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笑了起來?自問自答,完全沒有給他顧斯野說話機會的意思。
她?哪個她?
顧斯野皺了眉頭,想要問清楚冉念說什麼,耳邊已經傳來這個女人淺淺的呼吸聲,她居然迅速睡着了!
這個位置很危險嗎?
顧斯野抓住冉念剛纔說的前半句,糾結起來,難道當他的老婆,只有“危險”這樣的評價嗎?
鬱悶的顧斯野,睜着眼睛到了天亮。
冉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酒店的牀上了。身邊已經沒有了顧斯野的身影。
牀頭放着一套新的衣服,正好是她的尺寸,換好之後,門外等着的傭人將她引到了書房裡。
書房裡,顧老爺子正專心寫字,氣定神閒,像是沒有看到站在一邊的冉念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老爺子最後一筆猛然一收,這才長舒一口氣,擡眼看向冉念。
“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老人的聲音厚重,滄桑的面孔上一雙眼睛含着睿智的犀利。
“爺爺,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是實話,她跟這個老爺子見面還沒有到一天,她需要對他說什麼?面對着陌生人,她頂多微笑表示和善,沒有跟人交心談話的習慣。
顧老爺子的眼神如刀鋒般尖銳,刮過冉唸的身上,不放過她任何的舉動。
“很好,到底年紀小,睡一覺就恢復了。”
從冉唸的身上,沒有任何受到驚嚇的痕跡了,鎮定地站在那裡,挺直腰身,一點畏懼也沒有。
幾個小時前,自己的孫子,顧斯野也是在這個房間裡,站在那個位置上,對昨天晚上的遭遇一點都沒有提到。
顧老爺子的眼神裡多了些對冉唸的滿意,年紀小,但是能處事不驚,也不嬌弱地訴苦。
“出去吧。”
他揮揮手,冉唸對這段沒頭沒腦的對話沒有多餘的想法,順從地退了出去。
下到客廳裡,沙發上坐着幾個青年男女,正在歡樂地交談着。大嫂溫妙也在其中,跟那幾
個人十分熟稔的樣子。
那些人,昨天在老爺子的壽宴上也見到過,排行都在顧斯野的前面。
冉念自顧自地坐到了餐桌邊,吃着傭人送來的早餐。
“我今天早上看到小八了,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他匹茨堡了呢?”
顧斯野的表姐,顧瑛忽然將剛纔的時尚話題一轉,讓衆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已經吃完早餐的冉念身上。
另外幾個人笑了起來,“哎呀,五姐,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小別勝新婚!他們可是結婚沒有多久的小夫妻呢!弟妹,你們是不是以前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吧?”
冉念剛坐下來,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怔。面前的這些人,臉上笑意十足,明顯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難免這些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YY起來。
開玩笑!
應該是說她和他從來沒有在一起這麼久吧……
冉念笑着垂了頭,不說話。和這些人不熟,多說多錯,還不如就傻樂,被人當做不善言辭或者太害羞都好。
溫妙的脣輕輕勾起,諷刺的神色迅速在眼底一閃而逝,這個女人最會裝,喜歡害羞,喜歡僞裝成無害小白兔。
溫妙的手,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起。
顧斯野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最看重自己的事業,對待這方面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絲不苟,可是他昨天居然爲了她,今天早上才趕回去。
溫妙心裡就像是被一隻躁動的貓使勁地撓着。
“念念是吧,難得來一次德國,在這裡多玩幾天再回去吧。今天晚上有慈善拍賣會,是我主持的,你就當給我這個面子,來捧場吧。”
顧斯野五姐笑着將冉唸的行程安排好了,無奈冉念剛纔裝了小白兔,現在倒更加不好意思開口多說話了。
拍賣會上的物品都是參加的人,自願拿出自己的物品,將拍賣所得的錢,全部捐給貧困兒童。
“一條復古項鍊,起價五十萬。”顧瑛言笑晏晏 ,眉眼中透出掌握全局的自信,居高臨下地看着場下所有的觀衆。
“60萬!”
“70萬!”
“100萬!”
競價聲此起彼伏,冉念有些訝異,那一條復古項鍊是很美,可是怎麼也不值得這個價格吧!顧瑛剛纔帶着她看過那些準備競拍的物品,“這一條項鍊,是我自己做得,成本嘛,不過一萬。”說話的時候,她狡黠地一笑。
現在冉念才懂得她那個笑容的意義,這100萬,和一萬的差別,簡直是暴利啊!
慈善拍賣,到底拍的是善心,還是人的慾望。
細心地觀察,就會發現,競拍的人都是男人,只要顧瑛親自上場。
一擲千金,只爲紅顏一笑。
“一羣蠢貨。”
角落裡冒出一個極其不屑的聲音,冉念忍不住回頭,一個混血帥哥正半倚靠在柱子旁邊。他的五官深邃,尤其是那雙綠色的眼睛,迎上冉唸的注視,幽幽地,讓人心生寒意。
冉念感覺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背後有一股涼意,順手接過對面走來的侍應生盤子裡的酒,她悄悄退出了拍賣會場。
在原來的那座城市,冉念從來沒有覺得顧斯野和自己有這樣大的差別。等到了這裡,那些差別如同鴻溝一樣,顯示了出來。
幸好她總是還要回到原來的城市裡去。
走過拐角的時候,前面一個人匆匆衝了出來,冉念沒有預料到,跟那個人撞了正着。
“啊!要死啊!”
被撞的女人尖叫起來,冉念窘迫地道歉,手裡的飲料,全部都倒在那個人白色的衣服上,一片狼藉。
“對不起,對不起。”
看清對面這個人臉的時候,冉念愣住了。
滿臉煩躁的中年女人同樣也愣住了,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冷冷地諷刺一笑,“真是晦氣,這種地方都能遇到你!怎麼,攀上哪個大款了?”
她輕蔑地目光將冉唸的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真是冤家路窄,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在這個女人的兒子,沈唐川的公司實習。沈唐川的媽媽還頤指氣使地想要炒了她,最後冉念將她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