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上古兇獸的氣息的威壓,銀澤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甚至可以說是氣定神閒的從高臺上一步步的走下來,然後步履從容的邁過那羣東倒西歪的妖族修士,向着房間出口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經過銀詞的身邊的時候,銀澤的腳步不易察覺的頓了頓。那一瞬間,他將聲音壓縮成線逼入銀詞的耳中,除了他們二人不會有別人知曉。
“不要聲張,出了妙心洞以後我自然會聯繫你。”說着他攏在寬大的袖子裡的手還悄悄地在銀詞的身上打了一個追蹤氣息的符印。
銀詞知道這是爲了方便找到自己從而進行聯繫,並沒有做任何的抵抗。
銀澤就此可以說是光明正大一路暢通無阻的快速的離開了妙心洞。
他一離開遺址,就立刻收斂了身上的氣息,避開來往的人,直接找到了在進入遺址之前他就和凌風起說好再相見的隱蔽地方。
果不其然,凌風起已經靜靜的在那裡閉目養神了,銀澤一邊有些鬱悶的想着也不知道凌風起到底是在這裡等了多久,一邊動作不停的直接小跑往凌風起的身上撲去。
理所當然的,他又沒有撲到,凌風起在他蹭上來之前就已經輕鬆的躲開了。
看着銀澤委委屈屈的表情,凌風起無力的捂了捂額頭。
“銀澤,你都已經化形這麼久了,按照你們妖獸的說法,你早就不是幼生期了,已經長大了,這個撒嬌的壞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凌風起話的內容雖然略帶責備,不過語調聽起來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罷了。這句話銀澤這些年來可沒少聽,這次他又像以前一樣,賣個萌就傻笑着混過去了,雖然他的內心早已經淚流滿面。
嚶嚶嚶,自從化形以後就再也沒有感受過凌風起懷抱的溫暖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悲傷!
看到銀澤那張妖孽的臉做出慘不忍睹的蠢樣,凌風起忍不住別過頭去。
舒牧暗搓搓的用一句簡單粗暴的話概括了凌風起此刻的心情: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求擁抱不成,銀澤改變策略,改求表揚。
“我接受九轉墨狐的傳承了。”他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好好的桃花眼成了一條縫。舒牧忍不住仔細瞅了瞅銀澤的身後,喲,尾巴沒化出來啊,那剛纔自己怎麼就產生了這貨正在對着凌風起歡快的搖着尾巴的畫面感?
這一定不是自己的錯,絕對是因爲這隻蠢狐狸在凌風起面前實在是表現的太殷勤了!
“真的?”凌風起聽到這個消息倒是非常驚喜,這一趟他順利的取到了蒼冥血和蒼冥骨原本以爲已經是非常的好的收穫了,沒想到碰碰運氣的銀澤還能帶來這樣的驚喜。
“銀澤,你做得非常好。”凌風起心情愉悅,難得的揉了揉銀澤的腦袋,然後就哭笑不得看到銀澤笑的傻兮兮的直把腦袋往他的手上蹭,頭髮都蹭的亂翹起來,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呆子。
他一方面覺得銀澤這樣很可愛,一方面又忍不住有些擔心,這樣孩子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長大,能夠在修真界獨自立足。
忽然,凌風起敏銳的感覺到了別人靠近的氣息,他立刻戒備起來,回過頭卻看到舒牧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來者沒有威脅,是友非敵。對舒牧的信任讓凌風起收起了戒備,但是還是集中注意力觀察着身邊的動靜。
很快,一個一臉尷尬的年輕修士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個修士的長相是極好的,這原本應該讓人心生好感,但凌風起敏感的發現,這個修士給他的感覺有些怪異,不太像是尋常的修士……而且,仔細觀察的話,怎麼覺得他和銀澤有兩三分的相像?
難不成這是一個妖修,還是銀澤的族人?
