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貓小白‘畫的地圖上’沒法睡覺,氣得蘇夏至一邊罵着閔嵐笙一邊下了牀收拾牀上的爛攤子。先把被子枕頭都堆在了牀頭的凳子上,就勢把髒褥子拆了,
裡子面子丟在地上,被套搭在外面椅背上。古人規矩多,不管什麼東西都不能夜裡晾曬,所以只能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再拿出去晾着。
又把衣櫃裡最下層壓箱子底的陪嫁褥子取了出來在牀上鋪好。
看見娘子跪在牀上鋪牀單子,閔嵐笙趕緊有眼力見地把地上扔着的一堆東西拿出去放在盆子裡泡上,隨後後進了廚房燒水。
娘子睡在了狗尿上,裡衣指定是弄臭了,他可不想抱着臭烘烘的娘子睡覺。所以趕緊燒了水給娘子沐浴。
一泡狗尿讓夫妻兩個好一通折騰,蘇夏至洗了澡換了裡衣也沒了力氣再罵秀才,困得眼皮睜不開,蔫蔫地爬上牀準備睡覺。
穿越來古代若說還有什麼好處,那便是治癒了她從來都沒有正常過的生物鐘。蘇夏至覺着自己已經與雞同步了:天一黑就困,天一亮準醒!
身上洗的清清爽爽的躺下,後窗和屋門都敞着,裡屋常年不着陽光並不太熱,她幾乎是頭一挨枕頭睡意便襲了上來:“再敢把貓小白弄牀上來,以後你和它睡去……”
蘇夏至含混地對着先躺下的閔嵐生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睡着的他聽見沒有。
先躺下的秀才腦子裡正在進行人天交戰。
待到娘子躺下之後,他馬上翻身貼了過去:“我和娘子睡。”
身後一具溫熱的身子貼了過來,蘇夏至迷迷糊糊地扭了一下:“你不熱嗎……”
不過別看兩個人的身體是緊挨着的,秀才的身體確實不熱,皮膚細滑,沒有一點汗意,就這這麼被他抱在懷裡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因此她只扭了一下身子便安靜了。
“娘子,人家錯啦……”娘子身上好聞的體香幽幽傳來,他把頭伏在她的脖頸後面,貪婪的呼吸着。
“嗯……”耳邊他的話語她聽得斷斷續續,幾乎就要睡着。
“你不要生氣了……”身後的人不安的擰了了下身子。
蘇夏至努力的睜開眼皮,隨即又閉着眼伸手在他的腿上拍了拍:“現在我沒有生氣……”
“真的?”
“嗯……”回答的聲音愈來愈低。
“幹什麼你!”感覺到自己的襯褲忽然被他拽了下去,蘇夏至睡意全消,激靈一下側身坐起,揪着已經到了腳踝的褲腰不撒手。
“娘子還說沒有生氣,連褲子都不許爲夫脫……”秀才趴在他的腳下,貓一樣的弓着身子,眼神幽怨。
“……”古代沒有現代人穿的內衣內褲,這襯褲被扒了那就直接涼快了,蘇夏至咬着脣角與他對視就是不鬆手。
這傢伙外表柔弱纖細,文質彬彬,可上了牀就如同狼一樣的,非要把她連皮帶肉吞的渣都不剩纔會罷休,新婚燕爾的蘇夏至猛一接觸到這樣的他,心裡總是發毛的。
“你都不給人家賠禮道歉的機會!”娘子不鬆手,他也不鬆手,兩個人和褲子較上了勁,蘇夏至很擔心用的力氣太大把褲子撕壞,閔嵐笙就恨褲子太結實,還撕不爛……
“就一次……就一次!”秀才伸着一根嫩蔥似的手指到她的眼前晃動着:“人家一定要賠禮道歉!”
