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牧萬萬沒想到,他對銀澤許下的保證最後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
凌風起這一次靈魂休養的時間非常久,很快,“互換”卡片的效果即將過去,可他還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看着銀澤着急的樣子,舒牧也很是糾結,他暗戳戳的問從歌:“難道凌風起不是在溫養靈魂嗎?只是那種程度的衝撞,其實應該很快就會恢復的啊?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從歌也很是不解,但他確認了舒牧的說法。
“對,從系統探查的情況來看,凌風起靈魂的損傷已經徹底自我修復完成了,不管是從任何層面來說,他其實都已經是完全恢復了。”
“可是他一直沒有醒……”舒牧覺得自己快哭了。
每天看着銀澤那張幽怨的狐狸臉,他感覺自己壓力山大啊。
別問他是怎麼從銀澤臉上看出表情來的,那小小的一團渾身散發出來的怨念簡直都可以具象化了好嗎!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甚至不能說是可能,如果不出意料,他現在應該就處於這種狀態。凌風起靈魂修復完成了以後,他又自動陷入悟道的狀態裡了。他現在的靈魂波動平緩,這種沉浸進去的狀態也很像是突然心有所感,抓住了契機。”想了又想,從歌又提出了一種比較可靠的想法。
又要進一步悟道?舒牧覺得這個世界都魔幻了。
原本在應該是在多年以後才發生的霍安狂強搶任歌語的劇情提前了這麼早發生了也就算了,現在連原本時間節點也比較靠後的凌風起再次悟道的情節也要發生了嗎?
當然,舒牧知道,凌風起再次突破的可能性很小,基本上爲零,如果不出所料,這次機遇基本上也只是讓他在修煉上再邁一步罷了。但這依然是非常大的好事,或者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因爲凌風起上次突破的時間絕對不能忽略。
此刻距離他晉升到金丹境界剛剛三年。
三年,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按照一般修士的進度來說,這應該還是處於鞏固境界的階段。
而現在凌風起卻已經又要開始爲晉升添磚加瓦了嗎?
與那些人通過丹藥或者天才地寶堆起來的快速進階不同,凌風起依靠的完全是自身強大的領悟力和卓越的天資,所以就算他以這種火箭炮一樣的速度進階,他的修爲也是實打實的,有着充分的基礎支撐,而不會存有隱憂。
舒牧只是有點被這個天降的大禮包砸的有點暈了頭。
系統從來不會給予自己金手指來完成任務,久而久之,舒牧也就乾脆絕了這個心,然而架不住如今自家的這個目標人物自己本來就是個外掛啊。
和別人打一場靈魂受了點震盪就能感悟到機遇並且抓住,舒牧就算是做白日夢也不會做到這樣的情景。
要知道在原本世界的走向裡,凌風起也沒有這樣逆天的表現啊,他是按部就班積累了多年才隱隱接觸到了元嬰境界的邊緣的,然而也就是在那時,他還沒有來得及閉關修煉呢,就被霍安狂佈下陷阱將他害死。
舒牧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人的存在,他們的天資非常不錯,然而平時不過能表現出十分之一二,雖然優秀卻不夠讓人矚目,但是一旦遇到重壓,如果這個壓力沒能把他一下子壓死,那麼他就能不斷地的進步,一點點的把這個壓力頂起,直至最後將這個壓力踩在腳下。
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們在險境的時候,可以將那些隱藏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堅韌的心性讓他們不會被怨氣矇蔽了雙眼,反而會讓他們道心更加通透練達,將來在“道”之一路上走的更遠更穩。
壓力只是他們成長路上的試金石,卻不會是永遠的絆腳石。
更何況,如今凌風起的身上還有“移運”這麼一個神奇的道具存在,凌風起勢必氣運越來越盛,霍安狂勢必氣運越來越衰,或許現在還看不太出來趨勢,畢竟這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但是十年以後再看,這種苗頭會明顯得多,甚至讓人無法忽視。
可以這麼說,再沒有那個世界,“移運”的效果可以有這麼大了,因爲再也沒有哪個世界,氣運對人生的影響有這麼重要。
凌風起現如今已經是金丹境界,距離他下次突破到元嬰境界在世界原本的走向裡應該是六七年甚至是更久以後的事情,但就是算只是這樣,這個速度也已經是太驚人了,簡直在修真界屈指可數。舒牧的計劃裡,凌風起應該是從此刻起開始閉關修煉,專心研究大道,以正清教作爲動力,以霍安狂作爲壓力,在自己和銀澤的幫助下,利用優秀的天賦儘快的進行提升。
現如今剛開頭一切就簡直順利的讓他不敢置信。
如果說是因爲霍安狂的刺激而導致他提前了這麼多年進行悟道的話……霍安狂真的是豬一樣的對手,神一樣的隊友。
簡直是爲對抗自己而給凌風起獻上了一個神助攻。
聽說過坑爹坑娘坑爺爺的,就是沒有聽過這麼下力氣坑自己的。
大概的知道了凌風起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舒牧現在倒是沒有那麼着急了,他反而好好的安撫了銀澤一通。其實很他有些心懷忐忑,叫你之前對人家說的那麼肯定,這下好了,臉都要腫了……