凌風起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印證,銀澤很快就爲一人一妖做了簡單的介紹,介紹銀詞的時候還好,銀澤還是說的很清楚明白的,向銀詞介紹凌風起的時候,這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銀澤一句“這位是凌風起”就沒有下文了,這讓做出認真傾聽姿態的銀詞很是尷尬。
銀澤這捂着寶貝不想讓人知道的遮掩感太強烈,幾乎不加掩飾,很是有些讓銀詞無奈,他想我又不會和你搶,你藏什麼呢?說起來,銀詞也覺得很無語了,之前他剛剛隨着那羣罵罵咧咧的妖修走出妙心洞,就接到了銀澤的傳訊,讓他立刻趕到這個地方來。
懷着滿心的疑問,銀詞匆匆趕過來,結果離這裡還遠遠的,他就以妖獸特有的遠視能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之前還在他們一羣妖獸裡面氣勢滿滿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傢伙,此時此刻竟然對着一個人類修士蠢乎乎的撒·嬌。
反差之大,讓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呵呵,他真希望剛纔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看到。
只可惜,他想要撤回去待會再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人類修士已經提前發現他了,這個時候他再退回去,那就有偷窺的嫌疑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硬着頭皮露了面。
明明是你找我過來,現如今又這樣防着我有意思嗎?
當然,這些話,銀詞還是隻能放在心裡,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銀澤想要做什麼?
銀澤也知道自己剛纔的形象肯定都被銀詞看在眼裡,不過沒關係,看就看唄,又不會少塊肉,反而能宣誓自己對於凌風起的主權,好讓這些真·狐狸精趁早知道凌風起不能下手。
當然說起正事銀澤還是不含糊的。他交代銀詞現在千萬不要把自己出身於白狐一族的事情戳出去。在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大之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大本營,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倒是在他表現出一定的能力以後,九轉墨狐傳承者的這個名頭能夠扯成一個大旗。
就算曾經在族內受過一些委屈,但是現在的銀澤自然已經不會把那些言語載放在心上了,別的不說,他的父母親其實一直對他非常好,只是小的時候他的心理太過脆弱,太在意別人的說法。白狐族是他的家這一點不會變。
凌風起有些驚訝於銀澤此時此刻的態度。一直以來銀澤在他面前都是賣蠢不斷,就在剛剛,他還有些擔心銀澤的迷糊,然而此時此刻在他面前與另一個妖修侃侃而談的銀澤讓他感覺很陌生,沒有了賣萌與傻笑,真正嚴肅起來的銀澤別有一股氣勢。
這纔是真正成長起來的銀澤,是接受了妖族大能傳承洗禮的銀澤。
感覺好像有些複雜?就像養了個孩子一樣,在確認他成長之前爲他操心這操心那,而在真的發現他可以獨當一面以後,心裡既欣慰又有些悵然若失。
說着說着,銀澤略帶猶豫的看了一眼凌風起,表情上是明顯的依依不捨,但是後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咬了咬牙,還是對着凌風起開口道:“我……我想先回到白狐族。”
凌風起聽到以後愣了一下,心頭莫名其妙的有些涼,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微笑着說好。這是應當的,銀澤本質上還是個妖獸,呆在人類的地盤對他沒有什麼幫助不說,甚至還會有不少干擾,現在他剛剛接受傳承,正是需要大量的消化傳承知識提升修爲的時候,他回白狐族才能更如魚得水。
凌風起直接將蒼冥骨交給了銀澤,這是對他提升修爲很有幫助的東西,也是他們來到妙心洞的目的。
誰知道看到凌風起的微笑,銀澤自己卻有些委屈起來了,他似乎急急地想要反悔,但是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最後還是把話嚥了下去。他讓自己也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留在這邊壯大自身的聲勢努力修煉,我跟着這個傢伙回到妖族,一邊努力修煉,一邊看看能不能爲你提供資源和幫助,你知道,妖族雖然地處荒涼,但是因爲地形的原因,常常有一些別的地方不會有的東西。這樣我們兩不耽誤,最後的效果應該會很好。”
