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神樂天下皆知是沒有鬥氣的,她雖有操控發動火的能力,但是絕不是鬥氣!
那身姿是那樣的單薄,能做到麼?結果令人深思!
“陸將軍!你現在陪本帥一起去狼牙山!”
“去狼牙山!”
“恩,另外,你去派人將軍中各屬性的鬥者和鬥師銘記在冊,天一亮立刻回覆我!”
“好!”
兩匹彪悍的快乘一路奔襲,直朝着狼牙山山險!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實讓人心驚膽寒。千餘米的山險,高聳的讓人仰直了脖子才能望到頂。怒衝河從另狼牙山的暗層中流出,彙集在半山腰上成爲實至名歸的“怒衝”之河,若不是有冰之屬性的鬥氣將水凝結,否則,僅憑小船根本過不得去。
神樂站在那怒紅河的一處峭壁,向下望去,身下攏着一層白濛濛的雲氣,目光穿過那飄渺的雲氣便可一目觀睹宿州城的全貌。怒衝河繞着城一角奔騰而去,若是直着去便可攔腰斷路,成爲護城河!
“有了!”
“元帥所指爲何?”路北條已經非常的恭順了。
“走,我們回去!現在,只差最後的答案了。”
說罷,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路北條跟在後面,說實在的,他根本沒懂到底是什麼“有了”。
下山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卯時末,士兵彙報說火流雲已經出城去了,還說,劉公公有封信要交轉角。
打開了信,是那筆鋒霸氣凌厲,着墨均勻的熟悉字體。只有一個字,允。
神樂不由的嗤嗤一笑,喃喃道:“五日……五日就五日吧!”
然後,默不作聲將那信燒掉,眼看着化爲灰燼。
路北條進來的時候,下人們也端進來了膳食,一天一夜沒吃東西的確是餓的多了。
用銀針是毒過後方纔食用,她一邊進餐,路北條將軍機調查的總編交給神樂過目。
她的表情無恙,看完後將其燒掉,淡淡的問:“都記下這些人是誰了吧!”
“元帥,您一點都不緊張麼!”
神樂抿抿脣,嚥下一口粥,道:“瀚海大陸,鬥氣爲尊!雖是那樣說,但是真正能凝結出鬥氣的也只是百中之一,更別提鬥師大斗師了!不過,我們這裡是這樣,楚國面臨的也是一樣的。有什麼可着急的。”
“那要這個是做什麼?”
“你將他們編排成獨立的隊伍,有召喚隨時等候傳召!”
神樂不語,話鋒一轉,又問:“我們的火藥準備的可充足!”
“這個,倒是充足!”
神樂點點頭,還算滿意。肚子也填飽了,將碗推到了前面。
“全部加工成水雷,有多少要多少!另外,你去城裡的鐵匠鋪子收集馬刺,有多少要多少!如此,便下去休息吧!”
“是!參上!”
路北條悻悻然的離去了,原本不懂得,如今更是覺得懸乎,但是也,深知這女元帥有了計謀,也不多說話了。
吃飽了飯,看了會兒這裡的軍事卷宗,瞭解兵力部署和各方將領的性情大概,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執筆寫了一些東西,裝在一個牛皮信封中,壓在衣服下面。之後,也覺得頗乏,讓下人搬來一個大浴桶,撒上了花瓣泡了一個美美的澡,舒坦極了。
她靠在浴桶
的邊沿上,悠閒的閉着眼睛,也算是對這幾日來的休整,好在這幾日沒受什麼大傷,若真要打起來力氣倒也充足。
日頭從早期一直爬到了下午。
“元帥,有急報!”門口急急切切的喚道。
神樂睜開了雙眸,綻放出咄咄的光華。
輕身一躍,水花飛濺,宛如出水芙蓉般。披上了浴袍,一手攏着頭髮。
“進來!”
那士卒推開了門,一起進來的還有路北條,面色極其的倉促和沉重,不用說自然是楚軍有行動了。
神樂徑直走在沙盤前,目光冷智,道:“過來說話!”
三人齊齊走到那沙盤前,只見失足拿着竹竿指着三處,非爲宿州城的正前方分叉的三個方向。
“回稟元帥,據我軍探子回報,楚軍從落馬坡,秦甸溝和官道上兵分三路要來,大抵時間在今日戌時準刻便可達到城下!出兵越是八千人馬,多乘騎,但是,這三路人馬究竟具體分配了多少尚不明確。”
神樂擺擺手,示意讓那傳話的士卒下去,好生休息。
她細看着那三處,神色凝重。
落馬坡,顧名思義,乃是一處要塞,平常人皆都不可輕易通過,若是人乘騎馬匹必然更是難上加難。
秦甸溝,乃是山口的狹隘地帶,絕對是易守難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官道上乃是其中最爲平坦的路,若是十萬大軍壓境必經此處。可是,這乃是總計不過八千的先遣人馬。
“陸將軍,你以爲楚軍的重頭君會主攻那一條路?”
