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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紅膽戰心驚,未曾料六樓憑欄上有慕氏裙襬的碎布!洗清了水清漪的嫌疑,那麼水清漪斷然是不會放過她!
不!莫說是水清漪,就連沈夫人也不會饒了她!目光閃過恐懼,求救的目光看向秦玉瑤,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她能夠自己了!
秦玉瑤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這個蠢貨,自己何時叫她指控水清漪了?沒得將這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咬緊了牙根,她最近是流年不利!
沈夫人的目光冷冷的自她身上掃過,秦玉瑤便覺得手腳莫名的冰涼,頭頂上的烈日也驅散不去。背上彷彿長滿了銳痛麻癢的芒刺,一下一下扎得她挺直了僵硬的背脊。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她是恨不得殺了所有諷刺嘲笑她,陷害她的人泄憤,可慕氏當真不是她動的手!
怎麼就沒有人相信她?
“你方纔咬定是攝政王妃將慕夫人推下來,如今仵作證實人送六樓墜下,你與王妃無仇無怨,想必有人在背後指使你誣陷王妃!倘若你能如實交代,我便饒了你!”沈夫人目光有了森寒的意味,冷冷的叱道。
素紅額頭上冷汗涔涔,呆滯的眼眸裡閃過驚懼,纖細的身子抖如篩糠,卻不敢說什麼,只是不停的發抖。秦玉瑤那一眼,她看的分明,不會救了她!而且,這次彷彿當真不是秦玉瑤動的手,是她自己會錯了意,瞧着鬧出了動靜,便以爲是秦玉瑤出手了!
萬莫未曾料到,要在沈府動手的人,不止秦玉瑤一個。
“不說也行!你這賤蹄子以下犯上,挑撥主子是非,就該杖斃了去!奈何夫人是個心善的,不忍見血。如今邊關戰事吃緊,牙婆子在籌集隨軍女子慰勞將士,得賞錢。正好,也得了個安置你的去處!”沈夫人身旁得力嬤嬤,指着素紅呵斥一通。
素紅渾身顫抖,跪在地上,眼角餘看向秦玉瑤,見秦玉瑤並未看她,咬緊了脣瓣。心中掙扎,要不要托出秦玉瑤。
“帶下去!如此心大的婢子,沈府是容不下。”沈夫人不再看素紅一眼,這府邸裡的半數多丫鬟奴僕都是尋牙婆子買來的,並無忠誠度。心中冷笑,即使養久了也未必忠心,指不定是個白眼狼。今兒這個便殺雞儆猴,定是要重懲,莫要讓他們以爲沈府裡頭的主子,都是手軟的主!
上來兩個腰圓膀粗的粗使嬤嬤,上來將素紅拖下去。
素紅驚叫着掙扎,她不想隨軍,去邊關軍營那是軍妓,並沒有好下場!那樣當真是生不如死!
“秦姨娘,您救救我,我把銀子還給你,你救救我!”素紅面容淒厲,向秦玉瑤求救。
秦玉瑤眼圈發紅,絞緊手中的絲帕,委屈、害怕佔清澈的眼中展露無遺,楚楚可憐的說道:“難道我做了賢王府的妾,便是如此心狠手辣,手段腌臢下作的人麼?一個小小的賤婢也敢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是瞧着我如今不得勢?即使如此,我也還是秦府的女兒!”
淚水斷線的珍珠一般顆顆晶瑩的墜落下來,陡然話音一轉的看向素紅:“方纔你口口聲聲是王妃將慕氏從七樓推下來,可惜不是,如今,你爲了保住性命,便咬住是我指使你。既然如此,我且問你。我給了你銀子?讓你指控水清漪是兇手?當時我與你是如何說的?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給我評一評理!”