凌風起有些詫異銀澤真正的想法是這個,看着那傢伙要哭不哭的樣子他有些心軟。明明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還故作瀟灑給誰看呢。“你不用這樣,如果是真的想要去修煉的話,就開開心心的去,而如果是實在不想走的話,就留下來。”凌風起到底有些嘲笑自己跟那些婆婆媽媽的凡世的父母一樣,之前還想着銀澤獨立很好,臨到頭看着他還是不忍心直接放手。
可是這次銀澤雖然忍着難過忍得身子都在顫抖,但是他的立場出乎意料的堅定。
他想要做得是可以和凌風起並肩而立,在關鍵的時候有能力爲他擋下危險的那樣的存在,而不是隻能像個沒用的小玩意一樣只能縮在凌風起的懷裡享受他的寵溺與呵護。
前者可以真的相伴一生,後者……他怕凌風起早晚有一天會感覺膩煩,然後將他丟掉。
相互扶持的是伴侶,單方面寵愛的是寵物。
大妖的傳承裡面包涵的東西很多,信息紛雜,但是銀澤第一時間深深記住的卻是這個感悟。
送走了銀澤以後,凌風起略略惆悵了幾天。
銀澤一直呆在他身邊的時候凌風起不覺得,現如今這個傢伙不在了,那些簡直是每日慣例的撒嬌討好也都沒有了以後,凌風起感覺空落落的。有時候他會不自覺的伸出手,伸出去了以後纔想起來,這回可沒有那個毛茸茸的腦袋讓自己敲了。
搖了搖頭,凌風起第一次發現,二十多年的陪伴,銀澤在他的身邊這件事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斂起心神,凌風起不願再深想下去,畢竟……這也算是一個預演,隨着銀澤的成長,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徹底分開的。閉了閉眼睛,再擡頭的時候,凌風起的思緒已經全部放在了修真界。
自從妙心洞事件以後,凌風起這個名號就算是真的正式面世了。事實上,妙心洞遺址探險的事情現在剛剛過去不久,那些前來參與探險的修士們很大一部分都還在路上還沒有回到宗門呢,但凌風起這個名字和他的事蹟就已經開始流傳開了了。
畢竟一個年輕的天才,又是以那種讓人記憶深刻的方式登場,就算是修士們也是會忍不住要八卦一下的。
當然,散修們,大都只停留在把凌風起作爲一個談資的階段,而沒過多久,那些宗門們私下裡已經開始不斷有人找了過來,試圖把凌風起收入麾下。
一個年輕的,未來有無限可能的天才,心性品格從妙心洞的事情來看也不錯,這樣的人才,沒有哪個宗門能夠坐視不理。也就是煉天宗……
凌風起自然是不能答應的,但是就像舒牧謀劃的那樣,他也沒有把話完全說死,只是讓人感覺到他的猶豫。猶豫而已嘛,那多正常,這些宗門之間彼此視作競爭對手不知道多少年了,雖然都是悄悄的來聯絡凌風起,但是也不會特別天真的就以爲就自己一家會這麼做。
選擇多了,這個還沒來得及見大世面的傢伙難以取捨猶豫不決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正常。應對方法其實也很簡單,直接提高籌碼就是了,你不是做不出選擇嘛,那我們替你做不就行了,把我們的條件變爲最優,只要你的眼睛不是擺設,比較到最後總是還要來我們這裡嘛。
這些宗門們,哪個也沒有隨便放棄對凌風起的拉攏,禮賢下士的態度做得足足的。
凌風起雖然嘴上不鬆口,但是實際行動上卻毫不含糊,有些宗門會邀請他參加一些探險採集活動,也算是個試金石,想要試試他這個金子到底成色如何。而凌風起來者不拒,只要不是帶有惡意的試探,他通通都會接下邀請,並且在行動中也絕對不會偷懶,甚至可以說是主動掌握節奏,實打實的展示出自己的能力。而一旦爆出成果,凌風起卻又不貪功,只是很有節制的象徵性的收取一點戰利品,反倒讓這些宗門的人不好意思起來。
他進一步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一時間,各大宗門對凌風起的必得之心更甚。
而在另外一個方面,凌風起也遇上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誰也沒想到當初凌風起在妙心洞把蒼冥血平分的舉動居然還帶來了意外之喜。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喻飛沉。
他也是當初那個搶到蒼冥血就想要立刻喝下結果第一個發現禁制的那個強大修士。
