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的河水爆發出驚雷般的聲音,在數萬大軍的右側滾滾而流。
此時,在三關河流域的一片平川曠野上,天狼將軍文風沙和十二獸地的各家軍隊已經齊聚在一起,擺佈開來。
數百架殲擊機、轟炸機停落在平地上,排成一列一列的。一輛輛滿載着巨彈的裝甲機車自後隆隆開來。
成千上萬的祭劍武士手中提着長劍,排成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方陣;無數的飛空摩托、飛騎飛獸上各有全副武裝的兵士,黑壓壓的自半空中飛落下來。
奔狼城、狐狸洞、獵豹山、蝙蝠窟、野牛塘、白虎嶗、蜈蚣嶺、蜻蜓島、天馬城以及各門各派的空、步兵力滿布山野,到處都是。
夜色之中,沒有月亮,似乎連月亮也被這驚人的大軍氣勢給嚇得躲入了濃雲之中。一展展巨大的光燈將整個平川照得亮如白晝。
戰機轟鳴聲、戰車隆隆聲、戰馬嘶吼聲、軍官喝令聲、流水奔騰聲,頓時交織響徹在整個夜空。
數百個光劍閃閃的劍士圍成一個圓圈,守護在一架長形的巨大飛行機四周。這架飛行機長達十數丈,寬達數丈,機身上鐵槳飛轉,引擎轟鳴,發出令人炫目的燈光,頂上一襲大無帝國的日月星宿旗在夜風中獵獵飄展。
天狼大將軍文風沙的作戰指揮部就設在這架長形飛行機中。此時機艙內一條精緻的古色長桌上圍攏二十多人,正在喋喋不休地爭吵着。
這些人便是十二獸地的少狼主化無言、嫵媚夫人鍾嫵媚、牛頭大王、黑蝙蝠、蜈蚣道人、鐵石豹子衛斯禮、金豹子湯滾濃、銀豹子楊柳、木三千以及五行教的善雷殷、土不羈、魏鼎中、善心芳,九劍門的李寞華、朱旭、莫懷緒,蛇形山的靈玉公子,散修武士之首的韓東遊和楚千葉等人。
天狼大將文風沙佇立在大屏幕下,看着那畫面上的一人一龍——一個被黃色盔甲遮住了大半個面容的粉衣人挺着手中光劍,目中燃着無限的怒火,正站在巨形白龍的背上,向半空中飛馳而下。
他靜靜地看着這個畫面,對衆人聒噪不安的吵鬧聲充耳不聞——這幫子人湊在一起,也就是這個樣。——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文風沙身穿一領黃色的錦繡將軍戰袍,腰間雙搭的銀腰帶上繫着一柄寶光燦燦的長劍,兩手負在身後,寬闊而不失英氣的臉,白玉圈連珠的發冠束着一頭長極其烏黑的長髮,略有虎鬚,身長八尺有餘,極有英姿。身旁豎着一條渾色的三尖兩刃的長槍,不知是用何種精石打造成的。他身旁侍立着幾名負劍的英武之士。
“如此,這便是騎龍之人了?”文風沙擡手指着大屏幕,終於開口,其聲朗然有力,斷然打斷了衆人的爭吵聲。
“如今,他似乎有了個新的名號,重生軍的人都叫他什麼‘白龍騎士’。”五行教仙土堂堂主土不羈滿臉不屑地說。此人長得奇胖,整張寬大的椅子都容不下他那仿似肉球一般的身子。
“你們確定此人就是大磨盤山的秦一嵐?”文風沙雙目精光閃閃,環視衆人。
“千真萬確,當日凌波臺大會,我與此人說過幾句話,對他略有了解。”嫵媚夫人鍾嫵媚嬌媚的容顏上有着肯定的神色。
“想不到大磨盤山竟然出了此等人才!”文風沙的臉色諱莫如深。
“嘿嘿,恐怕嫵媚夫人與這小子不只是說過幾句話那麼簡單吧?”五行教聖水堂堂主善雷殷一張臉孔傲慢而略帶幾分兇色,眼珠子不時瞟向嫵媚夫人的胸脯,想象着她那鼓起的胸衣裡面那白花花的深溝乳壑,“我看你那日和這小子親熱得很,倒像是不知在牀笫上交-歡了多少次的老情人了。”