“撲哧!”原本還繃着勁兒的蘇夏至破功笑出了聲:“誰要你賠禮道歉……”
“要的,要的……”娘子一笑身子便會發軟,秀才一把奪過襯褲將笑的嘻嘻哈哈地她撲倒在牀……
一番賣力的‘賠禮道歉’之後,蘇夏至果然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道歉一次之後秀才倒是說話算話放過了她。
看着汗津津的娘子軟在牀上嬌羞的讓他心裡說不出的滿足。
空身兒披着外衫下了地,閔嵐笙摸黑出屋端回一盆子水。方纔燒的一鍋剩下的還是溫熱的。
投了布巾給娘子將頭上身上擦拭乾淨,他又藉着那盆子水好歹把自己也擦吧了幾下,才端着盆子出去。
再躺回牀上的時候,意外地看着娘子還在黑暗裡瞪着眼望天。
“怎麼不睡了?方纔爲夫看你困得就要睡着。”躺在枕頭上,他側了身子對着她。
蘇夏至扭頭沒好氣兒地瞪了他。又把頭扭了漫無目的的看着。
“神情甚是幽怨,讓爲夫很是愧疚。”他伸手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來只此一賠禮道歉是不夠的……”
“夠了!”蘇夏至推了他一把:“有你這麼賠禮道歉的嗎?”說完兩個人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沒生你的氣。”蘇夏至靠在他的懷裡,用手指繞着他一側衣襟上的帶子輕聲說道。
“爲夫知道。”他擡手拍了拍她的背。
“其實……”蘇夏至咬了下脣,還是把自己的煩心事說了出來:“其實早晨我做的掛麪一份都沒有賣出去。”
“我看見了,你揹着揹簍放在地上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他的手還在她的背上,只不過變成了輕輕地撫摸,手下,娘子的背單薄得幾乎沒有肉,他心裡一疼,不禁把她小小的身子又往自己的懷裡抱了抱。
“今兒,高嬸子還有一起出去的幾個人都起鬨讓我帶着大夥一起幹呢。”蘇夏至貓在丈夫並不算寬闊的懷抱裡只覺得舒適,能讓她放心地說出藏在心裡的話。
閔嵐笙認真地聽着她說話,並未打斷。
“我想把掛麪這門生意做大,也知道這是非常好的東西,把它推廣開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答應她們了?”閔嵐笙開口問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我心裡沒譜,總得先找到肯賣掛麪的鋪子才行。”
“這麼說,娘子是想帶着那些人一起做事了?”
“是。”她擡起來來望着他,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黑暗裡竟發現他是閉着眼睛的。
沉默了片刻,在她的目光裡秀才睜開了眼睛給了她一個微笑:“別太累了,不管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要先想想照顧好‘我的身子’。”
“……”這是?這是支持她的意思嗎?
“這是一件沒譜的事兒,今天的掛麪一份沒有賣出去,我要是帶着大夥幹起來,很有可能會失敗的。”她坐了起來,把心中的顧慮和盤托出。
“權衡利弊,多思慎行。做事情不是成功就是失敗,娘子若想做些事情就要想好這些。”閔嵐笙用手支起頭來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說話聲音淡淡的帶着一份歡好後的慵懶,就那麼隨意的側臥在那裡,裸露着大腿整個人看起來隨意極了。似乎娘子緊張不已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緊張。
“失敗……這個事情失敗就是要賠錢賠銀子的!你都不擔心麼?”蘇姑娘又追問了一句。
“嗤……”他一聲嗤笑,搭在身側的右手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廣袖亦跟着帶起一陣微風。
“家裡的銀子如今都在娘子手裡握着,夠不夠?”
“不夠,爲夫還有這幾間房子一處院子,你成日裡鼓搗那些麪食,這些也夠你去賠,不用擔心。”
秀才的話說的輕鬆以極,彷彿從內心裡就不覺得做買賣失敗賠了銀子是一件多麼值得憂慮的事情。
他的話語讓蘇夏至受了一些鼓舞,心下也跟着輕鬆了不少。也在屋裡四處看了看笑道:“你倒大方,爲若是真把咱家這屋子敗光你又怎麼辦?”
