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怔怔的,等不及眼睛眨動,只覺得脣上倏地涼了一下,如電流般疾閃而過,雖是短暫的一瞬,然而,神樂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那軟軟如同春水的觸感。
火流雲的霸道兇殘,攻城略地,簡直就是另一個溫柔的極端。
眉頭蹙了蹙,她逼視着他。
“不習慣?”
神樂不禁噗嗤笑了,旋即搖了搖頭。
“你已經如常所願吻到了,是不是該起身離開了!”她適時的提醒他。
他挑着眉頭,黑珍珠似得雙眸轉動了一下,一手捧着神樂的臉龐。道:“我吻了你,你不應該反抗拒絕嗎!”
“你哪來那麼多的問題!被吻一下,又不喪失什麼!而且,就算我反抗了,你會放棄不碰我麼?一切形式擺在眼前,我有做些無用功來折騰自己?”
男子似笑而非的點點頭,卻將握着的手攥得更緊,面龐更加親近貼下來。
溼熱的呼吸就像焚燒的迷迭,不禁腦子裡有些暈眩,他撫着的手滑到了脖頸,捋起一綹長髮在鼻尖輕嗅了嗅。神字優雅,又生生生出幾分多情來。
“你這是怪我,吻你吻得還不夠啊!”
“笑!我有這個意思嗎!”
“女人的身體總會比嘴巴誠實的多!是非曲直,一試便知!”
“分明!”
“唔……”還未等說完,脣再次壓下來,溫軟香醇的脣畔貼在皓齒之上,貪婪地吮吸着那檀口香甜的氣息,迫不及待地與那柔軟的蓓蕾纏綿。
不像深沉的舌吻那般,那一刻,神樂腦子裡是無比清醒着的。眼睜睜的看着,他那般在身上予取予求的索求。
吻到濃時,男子眼眸陡變,眼底飛快掠過一道寒光。倏地,傾開了腦袋躍身而起。
“呼……呼……呼……”
不亞於九死一生,神樂撫着胸口連喘三大口氣,才覺得身體飽滿了些。
他居高臨下瞧着她的影姿,伸出了手拉她起來。神樂冷傲的別過頭去,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
“在生的我的氣?”
神樂眨了眨眼睛,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眼睛裡裝載着她的背影,玲瓏嬌小卻蘊含着巨大的力量。無奈着,他微微哂笑,旋即跟了上去。
二人並肩行走,沒再使用鬥氣和御風而行的花招。
從剛纔,神樂就發現了,迎面風越來越大了,一陣一陣的,叢林裡發出一股怪異的聲響,地上的樹影也鬼魅像幽影。
“譁……譁……譁……”
“是水聲!”偌大的水聲!
“恩!”
白濛濛的水汽隨風拍打在身上,不禁打溼了鬢角和眉梢。神樂的腳步不禁放快了,對那未知的領域一探究竟。
“呵……”她抽吸了一口氣,手臂撫在額頭。
純粹清新的空氣微涼,卻是世上難得純淨的東西。遙遙對望,相隔彼岸隱藏在翻起雲涌的雲海中,高聳的懸崖下閃爍着一道波光,月光淡淡的撒了一層。
“我們要到那邊!”男子指着山澗的那頭,雲嵐霧波。
純淨的東西,總是莫名讓人釋懷。然而,擺在面前的困境也如
此明顯。
神樂皺了皺眉,剛剛舒悅的容顏頓時陰鬱起來。難不成要跳崖下去?
“別擔心!我記得朝北的方向,是由一座懸着的鐵索橋的。”男子看穿了心思,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前面帶路去!”
“你可要小心點!”
神樂聽這話,頓覺無賴,瞥了一眼。道:“連你都如此捨不得我!放心,對待我的命,我會比你更看重的!一分一毫的差池都不能有。”
走在前頭,高大秀頎的背影。月光下的影子和神樂的重疊在一塊,分不清你我。
懸崖的風,從谷底吹出,還好沒有像方纔森林裡那樣幽暗不見光亮,此處石灘峭壁,只有不到半米寬的拋鑿出的小徑。距離谷底只怕有深淵萬丈,別說是人體,就連巨石丟下去也要摔成齏粉不可。
神樂跟在他的後頭,懸着心跳,腳步的印子也踏着他走過的。重心儘量後移,貼着着石壁一步一步地往前移。
本來不遠的距離,生生走了兩柱香的時辰纔到了盡頭。回頭看看走過的路,簡直是就是一次刀鋒上的起舞。暗暗吁了一口氣,心裡才得以平靜。
鐵索橋橫跨南北,由六個足有木樁粗細的巨大的鐵釘子釘在峭壁和落臺上。鐵索橋上面纏繞着很粗的麻繩,架上了柳木舢板,便形成了這座浮橋。
“會不會害怕?”男子哂笑這說。
神樂冷哼了一聲,擦過面前走在了前面,道:“如果這點波折就嚇得住我,何談穿越過魔靈森林!”
“喂,我也不是小瞧你!就是想……”
背影頓住,她驀然回過頭來,冷眸相對。
“想什麼!你說!”
“就是想拉拉你的手!”
“拉拉手!難道……你是小孩子麼!”
