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一個人也能把小白教的很好。當然,你是孩子的父親,這是事實。你可以來看小白,我也會讓你看小白的。只是冉念那裡,我覺得你們不會幸福的。我也堅決不同意你們再在一起。”
………………
冉念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媽媽孫艾雲,她吃了一驚,“媽,這麼晚了,你去幹嘛了啊?”
孫艾雲手上提着一袋蘋果,“我剛纔下去買了些水果。”
冉念蹭到媽媽身邊,摟着媽媽的脖子晃了晃,“以後這麼晚了,就別出去啦!”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冉念拉長一張臉,教訓昨天差點闖出大禍來的小白。
“小白,你不能仗着你年紀小,就可以爲所欲爲。以後再也不準耍這樣的心機手段了知不知道?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要跟媽媽外婆說。要是再有下一次,媽咪絕對棍棒伺候!”
冉唸的語氣十分嚴厲。
鮮少被冉念這樣疾言厲色地批評,小白垂着頭,站在冉唸的面前,兩隻小手不停地絞在一起。
“好了,好了,孩子還小,你這麼兇幹什麼?你爸爸以前也沒有這麼兇過你啊!”
老人家都心疼孫子,尤其是隻有這麼一個孫兒,孫艾雲埋怨冉念,將小白摟到懷裡。
“外婆,沒事的,反正我也沒有爸爸。”
小白可憐巴巴地低聲說道。
這句話瞬間戳到了冉念心裡擔憂的地方,心裡的火氣瞬間躥地老高,憤怒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度,“你再說一遍!”
“哎喲!兇什麼兇!孩子說的又沒有錯!小白乖哦,沒爸的孩子像根草哦,可憐哦。”
孫艾雲一巴掌拍到冉唸的肩頭,“當年我打你的時候,你爸爸都會在旁邊勸着,你都忘記啦?”
孫艾雲拉起小白的小手,心疼地問小白,“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媽媽都這麼打你啊?小白乖,以後外婆給你撐腰。走走走,我們下樓玩去,不跟你媽媽一般見識。”
冉念差點被氣得仰倒,媽媽心疼孫子也不是這麼心疼的吧,這樣太過分了,在孩子面前就這樣揭她的老底。
房間的門關上,冉念靠在沙發上,聽着微風吹動懸掛在窗臺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她開始思考自己一直都回避着的問題,小白真的想要一個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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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
“必須要有個父親!”
安皓然擡手,給冉念倒了一杯水果茶,脣角微牽,“這個問題你明明最有感受了。
冉念擡起小巧的杯子,不疾不徐的啜了一口,點點頭。今天上午她想了很久,知道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要給孩子一個父親的話,就必須要結婚。可是我已經對婚姻失望了,我沒有結婚的想法。”
冉唸對婚姻那座城很抗拒,年輕的時候因爲生活的壓力懵懵懂懂無知地一頭扎進了婚姻這座城,丟盔棄甲一敗塗地,現在帶着孩子,嚐盡人世冷暖之後,當
初的勇氣再也沒有了。
“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你父親的死。你想想,你父親過世的時候你已經多大了?在這個中間你享受了父愛,你有父母的雙重疼愛成長的。可是小白呢?換個角度想,小白這麼小就沒有父親的疼愛,多可憐?”
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做起來就覺得困難重重。
冉念嘴硬,“可是小白有我!這些年我用我的努力給了他優渥的生活!”
安皓然搖搖頭,“念念,你就是這麼要強。你要承認,母親的作用是有限的,母親給與母愛,但是在做榜樣方面,尤其是男孩子,特別需要父愛。你也不想小白長成跟丹一樣吧?”
冉唸的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安,留下來和我一起經營E。M吧。”
“安,就當圓了你的藝術夢吧!好不好?你的右手雖然不能拿起畫筆了,可是你可以掌握別人的夢!”
念念握住安皓然想要收回去的右手,“安,當初是你的幫了我渡過難關,這個恩我是一定要報的。你不管走到哪裡去,丹都會對你緊追不放的。與其這樣,你就停留在這裡,丹那個人,不喜歡穩定,他不會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的。”
安皓然看着緊握着自己右手的白嫩小手,手柔軟而溫暖,卻又透着堅定的力量,就跟手的主人一樣。
“小心!”
安皓然忽然站了起來,撲到了冉唸的面前。
“賤人!”
