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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意思很明顯,想要那幾味藥,便讓魅王去南州國,拿到繼承人的位置。
但是哪有那麼容易?
魅王的手段,的確能夠順利的奪到繼承人的位置。但是他並無功利心,人人競相爭奪的位置對他來說是束縛。
長孫華錦拒絕了無雙的提議,淺笑道:“虞貴妃所作所爲,她死不足惜。你師命難爲,想要把她從我手裡帶走,治好花千絕的腿再說。”
長孫華錦把包袱踢給了無雙。
無雙似早有預料,並無氣憤。只是低聲道:“我盡力而爲。”
他答應師傅護虞貴妃周全,也是在他能力範圍內。眼下的情況,他只能盡力而爲。
長孫華錦不再爲難他,起身回了後院。
水清漪恰在此時提着食盒走來,看着他一身月白錦袍,襟口衣袖金絲繡着暗紋,清雅高華。他一路緩步行來走到她的面前,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折射出銀白似水的光澤,襯着他蒼白的臉,眉眼一貫的冷淡。水清漪斂目,對他說道:“你還沒有用膳,我給你送點吃食。”
長孫華錦目光一頓,掠過她手中的食盒,疲倦的說道:“已經在玉漱齋用過。”
水清漪腦海中閃過上官羽的音容,語聲淡淡:“我給你放在屋子裡。”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快步進了屋子,打開食盒,把裡面的碗碟全都端出來擺好。水清漪見他進了淨室,躊躇着不知該走還是留下來。
最後水清漪還是留下來了。
她坐在書案後,翻閱着一本史記。書紙都起了毛邊,足以見得經常翻閱,但是極爲的平整潔淨,沒有一絲半點的摺痕。
水清漪小心的放下史書,眼前一片昏暗。水清漪擡起頭來,長孫華錦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抿脣一笑,面頰梨渦深陷:“餓了麼?我伺候你用膳。”
水清漪起身,繞過書案,去了八仙桌前。
長孫華錦打斷道:“不必了。”看着她眼底的小心翼翼,長孫華錦心中輕嘆了一聲。她雖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可卻變的不像是她。“你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以前怎麼做,今後怎麼做,沒有必要斂去了自己的性子。”長孫華錦將一本冊子放在她的手中:“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好,我去一趟書房。”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子裡,水清漪垂頭看着手中的冊子,封面是那樣的熟悉,輕輕的翻開,一滴淚啪的落在書頁上,墨跡重重暈染開來,模糊了她娟秀的字跡。抹乾眼角淚水,水清漪若無其事的合上,隨手揣在了懷中。
長孫華錦並不是刻意對水清漪冷淡,而是他眼下是真的有要事。
他惦記上南州國那幾味藥材。
不能拿繼承人去換,他定要有其他的準備纔是。
無雙他說沒有能力治好花千絕的腿,便是當真治不好。
常德將南州國的情況,詳細的給長孫華錦講解,面色凝重的說道:“老皇帝不簡單,如今的處境,換做一般人,早已是抵不住。他如今看似舉步維艱,可並沒有急進,反倒是比之前愈發的閒散。大臣們會覺得他是筋疲力竭,早已妥協。可屬下看來,恐怕這一切在他的掌控中。”
長孫華錦蹙眉,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西越國潛入了南州國人。”常德心裡猜測,這些人恐怕是受老皇帝所託,來尋攝政王的後人魅王?
長孫華錦同樣想到這一點,緊繃的面色稍霽,或許老皇帝早已聽聞魅王的傳言。他那麼鎮定,莫不是手中的王牌是魅王?
長孫華錦陷入了沉思。
半晌,對常德道:“去準備。”
常德一怔,反應過來,堅決反對道:“主子,這個關頭您去南州過怕是不妥!”
長孫華錦眉一皺,目光冷沉的睨了常德一眼。
常德心一沉,明白長孫華錦這是心意已決。
長孫華錦站在庭院裡,望着水清漪的住處,沁滿寒霜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暖色,只希望這件事處理好之後,再無人能夠將他們分離。
水清漪卻不知長孫華錦的心思,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子裡,繡萍見狀,便知道事情沒有轉圜,撿着在院外聽來的小道消息說與水清漪聽,好讓她分心:“小姐,無雙公子來過府裡,我聽人說他是來救虞太妃。”
“虞太妃出事了?”水清漪心事重重,並無多大的興致,隨口一問。
“唔,聽說無雙公子和虞太妃關係匪淺,當初無雙公子背叛姑爺,就是因爲虞太妃。今日姑爺將虞太妃抓來,爲的是想要無雙公子將您放回來。”繡萍心中糾結,無雙公子對小姐有救命之恩,但是無雙公子也害過小姐,兩者之間扯平了。心裡害怕無雙公子爲了救虞太妃與姑爺起紛爭,到時候他死了,也怪可惜。
水清漪一怔,沒有想到虞太妃也參與其中。“她現在在何處?”