銀澤狐疑的看了一會舒牧,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妖獸對於別人情緒的變化是很敏銳的,很多時候,它們甚至還不理解某個人的某個舉動到底是什麼含義,本能就已經促使它們做出了相對的反應了。
之前銀澤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並沒有好好的分辨舒牧身上與凌風起截然不同的氣息。是的,雖然是同一個身體,但是舒牧和凌風起給銀澤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現在仔細感受下來,銀澤就是有一種感覺,舒牧不會害它,更不會害凌風起。
野獸的直覺不是瞎說的。
趁着還能與銀澤交流的時候,舒牧將這一切都安排好,最後在“互換”的效果就要到了的時候,舒牧用凌風起的身體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然後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又已經是那個阿飄的狀態了,凌風起則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他依舊在入定。
舒牧靜靜地飄在凌風起的身邊爲他守護安寧,而有了之前的鋪墊,銀澤雖然對於凌風起還是極爲擔憂,半步不離凌風起的身旁,時不時就要探一下凌風起的氣息,但是總算也能靜下心來好好的修煉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凌風起的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他清醒過來了。
舒牧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更不是修士,沒法感受到凌風起的變化,銀澤作爲妖獸則不是這樣,他對於這種變化感覺極其深刻——就在凌風起睜開眼睛的時候,它就想要撲上去,但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凌風起身上凌厲的氣勢震得它不自覺的停下動作,甚至還被本能所引導着所後退了一步。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銀澤知道,凌風起這是必然又有所收穫了,這樣一瞬間沒有來得及收斂的氣勢就是證明。它之所以會本能的感覺危險,也就是因爲——從此刻起,凌風起的實力可以真正的威脅到它的生命了。
野獸的本性,會不自覺的對潛在的危險進行避讓。
當然,克服這種感覺對於銀澤來說不是問題,它始終對於凌風起抱以最大程度的信任,堅信着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傷害它的人就是凌風起。
這隻蠢狐狸的停頓不過是一兩秒鐘,很快,它就歡快的投進了它的專屬寶座——凌風起的懷抱裡。
它愉快的左蹭蹭右舔舔,嗅到了久違了的溫暖熟悉的氣息以後才停止了翻滾,而這個時候,它身上的毛已經因爲這樣粗暴的摩擦全部炸起來了,整個人就像一隻亂糟糟的球一樣。
舒牧堵了一口氣,扭過頭去讓自己不去看銀澤的蠢樣子。嘿,自己費心調教出來的成果哪去了,明明之前看着還人模人樣的,怎麼一看見凌風起清醒過來,就跟看見了骨頭的小狗一樣?
不過最終讓舒牧欣慰的是,銀澤在對凌風起極盡所能的膩歪了一會之後,還是很自覺地滾過去幹正事開始努力修煉起來,而且這次因爲凌風起的清醒,銀澤尤其有幹勁,尾巴甩啊甩的,不再是之前蔫蔫的連耳朵都耷拉下來的樣子。
看到銀澤走了,舒牧終於能湊過去跟凌風起說上幾句話了。
“你這是又有所悟了嗎?”顧不上解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比如說他們是怎麼從霍安狂手裡逃出來,又是怎麼來到了這裡,舒牧相信凌風起一定心裡有數了,他神色期盼的先發問他最關心的事情。
“也算是……”凌風起點了點頭,神色複雜“……我遇見了心魔。”
“哦,心魔啊,心魔不怕……等等,你說什麼?!”舒牧震驚了,心魔這個東西有多可怕先不說,最重要的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階段?
尤其凌風起現在還好好的,一切正常,這就更不科學了,面對心魔還能全身而退他還修煉什麼,還愁什麼怎麼突破到元嬰境界,直接渡劫成仙算了!
凌風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接着說道:“我遇到了心魔,與任歌語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捱到週四了,阿七終於又滿血復活啦~
麼麼噠我的小天使們!好想泥萌~
話說非常感謝june姑娘的地雷,嚶嚶嚶我們總是錯過qaq……小天使請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多休息啊~抱住你親親!~(≧▽≦)/~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