素紅怔愣住,目瞪口呆的看向秦玉瑤。猛地掙脫嬤嬤鉗制她的手,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銀裸子,慌張的解釋道:“這是秦姨娘收買我的!她說只要出事了,我便站出來指控王妃。”
秦玉瑤脣瓣微抿,嘴角緩緩的上揚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沈夫人眉一皺,這只是說有事便可誣賴是水清漪,做僞證,並不能有力的得出兇手就是秦玉瑤。
擺了擺手,讓人將素紅帶下去。
“夫人,我都交代了!您別將我發賣去隨軍,我不要做軍妓!”素紅拼命的掙扎叫喊,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
水清漪眸光微閃,遞給繡萍一個眼神。
繡萍悄悄的退了下去。
萬淑雅震驚住了,張口結舌的說道:“外甥女,當真是你啊?慕氏她是你祖母的侄女兒,與你是親戚。她素來是個把不住門的,說話不中聽,咱們權當沒有聽見就是了!如今鬧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善了了。”
秦玉瑤見萬淑雅愈發的來勁兒,冷聲道:“姨母,你三番幾次將將罪責推到我的頭上,難道兇手是你?我可沒有錯聽了去,慕氏也在嘲諷挖苦了你,受到羞辱你可跟兔子一樣躥到了前頭。而我卻是樓都未上,怎麼着你都比我動機大!”
“你胡說什麼!”萬淑雅尖銳的說道,指着秦玉瑤對萬淑萍說道:“妹妹,你瞧瞧你都教養出什麼樣的女兒出來?我這個做姨母的好心爲她着想,她倒好,不領情也就罷了,竟是將髒水潑在我的身上!眼下我可曉得了,一隻小白眼狼罷了,你這個做母親的話她都聽不進去,又怎得會聽我這姨母的話呢?我可沒有冤枉你,方纔那個丫頭也指認你是背後指使人!”
秦玉瑤面紅耳赤,怒火在心裡翻涌,杏眼裡跳躍着火光,厲聲道:“夠了!仵作在這裡,沈府不是你撒潑的地兒!”
秦玉瑤心裡隱約有了底細,目光陰冷的瞟了萬淑雅一眼,若當真是她動的手腳,那麼她胡攪蠻纏,也能解釋一二了!
沈夫人本想看她們兩個起內訌互撕,套出一些個消息,秦玉瑤倒不是個糊塗的,還知曉找仵作追查真兇。
“張大人,你如何看?”沈夫人睨了慕氏一眼,心口憋悶的慌,眼底的冷意更盛。沈府今日開府宴請,便攤上了人命,怎麼想怎麼心塞膈應。
仵作拱手作揖,命人將準備好的木盒子拿上來。
衆人目光落在奴僕搬來的三個木盒子,微微皺眉,只見奴僕將木盒子擺在地上,裡面裝的是白麪粉兒。
“諸位夫人得罪了,請將你們的腳踩在裡面。”張仵作長得精瘦,細長的眸子蘊斂着睿智的光芒。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無人上去。她們怕仵作判斷錯誤,誤認她們是兇手該如何是好?
“你,過來!”張仵作指着秦玉瑤。
秦玉瑤一咬牙,她沒有上七樓,不可能是她!
衆人見秦玉瑤猶豫不定,似木雕兒一般佇立在原地。水清漪率先走了上去,將左腳踩在裡面:“七樓的腳印該有我的,其他便也只有四層有。”
張仵作並未因着水清漪排除了動機,便疏忽。反而更爲細緻的觀察,與記憶中他判定的腳印對比,朝奴僕搖了搖頭。
奴僕拿着竹片撫平腳印,站起身等着下一位。
衆人見水清漪開了頭,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一個接一個的將腳印踩上去,其中搬走一個相似的腳印,張仵作便寫下名字,命人重新再端一個木盒子上來。
瞧着自己的鞋印被留下,寧伯侯夫人極爲鎮定。反倒是江傅氏臉色微沉,眉宇間略有些擔憂。
最後剩下的是萬淑雅與秦夫人、秦玉瑤沒有印。
秦夫人看了萬淑雅一眼,將自己的腳踩進白麪粉兒裡。看着張仵作搖頭,舒了一口氣。
萬淑雅與秦玉瑤面面相覷,看着秦玉瑤眼底的譏誚,手指一緊,將絲帕擰成麻花,訕笑道:“外甥女兒,你還磨蹭作甚?”話落,將自己的腳踩了進去。
秦玉瑤也不拖泥帶水,與萬淑雅一同將腳放下去。
張仵作細細的觀察對比了一番,沉吟了半晌,讓人將之前搬走的兩個腳印擺過來。
萬淑雅心裡咯噔一下,便瞧見張仵作寫下她的名諱,扔在她的腳印的木盒裡,隨即弄散了秦玉瑤的腳印。
衆人心中一驚,莫不是當真冤枉了秦玉瑤?