喻飛沉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這在修真界也是很有名氣的一個人。作爲一個散修,在什麼資源什麼機遇都要靠自身來搶奪的惡劣情況下,喻飛沉還能快速的一路晉升,直至最後穩穩的站在分神境界的巔峰,這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更不容易的是,他的戰鬥力在某些時刻可以遠超分神境界,可以達到合體期,也就是所謂的越階。野路子出身的喻飛沉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對戰技巧教育,對於他來說,他所有的戰鬥經驗都是一招一式廝殺出來的,是用血換來的,戰鬥就是他的本能。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物,最後卻在分神境界的巔峰停滯不前了,這一停,簡直就是讓人看不到曙光的絕望。再怎麼巔峰,如果不能越過去,那就永遠還是分神期而不能真正的跨入合體期。而究其原因,那就更讓人感嘆造化弄人了。
喻飛沉年輕的時候太拼了,以至於身體一直留有暗傷,這些當時被他良好的身體素質和衝勁所掩蓋,但是當他一步步的向更高的修爲邁進的時候,這些問題還是暴露出來了,甚至還進一步限制了他的發展。
明明不是沒有天賦,也不是沒有感悟,結果就硬生生的因爲這種原因被卡在這裡再也不能更進一步,這對於喻飛沉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噩耗,然而他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這一拖,甚至拖到了他的壽元將盡。
然而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峰迴路轉,蒼冥血的消息傳了出來。
蒼冥血那是什麼?可以延壽的寶物啊!然而對於喻飛沉來說,它還有更重要的含義。蒼冥血能夠延壽的關鍵就在於它蘊含的強大的生機,對於喻飛沉來說,這樣強大的生機正是他苦求多年而不得的。對於他體內的衆多暗傷來說,這樣強大的生機就是天生的剋星,也是最好的良藥。所以蒼冥血對他來說,不僅能延壽,更是能助他突破!
就是懷着這樣滿心的期待,喻飛沉趕到了妙心洞,一分一秒都不耽擱。
然而事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蒼冥血上居然有禁制,一個古怪強大的讓他完全不知從何下手的禁制。就算他手裡拿着蒼冥血,這個時候也跟拿着空瓶沒什麼兩樣。
喻飛沉相信,再強大的禁制,那也遲早會有解開的一天,然而別人等得起,他卻已經等不起了。那一瞬間他所感覺到的被命運捉弄的痛苦是別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他堅持了那麼久的心氣,差點就要被不甘所打散。
幸而,幸而……一切柳暗花明。凌風起提出共享蒼冥血的時候,他是散修裡最期待最迫切地,然而失望的太多,他甚至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希望來。
期待之後的落空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期待。
然而這麼說了就真的能夠不期待了嗎?當然不是,喻飛沉比誰都明白這一點,他只是在給自己的退縮找一個理由。
然而這一次,他錯了。命運沒有對他繼續惡意的戲弄,他賭輸了。但是他輸得極其樂意,甚至是狂喜,再輸上一百次也完全不會嫌多。
當蒼冥血到手以後,他幾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直接在距離妙心洞足夠遠的一個荒山上就地用法術暴力的轟出一個粗陋的石洞,再將自己身上所會的所有守護陣法全部粗暴的扔上去,就這樣開始在這個簡直不堪入目的臨時“洞府”裡開始閉關修煉。服下蒼冥血以後他先是癒合自己的暗傷,然後就直接衝關!
他的壽命還能等的了這一時半會,但是他的心已經完全等不了了!
他在分神巔峰呆的太久了,這多年的積累下來,以至於他在沒有了暗傷這個攔路虎以後,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直接晉級了合體期。然而得償所願的喻飛沉卻沒有放鬆心神,沉浸在喜悅裡,因爲他發現,自己的修爲還有可以增長的餘地。
保持着這種狀態,最終,他直接晉升到了合體中期。
喻飛沉簡直是狂喜,多年心情的鬱結下來,這個時候終於揚眉吐氣,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然而狂喜過後,喻飛沉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有關那個凌風起。
從因果上來說,是因爲有他,那個禁制才如此輕而易舉的被破解,而不是花費數年或許等到自己坐化才能解開,從心境上來說,他對於凌風起確實很有感激,喻飛沉的性子就是這麼偏激,直來直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感激一個修爲比自己低的修士有什麼不對。
總之,對於凌風起,他不能無動於衷。不然因果輪迴不會放過他,他自己的內心也不會平靜,如果刻意繞過這件事,這甚至會產生心魔。
至於他能夠爲凌風起做什麼……還有誰能比凌風起本人更清楚他自己需要什麼?
