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
趙央拽着她興奮的雙眼冒泡,陸思晴也湊過來,一臉的好奇。
“說,有什麼姦情?”
“什麼姦情啊,不過是以前認識的朋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沒義氣!”
“我還不是爲你好,那可是GS的大少爺啊!你怎麼會認識,快說快說!”
“我高二時他住我們隔壁,挺照顧我們的,後來我高三時他就搬走了,這麼多年大家都沒什麼聯繫了。”
“就這麼簡單?”
趙央顯然不相信,看管俊軒那神情,二人絕非泛泛之交!
“我看他對你很好啊,看你的眼神都能溺死人,你們當初是不是在一起過?”
“你個齷齪的女人!”
蘇凝打她,沒好氣的說:“我那時候才15歲,在一起什麼啊?他對朋友都是這麼好,你要和他成了朋友,他也會用眼神溺死你的。”
趙央還要說話,蘇凝的手機響了,是杜思寒打過來的。
“晚上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下班有事,要和朋友出去逛街回去的很晚。”
“別玩的太晚,回來了給我電話。”
“嗯,我知道了,我包了餃子在冰箱裡,你回家煮一下,別又不吃飯。”
“好,那我掛了。”
蘇凝掛了電話,臉色柔和。
趙央羨慕的都快嫉妒了,“一個杜思寒加上一個管俊軒,小凝,你簡直是所有女性的羨慕對像!”
“管俊軒和我真的就是一般朋友,你別胡思亂想,我看你真該找個男朋友了!”
趙央捧着臉一副花癡模樣,“不過我也覺得杜思寒好一點,杜思寒更好看,而且人也體貼溫柔”
“不許對着我的男朋友花癡!”
蘇凝伸手去掐她,趙央大叫,二人笑鬧個不停。
劉媽媽突然走進來,用力咳了一聲,身後跟着管菲雪,二人急忙分開。
劉媽媽顯然已經聽聞了餐廳的傳聞,對蘇凝和顏悅色了不少。
“管小姐以後在你們這組實習,你們要多幫她分擔些。”
蘇凝與趙央連忙點頭,劉明空走後,蘇凝與趙央幫管菲雪收拾東西。
管菲雪似乎習慣被人這樣對待,坐在那裡跟慈禧太后一樣,收拾好後連聲謝謝都沒說,看都不看她們一眼轉頭就坐到電腦前玩遊戲。
蘇凝和趙央陸思晴都不敢和她攀談,圍在一處壓低聲音聊天,午休時間一過便開始專心工作。
林月華坐在少發上,抿了口茶,小指微翹,姿態優雅。
杜可若在她身邊小聲抽泣着,雙眼通紅,臉上淚痕未乾。
杜思寒的朋友楊聰在不遠處的怡心新城有一套公寓,那套公寓他基本沒住過,杜思寒已經和楊聰說好讓杜可若搬進去,鑰匙都給他送了過去。
杜思寒拿到鑰匙便將杜可若的行李送到公寓,杜可若回來發現後便鬧起來,直鬧到林月華那裡,林月華從小就疼愛杜可若,直接上門質問。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杜思寒,你讓不讓可可住在這裡?”
“我給她找的地方離公司更近,爲什麼非要住我這?”
“好!你現在能耐了,把我和你爸都不放在眼裡了!果然是生你不如不生,我當年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林月華氣的臉色鐵青,杜可若有些慌了,她其實只是想讓迫杜思寒同意她住下,沒想到二人會吵成這樣。
“媽,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杜思寒看着杜可若,心底的厭惡快噴發出來。
“你不好?你怎麼會不好!杜家掌上明珠,多大的份量能把人請到我這來問罪!”
“杜思寒!”
林月華一巴掌搧過去,怒叫道:“可可真心喜歡你,你說你不喜歡她!好!你是我兒子,我也不逼你,我隨你的心意。你和鬱思鬧成那樣,可可在家裡擔心的要死,幾次偷偷跑出去找你,你呢?杜思寒,你的失敗是你自己造成的!別什麼事都推到別人身上!”
“你沒逼我!你隨我心意!是誰把她送到我牀上的!我告訴你,我噁心她,我看到她就想到當天她赤*裸*裸躺在我身邊那種噁心的樣子!你想把我變的和你一樣變態嗎?”
“咚――”
林月華氣極,抓起厚重的菸灰缸狠狠的砸過去,正砸在杜思寒額頭上,菸灰缸跌落在玻璃桌上滾落到地毯上。
“畜牲!你給我再說一遍!”
林月華還不解恨,上前一步又一巴掌搧在杜思寒臉上——
“阿姨!”
蘇凝開門正看到這一幕,門都顧不上關,飛奔過來擋在二人面前,大驚失色:“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啊!”
林月華哼了一聲,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斥道:“我教訓自己的兒子用的着你插手嗎?從今以後我只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不用回家了,杜家以後沒有你站的地方!”
林月華拉着杜可若就走,杜可若回頭看杜思寒,眼中都是淚水,也只能跟着離開。
那菸灰缸是個尖角的,杜思寒額頭直往下滴血,很快染溼了半邊臉頰。
蘇凝臉都白了,急忙去拿藥箱,因爲跑的急,腳下不知道絆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摔在地毯上。
“小心。”
杜思寒連忙拽起她,蘇凝吸了下鼻子,忍着淚去拿藥箱,將他按在沙發上上藥。
“你還有沒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蘇凝低聲說,杜思寒擡起手,手掌貼着她的臉頰,她眼中的淚凝成珠滾落下來。
“幹嘛呀把你打成這樣?”