的確,在座的人中沒有幾個是不喜歡偶爾把那貪婪的目光投向嫵媚夫人那呼之欲出、飽滿滿的胸脯的,只可惜的是,她今日穿了件齊脖的內裳,內裳外鎖着玉鎧,披着件暖黃色的狐裘大氅,那賞心悅目之處可是躲在內裳內嚴嚴實實的,半點也不能欣賞得着了。
土不羈也緊緊盯着嫵媚夫人的胸脯,那誘人的飽滿之處好似兩個大大的饅頭撐在了裡面,他恨不得一口去將其含在嘴裡,嚥下肚去。
嫵媚夫人嬌美的眼神中不覺起了些殺氣,看着善雷殷狠色道:“要不是大戰在即,本夫人定將你善雷殷這張狗嘴縫到老野豬的屁-眼上去,讓你變成一張屁股-嘴。”
“嘿嘿,那豈不浪費了我這張好嘴,要縫,就縫到嫵媚夫人你的香臀屁-股上,叫我變成你嫵媚夫人的屁股-嘴,我善雷殷絕對樂意。”
“哈哈哈------”衆人聽了這話無不大笑和鄙夷。
牛頭大王爆笑道:“善雷殷,你想聞嫵媚夫人的香屁吃呀?你他媽的真是噁心死人了,你腦子裡裝着多少臭糞才能說出這等污言穢語來?”
“怎麼,老野牛,你敢打賭你不想聞一聞嫵媚夫人的香屁是何等滋味兒嗎?”善雷殷老嘴笑道合不攏來。
“唉,你真是沒救了。”牛頭大王一聲嘆息。
嫵媚夫人面色極其不愉快地看着善雷殷,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花樣的巧語來。
鐵石豹子衛斯禮近乎咆哮了起來,“善雷殷,大戰在即,馬上就要血光無數,橫屍上萬了,虧你還他媽的笑得出來?”
善雷殷笑罵道:“石豹子(屎豹子),你嚴肅個屁,正因爲大戰在即,老子才說句玩笑話叫大夥樂一樂,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你獵豹山來了多少兵馬,有我五行教的多嗎?你敢保證明日大戰時你屎豹子就能衝在老子的前面嗎?要不是我五行教的常亞子教主這兩日以死打掉重生軍的重重火線,說不定你屎豹子此時早已嗝屁歸西了。你跟我叫什麼板?你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跟我叫?衆所周知,你屎豹子早就想聞嫵媚夫人的香屁吃了,只是聞不着而已,你假正經個什麼?”
“你------?”衛斯禮一臉的羞赧,正要發作之際,金豹子湯滾濃虎目圓睜,粗壯的巴掌拍在古色的金屬桌上,聲色俱厲道:“中軍會上,誰再胡說八道,亂扯些不着邊際的屁話屎話,就給我滾出去,與我湯滾濃大戰三百回合再說。”
“哼,別說三百回合,大戰三千回合,怎麼樣?你湯滾濃算個屁。”善雷殷也是雙目滾圓。
“爹,你怎麼老是這麼嘴硬?湯叔叔說得對,中軍大會上還是研究怎麼個進攻重生軍的方法爲重,休要再說這些閒話。”善雷殷之女善心芳一張嬌容哭笑不得,她說着對衛斯禮和湯滾濃雙雙抱拳,道歉道,“衛叔叔,湯叔叔,我爹的脾氣一慣是這個樣子,這你們也是知道的,他雖是口無遮攔,卻無惡意,兩位長輩還需海涵,中軍大會上,以大局爲重。”
“善侄女,你爹要是及得你的十分之一,那他也就不叫‘善雷殷’了。”衛斯禮依然怒意難消。
“我不叫善雷殷你叫善雷殷啊,你屎豹子也沒這個本事。”善雷殷撓了撓衣袖,一張硬嘴可歇不下來。
“爹,你真的就要這麼沒完沒了?”善心芳滿臉的不悅,雙眼瞅着其父。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善雷殷自覺沒趣。
銀豹子楊柳看向天狼大將文風沙道:“文將軍,花特使給你的特使令呢,拿出來鎮在桌子上,看誰還敢胡鬧下去?照這樣下去,我們豈不是成了一幫烏合之衆?湊在一起只會吵吵鬧鬧,別說現在只有兩三萬的兵力,就是再來二三十萬,恐怕也戰不過重生軍的。”