他當然不是,而且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陌府那次,他一掌將足有千年道行的春曉擊打成內傷。論功力等級,遠在大斗師之上。
幽幽冷笑,神樂翻了翻眼皮又重新邁開了步伐。身後的男子停頓住了,原本是望着前方背影的目光忽然如冰淵般冷酷,盯着右眼角下,暗暗勾脣,一抹如同死神一樣的微笑。
他大步流星向前,橋面因爲跑動忽然波動起來,根本就站立不穩。
一手扶住鐵鏈鎖,神樂轉身,上班正欲,發問隱根本有社麼。
“你……僞、裝夠了沒……有。”
聲音由高亢,啥時間落下聲調,就像泄了氣的氣球。
不單單是語氣,神樂的表情亦是詫異而且憤怒的。那微蹙起的柳眉,緊盯着與之對視的那高大魅惑的男子。
“你說什麼夠了?”男子徐步往前,眼睛彎彎。
“有人!”
雖然隔着水霧濛濛,然而神樂看到了他的背後有人,站在索橋的橋口。雖然蒙着面。但是,那一雙陰寒無比的眼睛,絕對比星光還要閃耀。透過眼鏡折射出來的光彩,是絕對扼殺的冷光。
那男子眼睛陡然眯起了眼睛,手臂緩緩擡起,剎那間風起雲涌,翻騰的白霧就像炸開了花似得,形成一道漩渦。鬥氣!是鬥氣!
“不好!”神樂大呼,一把拉住男子的手扯到到了身邊!
橋樑因爲這股力道變得癲狂了似得,搖擺的厲害。神樂的視野劇烈搖晃,翻天覆地。裙襬和青絲晃動着。一手緊扣住鐵索,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他的,以不至於被甩下去。
那蒙面灰衣人,拔開了雙腿,雙手幻化,驟然合成掌印,身姿周圍盡數是淺碧色。然後,隨着高亢的喝出一聲,剎那間,山谷震動,就像一道悶雷擊碎樹立天地的一面鏡子。
無數的光影飛射,風刃滔天,連接不絕。神樂心下一沉,就算是蒙着面,風之屬性的鬥氣資質還能猜不出是誰!
“凌雪!”她咒念着。飛躍着身姿,迴旋起落將刺身而來的殺氣道道躲過。
然而,畢竟是在浮橋之上,縱然,神樂殺氣喋喋,此時此刻也只得落得無法還手。
那蒙面人,身形百轉,合着的手頓時張開,城雙臂揚天!
“轟轟!”
氣浪碰撞的聲響,越是狂怒的厲害了的,彷彿掀開了巨浪。神樂的身子快被這股霸道的氣浪撕碎了,胸腔的呼吸壓抑的不能所以,臉色慘白無色。
“唰!去死吧!”
雙臂和掌,直衝蒼穹。卻是咬住了銀牙,身子成飛衝之勢。大呵:“去死吧!”
那一刻,風氣怒旋,如同獅口怒張,嚎氣巨嘯。
巨大的衝擊波,眼看着由光速奔騰着,手腕粗細的麻藤繩被撕扯斷裂成爲歲末,飛浪在那渾濁的氣旋中,鬼哭狼嚎。眨眼,竟是到了眼前。
這可,如何是好?
神樂的心中既是麻木又是激怒。然而,扣着他的手竟然忽然被握緊。
“小心!”男子下意識將她抱住,沖天掠起。幾乎同時,下方破風擊響,無數的風矢縱橫而去,流星雨似得傾沒。壓根,就是要一舉拿下慕容神樂的性命。
驚魂未定,神樂警覺此時此刻竟然被抱在懷中,緊緊地肌膚相貼,呼吸互聞。
她鄒了皺眉,似乎要問什麼,想一想還是作罷。
男子,羽翼身輕,只覺得耳邊嘯過一陣風,斬斷了幾根晃動的髮絲。腳下忽然依着着一道力,雖然晃動,但,絕對不是漂浮着的。
是鐵索,碗口粗細的鐵索。浮橋捆綁的麻繩和舢板皆被席捲一空,只剩下六根鐵索橫穿南北。
那蒙面人沒想到帶着面具的男人竟如此機敏,霸道的一招落了空。
還不等緩一口氣,只覺周圍的氣浪變得詭異起來,安靜的就像絕地幽靜。
神樂下意識的就朝那黑衣人望去,果不其然,他那猙獰的雙眼折射出更大更兇殘的厲光。
兩隻大手握成刀掌狀,掌心融解着那一團團碧色的東西,發着“呲呲”聲的光球,裡面飛速幻動光波,像兩股不容彼此的氣流。神樂雖知曉這光球絕不似看上那麼簡單,卻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招式!
倏地,光球都漲,像承受不住內部的施壓,“嘭”一聲爆裂,分成兩股不同的碧色的光波,兩手各一隻。那光波幻化萬千,搖曳着迤邐的光彩,若有似無的。美得不像話!
陰鷙一笑,男子的濃眉揚起,雙掌握拳。光馳電掣,光氣炸舞,霸道的拳擊打在地上。“轟隆”兩個大坑,飛迸着無數的碎石,彷彿山神覺醒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