萬淑雅臉上的血色褪盡,臉上沒有了針對秦玉瑤的刻薄相,指着坐在四樓倚欄處的蕭珮道:“鎮西侯世子夫人還不曾按腳印呢!”
水清漪冷笑道:“夫人怎得如方纔的婢子一般,見着人揪着不放?”
“王妃,咱們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諸位夫人都蓋了腳印,怎得鎮西侯世子夫人就例外優待了?倘若當真是她呢?你給鎮西侯世子夫人擔當了麼?”萬淑雅得理不饒人,緊咬着蕭珮與水清漪不放。
蕭珮起身,足尖一點,翩然落下。在萬淑雅的身旁落下,萬淑雅立即閉了嘴。蕭珮是上過戰場的,殺人不眨眼,若是惹怒了她失手殺了她可就不好。朝一邊挪了幾步,含笑道:“世子夫人,你蓋個腳印,旁人也不會說閒話,你說是不是?”
蕭珮冷哼了一聲:“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的要享受這優待!”雙手背在身後,巋然不動。
萬淑雅臉色微變,啐了一口,不再自討沒趣。目光落在她的鞋印上,目光閃了閃,不急不躁的在一旁納涼、
張仵作第一個詢問寧伯侯夫人:“午時一刻在何處?”
“四樓,我們姐妹三聚在一起話家常,府邸裡一直在旁端茶倒水的丫鬟可以作證。”寧伯侯夫人不急不緩的回答,指着人羣外圍的一個丫鬟。
張仵作嚴厲的看向丫鬟,小丫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說道:“是……奴婢一直在一旁照應,用膳後夫人們便去了五樓,看府邸裡的景緻。還說了……攝政王偏愛沈大人,將這麼好的府邸賜給了沈大人。當初寧伯侯向先帝討要的時候,先帝說了何人都是不給的,要一直封府不開。而後回到四樓,便出了事兒。”她走在最後面,看着慕氏疾速墜落。看着慕氏的慘狀,丫鬟的臉白了幾分。
這樣的話,除了當事人,一個小小的丫鬟如何得知?並沒有撒謊!
張仵作挪開了寧伯侯夫人的鞋印,站在江傅氏的腳印邊:“你與寧伯侯夫人一起?中途並未走開?”
“她們去五樓的時候,我頭暈,便沒有與她們一同,而是在四樓。”江傅氏心裡緊張,喉嚨發緊,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小了幾分。
秦夫人輕嗤了一聲。
江傅氏臉色變了變,並未與秦夫人計較。
“可有人能作證?”張仵作研究着江傅氏的腳印,用畫着刻度的木尺丈量長寬。
“四樓人多雜亂,我也不知諸位夫人可有注意我。”江傅氏的心理壓力愈發的重,焦急的向幾位姐妹求助。
人羣裡的人此刻更加的慎重,不敢輕易的站出來。一個不慎,便會惹一身葷腥。
“你不是在樓上打絡子?”蕭珮突然開口替江傅氏解圍。
江傅氏一怔,淺笑道:“我打的絡子還在我坐的位置上,差一點點就完工了。本是要套着銅鈴掛在樓頂上,風吹着的時候它搖曳着定是極好看的。”
張仵作吩咐助手上去拿。
不一會兒,助手將打了一半的絡子拿了下來,遞給張仵作。
江傅氏接了過去,指着手中的彩繩道:“這繩索是我讓府邸裡的丫鬟給拿來的,可那丫鬟是誰,我並不記得。”
張仵作沉吟了半晌,看着萬淑雅道:“你在何處?”