於是這就促成了現在的結果。
凌風起走在路上,就看到一個強大修士的身影快速閃現,以爲來者不善的凌風起立刻渾身戒備準備搶先出手攻擊的時候,就聽到那個修士突然問道:“凌風起,你需要什麼?”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僅讓凌風起茫然了,更是讓在一旁飄着的舒牧和從歌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節奏?
好在凌風起的記憶力很不錯,在看清了喻飛沉的面貌以後,他立刻回想起在妙心洞裡的場景,認出了他,然後客氣的行了一個晚輩禮。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對於喻飛沉的問題感到不理解。
喻飛沉是個直脾氣,也不藏着掖着嗎,直接幾句話把整件事交代清楚,然後又期待了問了一遍“你需要什麼?”
弄明白立刻整個經過,凌風起心有感觸之餘也是哭笑不得,這是個什麼人吶!
但喻飛沉其實也很聰明,這個事情必須這樣處理,不然繼暗傷以後,這會成爲另一個阻礙他的修爲提升的大石頭。
這個時候,凌風起接受喻飛沉的幫助其實就是在幫助他,這並不是推讓的時候,凌風起明白。
不過,說到需要的話……凌風起還真的有。現如今煉天宗還沒有動靜,但是這不代表着以後就不會有,這是遲早的事。雖然現在他在各大宗門間周旋的也很不錯,但是如果有一個更直接的幫手那就更好了,畢竟雙保險誰也不會嫌累贅。
而喻飛沉,這就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論實力,他突破以後在修真界那也算是一宗之主的級別,雖然還不及煉天宗的霍欽明,但是也不會相差太多。論出身,喻飛沉作爲一個正宗的散修,對於宗門不會怎麼感冒,就算是煉天宗也是如此。論真心,現如今是他有求於凌風起,不是凌風起主動找的他,而且喻飛沉又是這麼一個性子……他會把凌風起賣了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凌風起看向了身邊的舒牧,就看到舒牧一臉驚喜的衝他給他點頭,生怕他放走了這個送上門的傢伙。
凌風起沉吟了一下,將自己現在的處境簡單客氣的對喻飛沉說了一下,然後直接詢問他願不願意保護自己五年。
對於這種傢伙,就算心存尊敬,也沒什麼必要迂迴曲折小心翼翼,直說就好,拒絕或接受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喻飛沉聽了凌風起的話,沒有半點猶豫就點了頭。“不過五年,就是十五年也沒什麼。”他由蒼冥血換來的壽命不知道是五年的多少倍,大概數都數不清。
他這麼直白,倒是讓以前態度一直很自然的凌風起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修真界以修爲論高低,眼前的喻飛沉那自然是他的大前輩,現如今他和自己這麼個相處方式,實在是讓一向在宗門長大,上下秩序觀念嚴謹的凌風起有些不自在。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沒什麼大不了。
白撿了一個大好幫手的凌風起接下來的生活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依舊是繼續在大宗門之間遊走着。而剛剛突破的喻飛沉顯然沒有什麼炫耀之心,沉浸在成功的喜悅裡的他對於修煉那是爭分奪秒,整個人都撲了進去,站着凌風起臨時居所的一個房間閉門不出,所以基本上沒有誰知道那個停留在分神期巔峰好多年的喻飛沉已經突破到了合體期,更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就呆在凌風起的身邊。
而這些天裡,凌風起只做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他悄悄的回了一趟正清教。
名義上他是被正清教逐出的棄徒,原本是完全沒有任何資格再踏入正清教一步的,但是凌風起悄悄進入正清教的時候,他的內心卻完全沒有任何心虛。
在他的心裡,他永遠是正清教的弟子,是玄德掌門的徒弟,這是他的家,除了玄德掌門親自下令,沒有任何人能夠把他和正清教徹底分開。
