來肯定首先要到這裡喝酒慶祝的。
用完了餐,老闆說:“35元敬謝。”我發了一呆,伸手在包裡摸了摸,問:“又漲價了?”老闆呵呵一笑,說:“前兩天就漲了,你女朋友付的帳,你還不知道吧。”我不由感嘆道:“老闆,這也太牛逼了。我們就衝你這裡經濟實惠,口味又好來的。結果半年不到,你這裡漲了四回價了。我剛來時,這一份全部才六元五,後來到十元送菜、十八元不送菜、二十八元。現在又漲到三十五了?咱的工資可才漲了一倍不到啊,再這樣下去還吃得起?”老闆笑了笑道:“小黃,你這兩天沒進超市吧?全漲啦,普遍漲幅在35%以上,師傅的人工也要漲才行啊。你到別處看看,還有比我這裡經濟實惠的,我也不敢留你了。”
“身上錢不夠,記帳吧。”我無奈地答道。
65年元旦開始,中國全部公務機構都漲了工資。我的月收入,現在全部加起來漲到了1600元左右。但是這次普漲,是建立在國庫資金大量流向美俄和幻界軍備的背景上的,因此是一種虛假的繁榮。物價屢次上漲,連GDI人員都感得到壓力,更不用說普通的市井百姓了。中國GDI對此持樂觀態度,因爲只要取得幻界戰爭的勝利,得到的收益絕對是現在付出的百倍以上,那時過着全民富裕的生活,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我對此很懷疑,因爲劉誠他們到幻界建國已經接近兩年了,GDI給予了他們太多的籌備時間。別人不瞭解他們的能力,我很瞭解。我不是唯英雄論者,但是無論是誰,看到劉誠、虹至楓那樣的不世英豪合力行事,可能都會感到戰慄無比。幻界部分的伽南國,現在究竟有多少實力?GDI沒有貼切的情報,僅根據五年前的情報斷定其屬於蠻荒狀態就予以進攻,我總感到心裡不踏實。
無論如何,大家都把本押到幻界身上了。幻界局的人現在領錢領到手抽筋,一個個都囂張無比。我始終以不信任的目光對準他們,但沒有說出我的顧慮。反正說出來也不會有人聽,只會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吃完飯回到家裡睡了一覺,我爬起來練了會野雞氣功。現在我的進展很慢,看來是遇到了突進前的障礙。好在我也不着急,反正沒什麼機會用到,就當是鍛鍊身體和頭腦。修煉完畢後,ferrari打來電話,要我晚上到趙府去同吃晚飯。這個好說,除了趙船山對我不消退的熱情使我稍覺不安外,到她家還是蠻有意思的,又能飽口福。
晚上到趙府吃了飯後,ferrari把我叫到她房間去,拿了一件高級禮服給我,叫我穿上試試看。我少年時放蕩,現在穿西服什麼的還勉強習慣,但要穿這些高檔場合的正規服裝,就覺得很難受了。Ferrari看我穿上不住出洋相,忍不住笑,好生指導了我一番行爲舉止的要點。我耐心學了一陣,終於忍不住發問:“穿這個幹什麼?”她漫不經心地回答:“陳田夫後天要結婚啦,你是他老部下,跟我一起去參加吧。郭光要是在的話,倒能好好指導一下你,他參加這種場合多。沒辦法,現在只有我教你了,聽話,再來一次,這麼走……”
唉,真***累。我想象着郭光走着優雅的步伐,轉頭對晚會佳麗露出淫笑的情景,不由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