“奴婢暫且去打聽……”繡萍這才發覺她竟是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水清漪心知繡萍是去詢問常德,擺了擺手:“罷了,也只有關在暗牢裡。”直接帶着繡萍去了暗牢。
暗牢裡無人把守……不!只是水清漪沒有發現罷了,暗牢裡四處有暗衛蹲守,見到是她,便沒有出來阻攔而已。
虞太妃聽到響動,連忙從角落裡爬起來,看到是水清漪,眼底點燃的亮光黯淡。
“你來做什麼?”虞太妃關在這裡面簡直要瘋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這裡不見天日,裡面處處充斥着黴味與血腥臭味。牢籠裡髒亂不堪,蟲鼠亂竄。短短几個時辰,對她來說彷彿過了幾個春秋。
瘋狂的想要出去,但是她理智猶在,水清漪根本不會放了她。何必舍了自尊,去抓住沒有生機的枯草?
水清漪打量四周的環境,眉頭緊擰,語聲輕緩:“來看看太妃,可適應這裡的環境。”
虞太妃冷哼了一聲,轉身席地而坐,不打算理會水清漪。
水清漪見狀,也不氣惱。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回府的時候,恰好撞見無雙公子從魅王府離開。他是想要救你,可惜他達不到我們提的要求,所以他放棄了,讓太妃好自爲之。這裡雖然沒有沒有皇宮裡奢華舒適,卻也能讓太妃衣食無憂,安度晚年。”
虞太妃氣急,彷彿被水清漪踩到痛腳,跳起來,失聲道:“不可能!他怎麼會放棄我?你休要騙我!”
“信與不信全看太妃。”水清漪看着虞太妃頭頂上的蜘蛛網,一隻指甲大的蜘蛛快速的攀爬,倏然,掛絲墜落下來,離虞太妃的頭頂只差一指的距離。“我若是太妃,也不會信方纔那套說詞。無雙公子爲了虞太妃,棄信忘義,又怎得會因爲貪生怕死,違背師言?”
虞太妃臉色瞬間慘白,終於明白她被抓來這裡的原因。心中一陣絕望,他們知道了,定是不會放她活着出去。若不是水清漪福大命大,恐怕早已喪生在大火中!
“我今日來,是向太妃拿一樣東西。”水清漪淡漠的語氣透着一股凌厲:“因你而起的禍事,花千絕雙腿終生致殘,他所承受的痛苦,你也應該要承受,這樣才公平。”
聞言,虞太妃驚叫一聲:“這不是我的錯!我當初將他帶回我的寢宮,避開這場禍事。是他自己要去,如何能怪我?”
“若非你心生歹念,又豈會害了無辜之人?”水清漪讓人將棍杖拿來,將虞太妃的腿打斷。
虞太妃蜷縮成一團,死也不願意抻開雙腿。嘴裡唸叨道:“你不能這樣做,無雙知道了,就算長孫華錦護着你,他也會殺了你!”
水清漪眼眸微眯,冷笑道:“你不過與無雙師傅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他尊師重道,所以沒有違背師命。但是爲你做了這麼多,他也盡了徒弟的心意。如今他救你是情份,不救你也是本份。以他的實力與長孫華錦相比,懸殊太大,他不會殺我替你報仇。至多爲你每年給你上幾柱香……”
“不……不會!”虞太妃搖頭否認。
水清漪心中的疑惑更大,她來本就是因爲猜測虞太妃與無雙之間微妙的關係。
無雙他性格寡淡,長了一副鐵石心腸。斷不會因了師傅的遺命,機關算盡的爲虞太妃鋪路打算。
至於是何緣故,水清漪心裡有了模糊的念頭,卻不敢往下想。
所以,她纔會逼迫虞太妃,從她口中套出消息。
但是虞太妃心智堅定,並不會給她輕易的擾亂心神,得到想要的話。方纔虞太妃險些說了出來,卻及時反應過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水清漪看了一眼死死的捂着耳朵的虞太妃,決定下一劑猛藥:“無雙他打算離開西越,天亮啓程。”
“不!”虞太妃面目猙獰,沒有了剛開始的端莊矜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騙我!你是騙我的,他怎麼會舍了我離開西越?你無非是想要從我口中得到花千絕的腿能不能治?不能!他這一輩子都是個殘廢!”
從虞太妃激烈的反應中,水清漪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巧笑嫣然,紅脣裡卻吐出了冷漠無情的話:“活捉無雙!”
她不是長孫華錦,長孫華錦下不了手,便由她來!
她不會再放任任何危險的因素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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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國民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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