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賤奴,見了皇上,本宮和姐姐,還有滿朝的文武大臣爲何不下跪?”
神樂就當做沒聽見,靠着鐵籠的棲下身。
有人曾經說過,對一個不屑於出手的對手,最好的打擊方法就是無視她。
貞纖絡雖然心狠手辣,但是,若真說起來,神樂並非是恨之入骨,反而更像是一個一面之緣的過客。沒錯,她就是這種很矛盾,但是很無爲的心情……
貞貴妃的面色有些難堪,但是,滿朝文武在場也不好發作。但是,若是平白無故嚥下這口惡氣也不可能。剛要發作,只聽凌雪咯咯笑起來。道:“妹妹,你讓我們看的就是這個?
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妹妹可要擺好姿態,別爲了怨棄一個奴隸而丟了身份。”
貞貴妃臉色青白,柳眉一簇,翻了個白眼。
“雪妃說的是!”火流雲冷冷的說着,纖絡更是無話以對。
點了點頭,吩咐下人說道:“把河洛神獅放開!”
“叮咚咚”!碗口粗的鐵索被拉直,十個身高體粗的漢子攀在鐵籠的最上端,分成兩股一齊發力!
“嘭!”
一股血流噴出,染紅了神獅的鬃毛,宛如關不上閥門一樣嘩嘩不止。
也正是失去了禁錮,神獅的氣焰即可高漲起來,首當其衝就是當天一吼,巨大的氣衝如同噴涌的巨浪一樣,鐵籠上的大漢頓時站立不穩,有兩個已經摔了下去,哎哎的痛吟。
神獅甩甩頭,那傷口雖然是壓制在命門處,但是傷害的程度並不深,只是流血,對於那樣一隻龐然大物來說也只是皮毛之傷而已。
它的肆無忌憚的野性,殺戮在這一刻全然張開,只想要撕裂這長着細長雙腿會說話的可惡人類,以泄心頭之憤。
森然冷光的眸子正對這的正是蜷縮在正前方的嬌小身影,它低吼了一聲發出一聲似是鄙夷的呼嘆。在它的眼中此時的慕容神樂不過是一隻螻蟻的存在。
的確,被拔掉了獠牙,減去了利爪她也只是一隻兔子而已,可是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神樂垂着頭,呼吸異常的平穩,但是,不代表看淡了生命。
正是因爲尤其的愛惜,纔會在關鍵時刻放下心性。
“沙!”“沙!”“沙!”
細微清淡的聲音正在靠近,粗糙的呼吸鼓譟着。
這一幕就算是練習鬥之氣的高手也在所難免的心驚肉跳,因爲,這是一場賭局,也是一場遊戲,刺激的殺人遊戲。
已經近到咫尺,神樂隱隱感覺到河洛神獅的鬃毛擦着自己的表皮,隱隱有些發癢。
慢慢的,她擡起頭,沒錯正是像太陽有規律的升起一樣。那淡漠亦淡然的眼睛對準着河洛神獅的眼睛。
獅子的鬍鬚顫抖着,眸子裡的精光閃耀着色彩。沒錯,它即便是動物也看得懂她的眼睛是怎麼樣。慕容神樂並沒有把它當做敵手,打心眼也沒有。
事實上,也真沒有,對慕容神樂而言,着龐然大物撐死也不過是阻擋前行的一塊巨石,需要邁出巨大的一步,撐住巨大的一口氣力才能跨過去。然後,繼續前行,繼續前行。
“吼……”血
脈噴張的一聲怒吼!
睫毛眨眨,神樂只是勾了勾脣,道:“你想吃我麼?”
“吼……”
“可惜啊,我的命就這麼一條,給了你我就沒有了。”
“呼!”
“這個籠子我不想和你爭,可是你若容不得我活下去我也是要反抗的!”
“唰!”說時遲那時快,河洛神獅因爲寥寥的幾個字陡然暴怒,前肢像一雙巨大的長矛一樣勾出,這一下去,只怕肉體的直接會被割成兩截。
而那一刻,神樂也是有極強的敏感的反應力,咬着一口氣,雙手握住鐵籠的,身體翻開九十度,像身體懸浮起來一樣。
“嘭呲呲!”火光電光,當即閃得人晃眼睛。
爪牙刺入鐵籠的槽裡,三道深深的劃痕,可想而知那力氣有多麼的恐怖。
這還不算什麼,神樂的靈力雖然被廢了,但是與生俱來的敏捷力也感知力確不會下降。
現在的她需要保持絕對的體力,在體力上神樂是沾不得絲毫的優勢的,她所具有的也僅有頭腦了。這也就要求一點,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要一擊制勝方可。
神樂咬咬牙,身子盪開,穩穩落在地上。但是,僅僅是這一下,她的臉色竟有些發白,呼吸也有些喘。
神獅一擊不成,調開了頭腦,目光再次對上。喉中的地沉聲更是透着怒噪的氣息,如翻騰的雲霧一樣。
“吼……”
它咆哮着,尾巴抖動着。
纖絡的表情更是變了色澤,也斯毫不忌諱自己的表情和那籠中只有有什麼牽扯,反正,她就是想弄死那個人,那個總是擾亂着身旁男人的心情。
火流雲很淡然,但是,淡然也只是一張皮而已。他可以做到把任何心思都藏在心裡,這一次當然也不尋常。至於,他的心中究竟想了什麼,也是無從猜想,無從得知的。
這邊,火爆的導火索一觸即發,迫在眉睫。
神獅吼了一聲,飛撲過去,沒錯就是飛撲,如一座山一樣傾壓下來。神樂心驚,身子一翻,逃過了巨掌的壓迫,但是卻橫呈在獅子的前蹄之間,面面相對!