“那有什麼。”他拉着她躺下,笑着說道:“到時候爲夫就與娘子回杏花村吃舅兄去。”
“哈哈!真不要臉,連我孃家都算計呢。”蘇夏至躺在他的身邊用肩膀拱了拱他。
“只要不讓娘子和我的孩兒餓肚子,爲夫誰都會算計!”他不以爲然地掃了她一眼,說得心安理得。
“你的孩兒……”呃,蘇夏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腹,然後哆嗦了一下。生孩子很疼吧?生不出來怎麼辦啊?萬一生出的孩子長了五條腿呢……
一轉眼的功夫,方纔還在發愁掛麪銷路的蘇夏至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睡吧,不要胡思亂想。”閔嵐笙見她還睜着眼發呆,用手蓋在她的眼皮上,不許她再瞪着眼不睡覺。
片刻之後,感覺到手心被她的睫毛輕輕地掃過,知道她是閉眼睡覺了,他鬆了手。自己也合上了眼睛。
“要是賠了銀子你真的不會埋怨我吧?”才安靜下來的屋子又被蘇夏至不安的聲音打破,她搖了搖閔嵐笙手臂。
“快賠禮道歉!”閔嵐笙悠地睜開眼睛,伸手就把一驚一乍的小女人拉倒:“爲夫方纔有睡意便被你驚擾了,如今不賠禮道歉三次爲夫的火是不會下去的!哼!”
“哈哈!”蘇夏至沒聽他說完已經笑得不行:“老子道歉很誠懇,今兒沒有十次你就別下牀了……”
“不要!一次就可以了……”
“不行!必須十次……”
“那……”
蘇夏至賊笑着等着他說:“那,還是睡覺吧。”
“那,爲夫分十天接受娘子的道歉,今天先第一次吧……”他賤笑着應道。
“滾你的吧……”
……
“喔喔喔!喔喔喔!”
天亮的時候,蘇夏至在一陣公雞的高聲啼叫中睜開了眼。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笑了半夜,正經的不正經的都說,雖然沒有真的再來一次‘賠禮道歉’的事情,她還是覺得挺困。
“沒睡醒呢……”她嘟嚷了一句。
閔嵐笙顯然也不想動,只伸手抱着她,順便把大腿搭到了她的腰上。
這動作顯然就是在制止自己起牀嗎……蘇夏至得到了暗示索性躺着不動,想再眯一小會兒。
“喔喔喔!喔喔喔!”高亢的雞鳴聲再次傳來,吵得蘇夏至心煩意亂:“這是誰家的公雞啊。練過吧?怎麼跟在咱家院子裡叫似的,吵死人了!”
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睜開了眼,對視了片刻,支愣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喔喔喔……”他們沒有聽錯,雞叫聲確實是在自家的院子裡傳來的。
“不是咱家的母雞自己招了姑爺回來吧。”蘇夏至迅速的起身,穿衣,往外跑,閔嵐笙也隨便穿了衣衫跟了出去。
牆角圍起的柵欄裡只有兩隻母雞,一白一黃,兩人兩雞對視着,大眼瞪小眼兒。
“聽錯了吧?”沒看出異樣地閔嵐笙先轉了身子往茅廁走去,蘇夏至也回了身準備洗漱。
“喔喔喔……喔喔喔……”雞叫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同時回頭,就看見了那隻驕傲的小黑雞正伸着脖子叫的帶勁!
“我艹!雞妖!”蘇夏至拿起一隻筐子就給它扣上了。
中午的時候,小黑雞被裝在大碗裡端上了桌,蘇夏至先把雞屁股丟給了在桌子下面覓食的貓小白。
貓小白伸着鼻子聞了聞,轉身走開。
“甭跟我來絕食的這套!”見對方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蘇夏至用筷子敲着桌子說道:“我還不是爲了你嗎?以後你和雞小白就可以在一起愉快的搞基了,第三者已經加入豪華午餐。”
“吃飯。”洗了手過來坐下的秀才又聽見娘子滿口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也敲了桌子,隨後夾起一隻雞腿遞到對方碗裡。
娘子太瘦了,還是要養胖些抱着纔好。
雞腿很快地又飛回秀才碗中,蘇夏至也很不給面子的搖着頭:“不吃,不吃!”