萬淑雅緊張的撕扯着手中的娟帕,眼珠子四處轉動,看着秦夫人道:“我一直同我妹妹在一塊。”
秦夫人心裡怨萬淑雅,將髒水朝她女兒身上潑!她待秦玉瑤再不好,也終歸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容不得旁人欺壓。便也就沒有替萬淑雅遮瞞:“我見瑤兒許久不曾回來,擔憂她受到刺激做了傻事兒,便下來尋她去了。姐姐在何處,我並不知。”
萬淑雅猛然看向秦夫人,目光控訴,悽楚的說道:“妹妹,你是在怨姐姐方纔訓斥了瑤兒麼?”
秦夫人冷笑道:“我素來一便是一,二就是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一口咬定是瑤兒,幸得張大人明鑑,給了瑤兒清白。姐姐是清白之人,張大人也不會對你如何!”
“你!”萬淑雅指着秦夫人,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尖銳的說道:“好啊!你要見死不救,休怪我也不顧念手足情!”
秦夫人面容平靜,眸子無波無瀾,並未因着萬淑雅的話,而興起波瀾。
張仵作讓人將萬淑雅身旁的丫鬟給帶上來。
萬淑雅臉色劇變!絞着帕子的手指泛白。再也無法鎮定,尖刻的說道:“大人!莫不是你也不知真兇是誰,牽連我身旁的婢子,認定她是兇手?”
張仵作肅穆的臉上鐵青,冷冷的瞟她一眼。
萬淑雅被這一眼看的遍體生寒,牙齒打顫,噤了聲,再不敢喧鬧。
婢子定定的站在原處兒,就是不願蓋腳印。
沈夫人看了一旁維持秩序的粗使婆子。
從中走出幾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擡着婢子在白麪粉兒上踩了一腳。
張仵作只看了一眼道:“將人拿下!”隨後對沈夫人道:“夫人,人命關天,我既然是來了,這兩個人我便要帶到衙門去交差!”
沈夫人也不想處理這起子混事,點頭道:“也好。”轉而對身旁的管家道:“可有通知莫府?”
張仵作道:“衙門會去通知。”
沈夫人頷首,雖然是如此,但是人在她的府邸出事,她自然是要出面的。吩咐管家去莫府通知莫老爺,隨後看了慕氏一眼,對管家道:“清理好了,將明月樓封了。”
“是!”管家領命,匆匆的離開去莫府通報。
沈夫人看着萬淑雅與衙門官差扭打成一團,一股子潑辣的兇狠勁。
萬淑雅到底是寧伯侯府裡的人,官差也不好動武。只得用蠻力控制萬淑雅,可萬淑雅是個厲害的主,尖利的指甲抓傷了兩位官差的臉,撒潑嚎哭道:“就憑兩個破腳印便認定我是兇手,有沒有天理?”
沈夫人眉一皺,讓自個府中的粗使婆子上去。對付萬淑雅這種沒皮沒臉的越客氣,她便越是一發不可收拾!
“你若覺得冤枉,便去官老爺那兒去哭訴。你若信不過知府,我便只有勞煩沈大人,將你送到大理寺!”沈夫人說到最後,聲音已是極度嚴厲。渾身氣勢外露,讓殿內的空氣都近乎凝滯。
萬淑雅已經被婆子鉗制住,本想繼續撒潑,可聽到沈夫人的話,臉上的血色盡褪,眼底露出了恐懼之色。大理寺的林雲中林大人出了名的鐵面閻羅,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聽說能夠讓死人說話!更令人肝膽兒顫的是進了大理寺,不脫一層皮,便休想出來!想到此,再也不敢胡來。
張仵作拱手作揖,帶着人退了下去。
沈夫人心中擔憂:“張大人,你有確鑿的證據?”