“啪嗒!”“啪嗒!”一股股屍臭的氣息,粘稠的唾液從那腥噴巨口落在身上,臉上,讓人的一陣陣的反胃噁心!
她不能動,呼吸被壓在喉口上,不敢吐氣不敢呼吸。只怕那巨口騰下,她便屍骨無存。
河洛神獅的目光變了,瞳孔有深邃收縮着,就像看自己捕獲的獵物一樣。
那一刻,神樂的腦子裡一片昏沉,可是昏沉散去後,她想起那個世界在西非一個小國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從部落裡升職至一國軍事部長曾有過交談,而且一起逛過野性十足的非洲草原。
還記得,他曾經那麼描述過獅子,他說獅子是草原上的王,是血統力流淌着高貴血液的物種。所以,它比任何種族都來得高貴,是沿襲數萬年天然的高貴血統。獅子有一種習性,就是它捕獵有時候並不是爲了吃,而是爲了征服,爲了印證自己是王,是獵物必須驚惶敬重的王。
所以,當它吃飽肚子之後捕獲的獵物並不會立即殺掉,而是慢慢的戲耍,只要把她的生
命玩虐到死。
這就是王,由此看來,雖然滑稽,但是和某人的確是相像的。可是,別人看似殘酷的習性,在慕容神樂看來卻有着可乘之機,也許獅口脫險並非天方夜譚,生死在此一許。
於是,她露出一種驚慌,一種擔憂,一種天生的弱者姿態一樣縮成了一團。
河洛神獅垂下巨大的頭顱,嗅了嗅,發出一聲悶哼。可是下一秒,它呲起獠牙,右爪子猛然勾起,只見神樂的身體頓時被擊飛數十尺,重重的跌在鐵籠上。
“咳……嘔!”一口鮮活的悶血吐出,腦中暈眩,險些,她以爲自己死去。
擦去了嘴角,神樂覺得身子好重也好疼。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慢慢的撐起身子,她沒有站起來而是雙膝着地,雙手撐着。
這動作,就像就像……一隻狗!
“還真是個下作胚子和!狗命!賤命!”貞纖絡掩嘴媚笑,笑聲猶如脆笛聲一樣好聽。
火流雲的眉頭挑了一挑,十分微弱的一挑,便平靜下來。
“皇上,來喝了這一杯!”貞妃舉起琉璃杯,正好橫在火流雲的視野前,心懷所意,昭然若揭。
火流雲接了去,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讚道:“愛妃斟出來的酒果然是美妙不可言!玉露瓊漿也不過如此。”
“好喝,臣妾再給皇上斟一杯,來喝!”
媚聲媚笑,綿延不絕,當場下淩氏一衆不存在一樣。火流雲也就照着她的意,沒有絲毫推搡的意思。
貞妃還要繼續斟酒,可是一旁的雪妃不能佯裝看不見。但是,也不能明着阻擋!
而這時,河洛神獅邁着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踱過去,挺胸擡頭。神樂則是吐出了舌頭,像犬一樣從四肢爬行,看到神獅怪遛遛的靠過去,蹭着神獅的皮毛。
那簡直就是活生生一副野生獅族的勢力分割,弱小的要像強大的低頭獻媚。
“吼!”
神獅不理,並且尾巴一掃,神樂當即翻了身,後背那狠狠的一下,腥血上涌到了喉口硬是被生生嚥下。如果你能體會到那種經歷,就一定能瞭解其中的痛苦。
這還不止,神獅的一隻前蹄上揚,眼看着就是要壓下。
“啊!”雪妃驚慌的喚道,一把靠在火流雲的懷中,香帕遮着眼睛。
突如其來一聲,琉璃盞中的瓊酒灑落,貞纖絡的妝容因爲落上了水邊的花了。於是姣好一張臉頓時就拉了下來,十分的暗淡無光。
“皇上,臣妾怕!”
“不怕,死了也就是一個賤奴罷了!”
“好血腥的畫面!”
“皇上,雪妃娘娘的玉體重要,動了胎氣也就不好了。”
“是啊,你懷着朕的龍嗣,可要保重身體要緊!朕派人扶你回落雪殿去,好生休息可好?”
“不!臣妾想陪着皇上,臣妾應該邁出這堅強的一步。臣妾想着,若是將來皇兒習了臣妾這樣一個膽小懦弱的母親可怎麼好。
這世道啊!總不能那樣,面對着舉世那麼大的天下,就算是你的,也得守住才行,不能任由別人讓其爭,讓其搶!對付那樣的人,總要心狠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