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封陳之慶送給林玧琰的“誠意”沒有超過一天的時間,便是送達到了壽王桓羽的手中,與此同時,壽王桓羽的身邊,還有軍師麻樑等一衆壽王軍將領。
軍師麻樑從壽王桓羽接過了那封書簡細細打量之後,便是對壽王桓羽眼色嚴謹的說道:“壽王,恐怕這是秦公子贏琰借刀殺人之計……但是我軍卻是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壽王桓羽點點頭,隨即說道:“眼下襄城內各處糧草已經是清點完畢,恐怕支撐壽王軍南下攻伐北王軍有些捉襟見肘!”
軍師麻樑點了點頭,這幾天壽王軍的南下糧草籌措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最爲重要的是壽王軍的糧草輜重窘迫之處,恐怕壽王軍之中再無一人比軍師麻樑更爲清楚。
不多時,壽王桓羽便是做下決斷道:“既然秦公子贏琰將【十萬石】送上門來了,豈有拒門不收的道理,桓興、桓平、佔累、焦化你等人明日率領本部人馬,按照這份名單上的順序,務必要在一日之間佔據到壽王軍的手裡!”
“喏!”見到壽王桓羽吩咐,壽王軍諸將皆是齊聲應道。
……
而處在軍營裡的林玧琰,隨着壽王軍的撤軍消息已經是從下層士卒中傳開的時候,這些秦軍士卒在擦拭這手中兵甲的同時,也是在不約而同的收拾起來了軍備,準備行軍之事。
雖然秦軍軍營之中還沒有舉辦明面上的慶功宴,但是小規模的私下慶祝還是有的,尤其是江夏出身的舊隨人,皆是一副興致慢慢的姿態,因爲江夏上層階級的配合,尤其是上大夫季樑的行政配合,他們這些前來南郡的士卒,馬上回歸江夏之後,將會分到自己的屋子以及田地,要知道他們作爲平民已經是祖祖輩輩的年代了,但是祖祖輩輩中卻是少有人能夠擁有自己的房屋與田產。
因此,江夏舊隨人無論是作爲上層階級的上大夫季樑、雲夢軍上將軍杜會,還是作爲平民出身的士卒,皆是對於歸附大秦,無所抗拒,歸根究底,正是因爲北王羋權率領的北王軍對江夏摧殘的過於慘重了!
隨着戰事逐漸彌平,秦軍的主力開始逐漸向着採集物資方向轉變,南郡幾乎是南陽郡的十五成左右,但只有四十萬人口,除了聚居的襄城周邊,多處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因此,秦軍士卒開始針對這些原始森林開始的採集原木,毫無疑問,若縣將是大秦的南境邊緣,因此這裡的防禦問題成爲了重中之重,鄧人數百年的修建,卻是被林玧琰率領的秦軍數日之間摧殘的盡是漏洞,不得不想辦法彌補。
眼下大秦本土的水泥還沒有運過來,但是林玧琰卻是下令採集原木,針對若縣受損的城牆進行修補。
營帳外,透露進來火光,林玧琰靜坐在主座上,瞧着對面這一道倩影。
“公子羋雲?”前後男女之身的差異,讓林玧琰覺得十分怪異,不過讓林玧琰意外的是,以前看上去十分粗狂其貌不揚的公子羋雲,換做了女兒身,居然這般……沉魚落雁!
羋雲緩緩地坐了下來,應該是換做了女兒身,居然還是有了一點嬌羞姿態,不過還是因爲平日的軍旅生涯,看上去頗有英氣。
羋雲也是眼色複雜的看向了林玧琰,紀山軍,她最爲倚重的紀山軍,近兩千精銳,在這位男人的手中,居然是毫無抵抗的敗了。
林玧琰見到了銀牙緊咬,像是一頭小狼一樣看着自己的羋雲,居然沒有心生一絲反感之意,相反對待這位前身是荊國公子的羋雲,林玧琰還是一副看待獵物的眼色。
“沒有想到堂堂的秦國公子居然會是這般看人的登徒子!”看着林玧琰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羋雲如是說道。
林玧琰有些詫異羋雲的嗓音,完全不似先前那邊粗狂,相反如同百靈鳥一般的“楚音”,十分悅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玧琰有意言語逗着羋雲,隨後用着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眼神看着羋雲說道:“就算我是登徒子,你……又能如何?!”
“你!”羋雲氣的直咬牙,作爲階下之囚,卻是對林玧琰做出來什麼,不過卻是不忘威脅道:“你最好是放了我,要不然過不了多久荊國便是舉兵十數萬討伐秦國!”
但林玧琰聞言之後,卻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彼時大秦據守樊地,壽王軍、北王軍皆是十數萬之衆,尚且奈何不了我大秦半分,你認爲再來幾個荊國的藩王軍可以?!”
聞言,羋雲卻是一種看着無知者的眼神對林玧琰道:“笑話!荊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壽王北王不過是荊國的冰山一角罷了,遠的不說,就分封在長沙郡的柘王軍,無論是北王軍或者壽王軍都難以比及,你覺得……秦國敢於挑戰我荊國的威嚴?!”
“有何不敢?!”林玧琰聽着羋雲說完,然後直接反問道。
羋雲聞言,爲其不假思索的語氣而有些詫異的看着林玧琰,後者這副眼神和姿態,已經是表明了,秦國不懼開戰!
笑話!
羋雲覺得林玧琰有些過於自大了,且不說秦國如今並沒有消化南郡和江夏郡,就算是笑話了,所能夠擁有的土地和人口僅僅是荊國的一個零頭罷了。
要知道,荊國佔據數千裡楚西之地,單單是所轄的人口,便是達到了千萬之數!
而秦國呢,就算是吞併了南郡和江夏郡,不過是堪堪過了百萬人而已。
而林玧琰也是繼續說道:“這段時間,荊國雖然佔據了千里之地,但是論起來那祝融天公能夠調動的能有幾人,東柱國羋負?還是西柱國熊紀?恐怕就是你口中的那位柘王,也是聽調不聽宣吧,再者荊國雖大,恐怕覬覦者也是不少,比如說……楚國!”
聞言,羋雲神色一緊,然後看着林玧琰久久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