閔嵐笙一揚秀氣的眉,不解地看着她。
“我纔不吃這個雞妖呢,沒聽見它打鳴麼?萬一我吃了長出鬍子和小*來可怎麼辦啊!”
‘吧嗒一聲’秀才才夾起的雞腿整隻掉到了桌子上,讓娘子說的他也有些心虛了。
……
用過一頓心驚膽戰的午飯之後,蘇夏至去了高嬸子家。昨晚和閔嵐笙的一番長談徹底地打消了她心底所有的顧慮,她下了決心——幹!
高嬸子家的院子不小,院子裡跑着好幾只雞。看見蘇夏至等了門,高嬸子是抑制不住的高興。不等她進屋就開口問道:“秀才家的,你想好了。”
“想好了。”蘇夏至不愛串門子,來了她家幾次也是匆匆來匆匆去並未仔細看過,如今口中和她說着話,眼睛卻在院子裡四處打量着:“您家這院子可真大!”
“可不大麼!”高嬸子自己也在院子裡踅摸着:“兒子們一分家,他爹和小四又常年在外面跑鏢,平日裡家裡進進出出的就我一個人,我也住的空空落落的。”
“這還有個後院?”蘇夏至扯着脖子外後看去。
“是個後院。”高嬸子拉着她往後院走去,挺大的一片空地只挨着院牆蓋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幾個兒子分了家,這個地方留給小四兒。等他娶媳婦的時候蓋上兩間房子。”
“挺好。”蘇夏至點點頭:“高伯父和小四兒呢?”
“去平縣了。”高嬸子把蘇夏至往正屋裡讓:“隔個幾日就要回去看看,若是有押鏢的生意省的落下了。”
“不進去了,咱就在院子裡說說吧。”正午時分天氣正熱,蘇夏至朝着擺在陰涼裡的小飯桌走去。
桌子上擺着一隻碗,裡面裝着半碗剩飯菜,筷子加在腕上,顯然高嬸子的午飯還未吃完。
“您還沒吃完飯啊?”蘇夏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您先吃,我待會再來。”
“你快別讓嬸子着急了!”高嬸子伸手拉住她,按着坐到板凳上:“昨兒回來我就惦記着這個事兒,可你都說了要合計幾天呢,嬸子也不敢去問。”
“那您吃,吃完了我再說。別讓飯冷了。”
“成。”高嬸子端起飯碗,幾口就把裡面剩的東西扒拉到了嘴裡去,隨即一抹嘴兒把碗筷送進了廚房:“家裡就嬸子一個人,湊合一頓得了。”
蘇夏至嘆了口氣。這就是女人過的日子。省吃儉用的養大了孩子,然後還要爲他們娶媳婦蓋房子,從牙縫裡扣錢,苦着自己,轉眼就白了頭髮……
“咋這樣看嬸子?”高嬸子坐下不好啥意思地用手摸了下頭髮,將碎髮攏到耳後。
“昨天我也想了想。”蘇夏至直接從感慨裡抽離進入正題:“掛麪這個生意可以做。”
“好啊!我跟你學學,你做的那種面,嬸子做不出。”高嬸子一拍大腿調門又高了起來:“等學會了,我也晾些到鎮子上去賣。”
“不行。”蘇夏至果斷的搖了頭:“不能那麼做。”
“不行?你不是教了大夥法子讓大家學會了都發財麼?”蘇嬸子不明白了,她探着身子皺着眉都蘇夏至說道。
“那樣不行。”蘇夏至再次搖頭:“法子我可以教,在大家沒有學會的時候,麪粉啥的這些我也可以出,但不是照您說的那樣,大夥學會了各人做各人的。”
“那……那能怎麼樣?”