路北條抿了抿脣,也細看着那三處,將其利弊分析出來,和神樂所想不無不同。
“所以,屬下以爲,落馬坡、秦甸溝和正路之前,楚軍最容易走的便是秦甸溝!
秦甸溝地塞險要,但是,卻是最快能到達我城下的一處要地,落馬坡的代價太大了,正路對其來說無異於以卵擊石,楚軍絕不會不明智。”
“英雄所見略同!”
“元帥也是這樣想的!”
神樂點點頭,眼睛裡卻是凝固着鋒芒,是斬殺的快感。
“所以,請元帥下令,屬下願領兵截擊秦甸溝!”他抱着全,神采奕奕。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報國的思想,就像此時此刻一樣,雖是性命堪憂,但是也要大展宏圖!神樂不禁會想到那是玉漱閣他曾說的那句話: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她抿着脣,略沉思了片刻,道:“陸將軍,傳本帥諭,出軍八百在秦甸溝截擊楚軍,其中要有過半的土屬性鬥者。
落馬坡出君兩千,要軍中悍將精兵!至於,官道上無需人馬。探子要時刻注意前方敵情。”
此言一出,路北條的表情頓時將凝了,他撥了撥耳朵,乍以爲自己聽錯了。
然,神樂走到案前,提筆寫字然後將將虎符請出來,重重的扣押下一個印章。將白紙黑字的詔令丟去,細看那字路北條才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恕屬下理解遵從聽從元帥號令!”
“我不需要你的你的理解,你的號令!”神樂睿智的眸,冷冷的掃視過去。
“元帥,屬下敬重你是萬中無一的聰慧女子,但是,仗絕對不是這麼打的!落馬坡,敵軍怎麼可能從落馬坡進擊!一共出兵才兩千五百人,
落馬坡獨佔八成!若是,楚軍從正面迎擊過來,那宿州城……
所以,屬下不服!”
溼噠噠的頭髮往下滴水,落在臉龐上說不出的誘惑,飄出的髮香就像是火藥味似得,馬上就要引爆。
嗤嗤的笑聲響起,路北條只覺得臉頰發熱,這應該算是嘲笑吧。正欲發問,卻聽得她的妙語道出。
“陸將軍,戰爭就是一切的不確定因素,掌握好信息就是得了先機!先機對一場以一敵五的懸殊戰有多重要,想必將軍比本帥要清楚明白的多。
將軍請看,這三條路是否是各具特色,一處是極險的要塞,落馬坡!據我所知,不光是敵軍難進,就連我軍駐軍也不過百人而已,戰鬥力形同虛設!而秦甸溝是什麼一處峽谷,對我軍極其有利,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所以,楚軍一定會用最少的兵力,摸清楚我軍在秦甸溝的兵力部署。秦甸溝雖然捷徑,但是,和落馬坡廝殺通關隕耗極少的時間比起來,兩者達到宿州城下也是相差無幾的。
那官道那便更不必說,傻子也不會選擇正面與我軍衝突。
此次楚軍的八千先遣軍名爲先鋒,實乃是試探我軍實力!
他既然決定不了,隨後而來的九萬大軍往哪走,我們便指引他們往哪走,順便一併把他們送到地獄!”
路北條聽了冷汗層層,這究竟是多麼縝密的心思才能想出這樣的。但是,關於落馬坡的兵力部署,還是頗爲困頓。
“請元帥明示!”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很簡單的道理。三條路,聰明人皆能想到從秦甸溝是最佳選擇,但是,連我軍都能想得到的若你是楚軍你會乖乖的選擇自投羅網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路北條虎軀一震,不由得雙目生出驚豔之光來。他咬着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心底卻是心悅誠服的。
“恕屬下方纔冒昧了!”
“無礙,你即刻下旨,另外將全軍有品級的將領召集到軍中大帳!我有話要對大家說。”
“是!屬下領命!”
路北條走出去,心中的巨石卻是沉到了谷底,屋子裡燃着的檀香嫋嫋的升起。
說了那麼多,忽覺得口渴,想要沏一杯茶卻發現茶壺裡空空的。
“來人,去泡一壺茶來!”她冷聲說着。
不時,一個梳着雙髻的小丫頭端着一壺茶來了。本來像邊關伺候的都是男人,所以沏茶穿衣的也都是男人。看來也是看慕容神樂是個女孩子才特意安排了幾個丫頭侍候着。
斟上了一杯,啜了一口,神樂蹙了蹙眉頭。
“元帥,可是茶水燙嘴?”小丫頭年幼,臉上兩坨紅暈說,話的語氣軟軟的,甜甜的,猛一聽就像鶯歌那小丫頭的聲音。
“只是喝着味道有些不慣而已!”
“要不要奴才再去泡一壺來!”
“不必了,你下去吧!”
不是茶水的味道不對,只是,是自己習慣了莊嬤嬤的獨有味道。“習慣”是一種慢性毒藥,開始的時候不覺,但是,猛然間他離去了,方曉是那般的珍貴和不自然。
“噹噹噹!”
人才剛走,又是什麼人。神樂面色一沉,應了一聲。
門禁打開,閃進來一道刺目的白光,簡直比那曜日還晃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