少狼主化無言橫躺在一輛惡狼形狀的小型飛車裡,心不在焉地道:“天狼將軍,你鎮得住還是鎮不住?鎮不住的話,還是及早另換能人來指揮吧。”
文風沙環視衆人道:“楊領主說得在理,雖然我文某先前並無指揮你等衆家之權,但此次特使令在於我手,衆軍須聽我調令,誰也不得獨意孤行。否則,軍法處置。”他說這話時,聲音中含着嚴厲。
“------”衆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很有些不爽快,絕對是沒當這個天狼將軍文風沙是那麼一回事的。
“噗------咕咕咕------”突然,土不羈身子一歪,渾圓的大屁股裡響起一連串驚人的屁聲,將他身下的座椅都吹動了起來。
“對不起了各位,今晚土某實在吃得太多,這滿肚子的屁,全部裝在肚子裡好不難受。”他一邊誠心道歉,一邊擡手矇住鼻孔,“哎喲”一聲道,“想不到我土某的屁會這麼臭,實在對不住,要是嫵媚夫人放的,絕對是香噴噴的。”
衆人各自驚呼,紛紛起身躲避臭氣,矇住口鼻。
原本坐在土不羈左側的魏鼎中和善心芳也跳了起來,善心芳一臉厭惡地道:“土叔叔,你怎麼老是這樣,噁心死了,也不考慮一下旁人的感受?”
土不羈眯着一雙細小的眼睛,說道:“善侄女,三叔真是對不住你。”
牛頭大王瞅着肥胖的土不羈道:“老土,你他媽這放屁還帶內力啊?”
蜈蚣道人嘖嘖稱讚道:“放屁放得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你只有你土不羈了。”
土不羈眯着眼道:“沒辦法,土某要用內力才能將肚子裡的所有臭屁都逼將出來。”
“老三,你什麼毛病?這大庭廣衆之下,你給我矜持點,咱們五行教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善雷殷一雙眼珠子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道。
“好,謹聽二哥之命!”土不羈一臉鄭重地說,突然,身子一歪,又是“噗嗤”一小聲,隨即“咕咕------嘣嘣------”的一連串巨響,嚇得衆人立即退避三舍。嫵媚夫人向土不羈拋去兩個冷眼,滿臉厭惡的跑得最遠。
土不羈渾然不在意衆人的感受,慢條斯理地說:“土某保證這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他嘆了一口氣,“哎喲,這下可舒心了,剛纔土某真是逼得好不難受!哎,臭屁不響,響屁不臭,我說你們跑什麼,坐下來繼續說,誰他媽不會放屁,土某第一個服她。似嫵媚夫人這般神仙也似嬌花似玉的美人,恐怕也會放,只是躲着放,偷偷地放。這說起來,我倒極想聽聽嫵媚夫人你放屁的聲音。”
嫵媚夫人嘆氣不止道:“仙土堂堂主,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土不羈哈哈笑道:“嫵媚夫人你的香屁可入藥的話,或許可救。”
牛頭大王道:“老土,你他媽的還沒完沒了了,你這屁驚天動地,豬狗都放不出來,再放一個,我老牛就把你的那個肥屁股砍下來。你他媽每天少吃一點不可以嗎?”
嫵媚夫人一臉鄙夷道:“五行教,真是噁心!”
臭氣一薰,善雷殷沒法對土不羈發怒了,只得隨衆人一同遠避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