“沒事。”
杜思寒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柔聲安慰她。
蘇凝快心疼死了,要是別人她早就打過去了!哪有這樣當人媽的!腦袋都打出血了!
“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會不會腦震盪了?”
“不用,消下毒貼個創可貼就好。”
“不行,得包紮,她爲什麼打你?難道就因爲讓你妹妹搬出來的事?”
杜思寒點頭,蘇凝手下一頓,繼續小心的給他擦碘酒消毒,忍不住生氣發脾氣。
“簡直莫名其妙!不讓住就鬧,就把人打成這樣?妹妹怎麼了?妹妹了不起啊!她沒長腿嗎?她是三等殘廢要人貼身照顧嗎?神經病!”
杜思沒說話,眉眼間透出幾分疲倦,臉色有些白。
“馬上就好了。”
蘇凝將膠布細細貼好撫平,擡手摸摸他嘴角:“衣服上都是血,去換了吧,我去拿冰袋,不敷你的臉明天可能會腫。”
蘇凝拿了冰袋過來,杜思寒換了件襯衫坐在牀上,伸手打開手機後蓋將手機卡抽出來扔到抽屜裡。
蘇凝將醫藥箱放在他桌子上,不放心的叮囑:“傷口不能沾水,明天洗臉用毛巾擦吧。”
“嗯。”
杜思寒將手機扔到一邊,突然彎身去抱她,臉貼在她腰間。
蘇凝以前經常這樣抱着蘇北,在傷心的時候,她知道這是人在悲傷疲倦時尋求依靠的一種方式。
蘇凝手按在他背上,輕輕順着,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杜思寒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鬆開手,伸手拿過冰袋貼在臉頰上,神情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柔。
蘇凝不放心,盤膝坐在他面前,小心的問:“要不要傾訴下?或者借肩膀給你靠一下?”
她還以爲他的過去像童話裡的王子一樣平順幸福,現在看來,原來也是隱藏了數不清的故事,她很想聽他傾訴,不想他一個人默默的壓在心底在無人的時候獨自悲傷。
“陪我上樓躺會。”
回到臥室,杜思寒掀開被子蓋在身上,然後伸手掀起一角看她。
蘇凝鑽進去偎到他懷裡,他握着她的肩,聲音像悲傷的鋼琴曲一樣,帶着柔軟的哀傷。
“可若的媽媽和我媽是好朋友,在她一歲時她父母出了車禍雙雙去世,我媽就收養了她,我媽一直很喜歡女孩子,疼她更勝過我。後來大哥和師雅的事被發現,鬧了很長一斷時間,我媽怕我和我哥一樣,就逼着我和可若在一起。”
蘇凝皺眉,“這種事怎麼能勉強。”
“我的確不同意,那時候我還沒想那麼多,我一直是寄宿在學校,高一結束時就申請出國到N國讀書,每年只回家二次。”
“我以爲只要我不同意就不會有事,大一那年暑假我回家,然後被下了藥,我媽和她合計好把她送到我牀上。”
蘇凝猛的坐直身體,難以置信的盯着他——
這也太、太、太無恥了吧!還帶強搶民男的!
杜思寒淡淡的說:“他們以爲我神智不清,其實我還有幾分清醒,我聽到她們說的話了。我清楚的記得可若赤*裸*裸躺在我身邊,然後壓在我身上想親我,我心裡噁心突然間就有了力氣吐的一塌糊塗,當天就坐飛機回N國。”
蘇凝伸出雙手將他的手掌夾在掌心,杜思寒的手因爲剛纔握着冰袋冰冷冰冷的。
“從那以後我就很害怕回家,怕有一天再看到她赤*裸*裸的躺在我身邊。小凝,你知道有家不能回的感覺嗎?N國很繁華,杜莊也很熱鬧,可是我像個過客。”
“幸好你沒讓她得逞,她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
“在我媽眼中,她確實比我高貴,我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她親生的,這樣心理還好過些。”
“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不是嗎?”
蘇凝擡頭看他,杜思寒點頭,心頭的傷感淡去,事實上他已經不會太悲傷,那些不堪的過往已經被時間侵蝕的連悲傷的痕跡都快消失掉。
杜思寒的手機響了下,是李方偉發來的信息——
明天晚上8點銀夜,給你過生日。
杜思寒打了個OK過去。
“明天我生日,偉子讓我們到銀夜聚會,行嗎?”
“明天你生日啊!”
蘇凝吃了一驚,懊惱的擰眉:“我都沒想起來,沒時間準備生日禮物了。”
杜思寒心中掩不住有幾分失望,卻不責備她,只笑笑說:“不用禮物了,明天陪我一起就行了。”
“明天不行啊,明天我要加班到很晚呢,你和李方偉他們玩吧,回來打電話給我。”
“嗯。”
“好睏,睡覺吧。”
蘇凝一拉被子往下鑽去,杜思寒有些驚訝,“不回去了?”
“看在你傷殘人士心情不好的份上,陪你一晚上,臉上差不多了,把冰袋放冰箱裡趕緊睡覺了。”
杜思寒起身拿着冰袋出去,回來關了燈,屋裡頓時一片漆黑。
蘇凝翻了個身往他懷裡鑽,嘴裡哼哼着說:“不許動手動腳的啊。”
杜思寒低笑,手握在她腰間,微微側頭在她發間吻了一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