霍安狂不能,霍家不能,煉天宗也不能。
他是在回家。
凌風起只是有些惋惜,他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回家。但是這一切都不會很久了。
玄德掌門見到凌風起的時候簡直老淚縱橫,不過二十多年沒見,對於不把歲月當回事的修真人士來說,這幾乎可以說是彈指一瞬,但是玄德掌門卻明顯蒼老了許多,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很顯然,當時不得不捨棄愛徒的行爲對於玄德掌門來說打擊不是一般的大,這也幾乎成了一直以來他的心病。
凌風起心痛極了,這是他理應在身前孝順伺候的師父,現如今卻因爲自己蒼老成這個樣子,自己實在是不孝極了。
他想要跪下請罪,卻硬是被玄德掌門死死的攔住,凌風起想要掙脫,卻被玄德掌門斥責這是“不聽話”,凌風起無奈之下,只好放棄這個打算,最後取出蒼冥血雙手送了過去。
沒錯,這次他主要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蒼冥血送給玄德掌門,當時在妙心洞他要的那一份就是想要留給玄德掌門的,後來又得了兩份,凌風起半點不留,這三份全部送了過來。
玄德掌門卻死活不要。這些天來妙心洞蒼冥血的事情傳的風風雨雨的,雖然正清教礙於自身實力沒有參與,但是通過傳言他怎麼又會不知道凌風起手裡的這三份蒼冥血是怎麼來的。
在他看來,這就是自家徒弟千辛萬苦各種算計纔得到的戰果,自然是要好好的收起來,留備不時之需,怎麼能夠給他呢?孝敬師父也不能這樣孝敬。
凌風起卻不這麼覺得。他本來就是想到了玄德掌門的壽命纔要的蒼冥血,這會怎麼可以不讓他收下呢?
師徒倆扯來扯去,最後玄德掌門百般無奈之下勉強收了一份,剩下的兩份卻實在是不肯要,他吹鬍子瞪眼的叮囑凌風起,這剩下的必須要好好收好自己留着,不能再給別人了。
這場面要是讓別的人看見,那指定是要震驚的嘴都合不上,在外面大家眼紅的不行的蒼冥血,在他們師徒那裡怎麼就跟一個小玩意似的,還兩個人互相推來推去。
搞定了這件事,雖然不盡如他料想的那樣,但凌風起這趟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完成一件心事,凌風起想到了別的。
剛纔他一路潛行過來,看到正清教的一切依舊,就是玄德掌門這裡越加冷清了,甚至可以說是正清教主建築裡最沒有人氣的地方。
不用思考凌風起都知道這是爲什麼,其他的長老們的弟子都在,總會時不時的前來請教,只有玄德掌門,兩個弟子都不在了,自然門庭冷清。
想到這裡,凌風起欲言又止了一會,還是開了口:“師父,您再收一個弟子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玄德掌門就生起氣來。“收什麼收,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勸我,任歌語的教訓還沒受夠?”這個他們顯然說的是教中長老們。
“我本來就只想收你一個弟子,,機緣巧合之下,纔不得不又收了一個任歌語,結果你看看造成了什麼!以後我都不會再收徒了,有你一個就夠了,你夠優秀了。”
“這輩子,我就只承認你這一個弟子。”
言下之意,就是任歌語他權當從來沒有存在過。
一扯到任歌語這個話題,凌風起和玄德掌門就忽然沉默下來了。
最後還是玄德掌門先開了口:“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任歌語被霍安狂帶回煉天宗以後可是在修真界鬧出了不少風風雨雨來。”
這個事情,迴歸修真界以後凌風起也有所瞭解,但是此刻玄德掌門準備細講,那自然是更好了。
更新來啦~說好的週四見喲~
非常抱歉本來想把任歌語拉出來溜溜的,結果要拖到下章了,但是看在這章肥肥的份上,求原諒嚶嚶嚶qaq【阿七的手好麻!真是挑戰極限啊……
ps:因爲阿七的室友們都要睡了,時間太緊了,不好意思阿七明天再回復小天使們,麼麼噠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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