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隨從結成陣勢,迅猛向夏元熙撲來,但是她只是御劍一衝,就把這些酒囊飯袋衝得七零八落,然瞬間欺進到朱修德身邊!
夏元熙手上拿着一條蛇皮鞭子,也是何明申那得來的小玩意,這鞭用秘藥九泡九曬,自身就附帶一種奇怪的藥性。她高高揚起,對着慌不擇路的朱修德使勁一抽。
“少爺!”
隨從們齊聲驚呼。
朱修德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身披的昂貴雲錦袍子被毒辣的蛇鞭抽出一個巨大的裂口,裡面血肉模糊的傷口清晰可見!那清脆嘹亮的擊打聲無疑告訴大家,夏元熙這一鞭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是正當隨從們要上去捨身護主時,卻聽到了朱修德的聲音。
“啊~~~~~~”
咦,這聲音怎麼聽也不像是慘叫,倒有幾分旖旎的味道。
隨從們正在面面相窺,思考要不要上去解救少爺,只聽朱修德一句聲嘶力竭的訓斥:“狗奴才!還不快退下!”然後他也不站起身,就這麼以趴在地上的姿勢幾步向夏元熙爬去:“謝主子賜鞭!謝主子賜鞭!”
“這鞭子的滋味感覺怎樣?”夏元熙也暗自咂舌,貌似這藥能將痛感化爲快感,更有類似於毒品腐蝕心智的效果,想不到對朱修德如此管用,看來何明申果然是變態中的王者啊……
“剛剛主子玉手一揚,長鞭破空,落在奴才身上,只覺得通體舒泰,十分爽利~”朱修德諂笑着連連頓首。
旁邊圍觀的不明真相羣衆紛紛後退一步,彷彿害怕夏元熙將這鞭子隨意招呼到他們身上。
“還看什麼看,走了!”夏元熙衝着呆立的馬五爺道。
“是是……”
極樂島上富麗堂皇的樓臺亭閣數不勝數,來訪的客人都能分到一間。到地方後夏元熙就讓馬五爺閃遠點,自己一個人走進屬於她的房間,發現裡面早有兩個衣着華麗的男人正候着她。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回稟姑娘,我二人乃是雪部部衆。”
夏元熙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是有組織的。
“雪部?”
“是的,風、花、雪、月四部,越是到後面的部衆地位越高……說起來,姑娘好面生,是第一次來?想必修爲也是十分出衆,不然初次登島可遇不上我雪部。要是多來玩耍幾次,多半就由月部的人陪伴了,到時可別忘了我二人……”說話的那人眼波流轉,本是男性,舉止間卻帶着一股狐媚之氣,他一邊說着,正要搭上夏元熙的手腕。
不料剛一伸手,就感覺好像被毒蛇盯上一般!那男子慌忙看去,發現散發出淡淡殺氣的卻是對面那女童。
“出去。”夏元熙命令道。
不知怎的,他們平日裡所學的魅惑之術似乎都忘光了,倉皇從房間裡退出來。等到回過神,已經到了外面的走廊,兩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看起來煞是顯眼。
“怎麼辦?要是來島的客人沒被招待,島主可是會降下怒火的!”
“還能怎麼辦?另找個人代替我們去吧。”
“你是說?”
“沒錯,就是她。上次登記名冊的人不小心把她混入我們雪部,這次就讓她犯個錯滾出去好了。至於剛纔那小孩子……我倒要看看島上五欲桃花煞籠罩之下,她還能節慾多久!”
於是沒過多久,夏元熙房中就來了個看人躲躲閃閃的女修,據她自稱名叫汪梓柔。
“喂,我問你,這島上籠罩中心山脈的雲層存在多久了?”總算來了個可以好好說話的,夏元熙向她打聽道。
“不知道……我、奴家一來那雲就一直在,您不是第一個問的。奴家也曾聽來的客人說,那雲中有銳金雷霆之氣,只是始終也沒有發生什麼,連說這個的客人們,久而久之也當成個奇景罷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必然是庚金劫雷所形成的劫雲,覺得只是個景觀的人究竟是多麼的粗神經?夏元熙不想吐槽了,於是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
卻不料汪梓柔“撲通”就跪下了:“要是奴家有什麼做錯的!請您責罰,千萬不要把奴家退回去!”
“哈?”