溫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空了的杯子。
安皓然剛纔突然撲過來,就是爲了擋住溫妙潑過來的熱咖啡。
冉念站起來,趕緊從包裡抽出溼紙巾,替安皓然擦拭,咖啡幾乎是滾燙的,有一些還潑在了安皓然的傷口上。
如果剛纔這一杯滾熱的咖啡潑到了自己的臉上,冉念不敢想象,怒目瞪向這個跟自己從來沒有對過盤的女人,“溫妙,你是得了狂犬病嗎?你他媽欠抽是不是?”
溫妙冷笑一聲,“冉念,你還真是好命!走到哪裡都有男人護着你!走到哪裡都能 勾搭到男人!不知道你從哪裡弄來一個野種,哄得皇甫青園連股權都不要了!不要了就不要了,憑什麼還把我們溫氏的企業搭進去!冉念,是不是你故意的!”
冉念迅速從剛纔她和安皓然坐的那張桌子上擡起那壺還在酒精燈上小火慢熱的着的水果茶,嘩地一下盡數潑到了來不及躲閃的溫妙身上。
“你找死!”
溫妙疼得尖叫一聲,叫囂着要撲上來,卻被冉念狠狠擲過去的壺濺起的玻璃碎片嚇得連連往後逃竄。
“我們走。”
冉念扶着安皓然往外走去,現在急需要去醫院裡面處理這個傷口。
心有不甘的溫妙想要跟上去,卻被門口的服務生攔住了,“這位小姐,您還沒有買單。一共是五千。”
“五千?”
溫妙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去搶劫?”
服務生微笑着,“剛纔您在店子裡打碎了一個壺,
一個杯子,這些都是要賠的。”
“憑什麼讓我賠?都是剛纔那個女人摔壞的!我不賠!”
服務員迅速變了臉,“小姐,那就去跟警察說吧。”
從醫院裡換好傷藥出來的時候,天色忽然變了,剛纔還晴空萬里,不過半個小時就狂風大作了,眼見着黑雲沉沉,大雨欲來,兩個人趕緊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車。
瓢潑一樣的雨幾乎是在他們進到車裡的那一瞬間就下了起來。
“好險,這麼大的雨,要是動作慢一點,你剛剛纔換好的藥估計就得重新再上一次了。”
冉念慶幸,一邊發動了汽車。
“念念,我今天必須要回美國一趟,總部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安皓然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要求冉念改變路線,往郊區的機場開去。
車內播放着舒緩的輕音樂,車外的世界都被雨簾濛濛遮住,偶爾幾輛車迎面開來。郊區的路上車流量比城市中心車流小了許多。
“念念,E。M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這幾天,冉念遲遲沒有對那份轉讓的股權做出迴應,這中間是有一個期限的,如果超過了時間,事情就可能會發生了質的變化。
冉念有些不耐,這份價值上億的股權是被顧斯野轉讓的,想想就十分不爽。
她皺了眉頭,扶着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方向盤,快速側頭看了一眼安皓然,“能不能別提工作的事情?安,你現在需要休息。”
安皓然望着窗外的雨念念,語氣平淡,“念念,如果不是憑藉着比別人付出了十倍的努力,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不工作,那麼今天可能只能任由那個女人潑咖啡到臉上,哪裡還有還手的機會?”
冉念撇了撇嘴,“我想收拾那個女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溫氏下手,斷了她的財路,現在顧家在E。M的股權都到了我的手上,她哪裡還有那麼多的錢來供她奢侈?這麼多年過慣了奢逸的生活,現在沒有錢了,她恐怕會比死都還要難受。”
“可是她終究是顧斯野的嫂子。”
這個身份讓冉念十分厭惡,她心底不悅,精緻的妝容上浮出隱隱的戾氣,糾結在濃淡相宜的眉宇之間,“關我什麼事情?當初她還是我嫂子的時候可能要念及輩分,現在我和顧斯野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難道還要我對她手下留情?”
安皓然知道自己剛纔的話踩到了冉唸的雷區,沉默了一會,像是嘆息又是呢喃,“可是她也是個可憐人。”
冉念沒有好氣地迴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發覺雨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倒越來越大,像是有人一盆盆地往車前的擋風玻璃上澆水,幾乎難以看清前面的路,安皓然出聲提醒,“好了,你專心開車吧。”
冉念點點頭,開了一段之後,臉色忽然一變,“安,車子好像出問題了。”
她的眼中閃過驚慌,一隻腳拼命踩着剎車,可是車速卻根本就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趨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