“我要開掛麪作坊,在村子裡招幫工,願意來嬸子嫂子姑娘,只要身子沒病,吃得苦,都可以。”
“……”高嬸子慢慢地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皺着眉思索了片刻才試探着問道:“秀才家的,你這是要當掌櫃的,讓我們給你做夥計?”
“我要做東家,開掛麪作坊,請大家到作坊裡幫工,我按月給大家發銀子。”蘇夏至簡單明瞭的說道:“而且還要與我寫契約。”
“契約?嬸子只聽說那賣身的女人才寫這個東西呢!”高嬸子有些不悅地說道。
“呵呵!”蘇夏至搖頭笑道:“我纔不買一堆老孃們兒養着呢!”
“你這話說的!”高嬸子跟着她一起笑了幾聲,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道:“要不我們各家都出幾個錢,你把做掛麪的法子教了我們得了!”
“不行。”蘇夏至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平靜的說道:“一盤散沙成不了氣候,您不是想給小四蓋房子娶媳婦麼?”
“是啊。”高嬸子點頭:“所以我家老頭子這麼大年歲了還在外奔波,等小四兒成了親,我纔不讓他再跑鏢了呢!”
“咱山下村宅院房子比平縣便宜很多。”蘇夏至給她算了一筆賬:“您家的後院空着,無非是買些磚木請些人手就能蓋起新房。您自己想想吧,就算您學會了如何做掛麪,咱村裡的人都去賣,您還能掙多少銀子?”
“就憑您自己的力量能掙出小四兒的兩間新房麼?”
兩間新房,人手加磚石原料沒個十兩銀子蓋不起來。這筆賬高嬸子心裡不知道算了多少次了,越算越頭疼。
而對於學做掛麪,她也沒想着真的能發了財,只不過是跟着秀才家的後面掙點小錢貼補家用罷了,至於別的,她壓根就沒有想過。
“那你的意思是?”高嬸子也站了起來,秀才家的話她越聽越糊塗,既然大夥學了做掛麪也掙不到錢,憑什麼她家的掛麪就能掙到錢?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的作坊開的順利,兩年!”蘇夏至對着她伸出兩根手指:“三年,您一個人的工錢就能給小四兒蓋上房子!”
“……”這麼說三年她最少能掙到十兩銀子,那一個月得有多少工錢啊……高嬸子算不清楚了。她眯着眼睛幾乎想破了腦袋也沒算明白。
“沒事兒,您先算仔細了,然後再去找我。”蘇夏至轉身出了高嬸子家的院子。
三年十兩銀子的工錢一個月有多少?蘇夏至昨晚就算過。一個月一人三百文!
這在當時的社會,尤其是對山下村這種小地方的人來說,那已經是他們想都不能想的一筆鉅款了。
作爲土裡刨食的農戶,一年到頭見到銀子的機會並不多。在平頭百姓的日常生活裡,以物易物的消費方式是非常普遍的。
所以蘇夏至能開出三年十兩銀子的工錢,直接就把高嬸子唬暈了!
直到晚上閔家的院子都安安靜靜的沒人來敲門。而作爲鄰居,蘇夏至卻清楚的直到,村裡的那些姑娘媳婦們都去高家。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她並不愁招幫手,現在最讓她頭疼的還是如何把掛麪推銷出去。
在幾乎一個村子的人都在對她的話半信半疑的吵吵時候,她也在絞盡腦汁地琢磨着銷路。
表面平靜的一天過後,閔家的院門被敲響了。蘇夏至表情平靜的去開了門。
“哎?哥?他們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臺階上站着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蘇春來,而他的手裡還拽着兩根帶子。
帶子的一頭拴在兩個漢子的脖子上,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嘴脣上帶着血漬的男子兩隻手緊緊地抓在自己的褲腰上!
蘇春來牽着兩個男人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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