汪梓柔抽抽噎噎向她道出了實情,原來這極樂島是個容納天下采戰之術修士的存在。島上的美貌男女們原本大多都是爲惡一方的邪修,被正道追剿,走投無路才遁入島中潛修,從此洗心革面,不再禍亂世間。
作爲島上真正的主人,那位傳說中的極樂島主從未現身,不過島民們時不時會聽到他的耳語,內容一般是講解修煉之法,或者吩咐任務。島主要求很簡單,必須要讓每一位客人賓至如歸,享受無上的歡愉,其他幾乎一概不管。如果完成得好,島主會賜下獎賞,如果有人懈怠,那他的震怒也會讓人生不如死。
所以汪梓柔纔會如此驚慌,因爲哪怕讓客人敗興都會被鎮壓進千針寒潭、或是被蟲羣啃噬,更遑論直接被退貨,要是島主知道了絕對會殺一儆百。
她原本是一位採陽補陰的女魔頭——香蕊夫人所生。她母親雖然無惡不作,但得了一個資質靈根不錯的女兒,便視她爲掌上之珠,修行之上更寄以厚望,希望汪梓柔能走上正常修道的路子。畢竟男女陰陽之道雖然入門容易,晉升也快,但是到中後期心魔熾盛,難以升至高階。靠採補一路睡上去的,不說元嬰稀世罕見,連金丹都沒幾個。
只是事與願違,香蕊夫人被正道所誅後,汪梓柔顛沛流離,輾轉投了極樂島,負責登記的人還以爲香蕊夫人的女兒,必然“家學”源遠流長,便把她安到高階的雪部,沒想到她母親並未教她如何取悅別人,所以幾次都讓客人失望,幾乎成了雪部之恥。
於是,她不顧眼前這人和她一樣都是女子,就想着無論如何都要討好她!只希望逃過島主的責罰。
“既然不會取悅人,就不要勉強自己了~這世間總有些變態是被虐纔會開心的。”夏元熙掌中託着一柄有着絢麗鱗片的蛇鞭,遞到她面前。“要是看到一個叫朱修德的鞋拔子臉,直接用這玩意抽他,他會很感謝你的。姑且算是對你的情報謝禮,如果你在雪部混得好,有了別的消息,也請告訴我。”
“是、是,謝謝尊客……”雖然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女童腦子裡怎麼想的,不過這個東西也是件法寶,既然送給她便謝過了。
等汪梓柔忐忑不安地回到雪部,迎面就看見命令她剛剛去侍候夏元熙的兩位男子,這兩人在雪部也是備受島主讚賞的妙人,和她這種吊車尾的渣滓不一樣。
“進去了這麼久……竟然沒把你逐出來?”其中一人嫌棄地斜視她。
極樂島的島民之間競爭也很大,對外又要笑臉迎人,所以私下裡內部勾心鬥角十分嚴重。任務完成得好,受島主賞識的高階成員欺負低階的作爲發泄,簡直是家常便飯,基本上只要不出人命,島主也懶得管。
“看來那位客人大概是有‘磨鏡’之好,所以我二人方纔前去才得不到她歡心吧。”自己被逐出來,但是一個墊底的貌似與對方相談甚歡,怎不叫人內心憤恨?所以對方一定是性取向有問題!
“話不能這麼說,說不能她就擅長應付這些奇怪要求的客人呢?”一個人眼珠一轉,心生毒計。“那邊有個常客貌似對我們雪部的相識姑娘們都不滿意,只好麻煩你又跑一趟了。”
高階成員對低階的話語,幾乎擁有絕對的約束能力,汪梓柔低頭應喏,只得立刻趕到那人所說的房間前。
“嘭!”剛接觸木門,裡面就傳來聲嘶力竭大的咆哮:“爺來這裡多少次了?就用這些庸脂俗米分糊弄爺?”
她嚇得手一縮,不料門卻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雪部的高階女修滿面羞憤,衣衫不整地從裡面跑出來。她記得這女修的舞姿有天魔之態,凡是欣賞過的男人沒有不意亂情迷的,今天竟然被人呵斥出來,自己能行嗎?
剛想退卻,不料裡面那男人一眼就看見她:“來了個新人嗎?進來,爺看看你有什麼本是?”
那人臉型細長,下巴略往前突出。汪梓柔心中一動,想起夏元熙和說過的話。
不管了,賭這一把!
汪梓柔摸出蛇鞭,一步一步向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