張仵作笑了一下,指着已經擡放到擔架上的慕氏,意味深長:“她給了我證據。”
沈夫人徹底放了心,雖然對萬淑雅的做派瞧不上眼,卻也不想要平白冤枉了人。
宴會不歡而散,衆人想起方纔排查時,心有餘悸,趕忙向沈夫人辭行。
庭院裡清靜了下來,只有水清漪與蕭珮留了下來。
沈夫人撫了撫傾斜的珠釵,目光掃過水清漪,落在了蕭珮的身上:“萬淑雅看着人蠢笨,看着是見着人便咬毫無章法,可這卻是她想要的效果,混淆了視線。可卻不知,她從中攪合,只會讓人將目光更加的投擲在她的身上。許是做賊心虛,便急着脫困,加重旁人的嫌疑。”
水清漪點了點頭:“方纔素紅那丫頭不簡單,她只說了一半的真話。”水清漪擡頭望着四樓,清冷的一笑:“您去接待客人時,我上了這四樓。視野廣闊,能將沈府都納入眼中。我恰好瞧見了那丫頭與秦玉瑤在水榭,秦玉瑤大約是怕旁人瞧着,交代了幾句匆匆走了。並沒有發現,她走了之後,萬淑雅上來逼問了那個丫頭。方纔你讓人將那丫頭帶下去,我吩咐繡萍去劫人了,想必她會如實交代了!”
果真,沒過一會兒,繡萍臉色難看的走來。一言不發的站在水清漪的身後,撩開她散落的青絲,看着她肩膀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光。忙用帕子擦拭,將金粉拂落。
“賤蹄子交代了,秦玉瑤讓她將金粉在伺候您用膳的時候,灑在您的身上。近身伺候,哪裡察覺得了?誰人能像她膽大包天的趕在衆目睽睽下動手?只是不知道這些金粉有何作用,秦玉瑤並沒有與她說。”繡萍憤然道。
“可有交代萬淑雅的事?”水清漪神色淡淡的睨了眼肩頭,渾不在意的拍打了幾下。
繡萍眸光微閃,看了蕭珮與沈夫人一眼,低聲道:“萬氏她是受了慕氏的挖苦,動了殺心。原先她不過是想要讓世子夫人出臭,後來改變了主意。她四處尋找慕氏,恰好在六樓瞧見了。便讓素紅去打探世子夫人的動靜。素紅原是第一次做這樣害人的事,心裡頭緊張,聽到王妃您邀請世子夫人上樓,便也沒有聽完後面的話,就焦急的跑到了樓上去告知萬氏。萬氏瞧着您上了樓,算計了時辰,將人推了下去。素紅站在外頭,瞧着只有您一個人,她慌了神,便偷偷的跑到了樓下,按照秦玉瑤最開始的叮嚀,府中出了事,便讓素紅指控您。”
這個結果出乎了水清漪的意料,萬氏是針對蕭珮?打算殺了慕氏,栽贓蕭珮,一箭雙鵰?
“我不曾與她有恩怨,爲何陷害我?”蕭珮覺得萬氏的想法,頗爲的可笑。難不成是爲了她的庶女?若是因此,萬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萬氏因爲您不許世子納妾,鎮西侯夫人破費了一番周折,最後給鎮西侯做了妾。她心裡記恨着鎮西侯府,所以想替她的庶女出氣。”繡萍將事情一一交代了。
蕭珮嗤笑了一聲:“恐怕是失了她的利益,心頭不順,來尋我出氣吧!”既然滿腹心思的想要害人,再放她出來未免太過不讓人安生了,進了監獄,還是別放出來的好。
沈夫人知曉了因果,長嘆了一聲:“當真是造孽!”
慕氏只因多口舌,便葬送了性命。
“夫人,您還是請法師來府中做法。今日也算是正式遷府入住,發生這起子事見了血終歸是晦氣。信與不信,還是避免一番的好。”水清漪說了幾句話,心知沈夫人心裡頭不舒坦,與蕭珮告辭了。
蕭珮坐到了水清漪的馬車上,水清漪知曉她心裡對鎮西侯夫人的作爲心存芥蒂,倘若不是她,便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她如何?”水清漪詢問肖惠,若是個好的,便偶然擡舉一下,若不是個好的,還是早些解決的好。有個這樣的嫡女,都不知可有養歪。
“還行,今晨向我投誠示好,與我那好母親暗中撕咬上了。”蕭珮冷哼了一聲,自作自受。
水清漪點了點頭:“萬氏你打算如何處置?”
“既然進去了,何必再出來?”蕭珮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逝,這都欺上頭了,她爲何還要忍讓?若不是萬氏眼巴巴的將人送到鎮西侯府,鎮西侯夫人又怎得會被她給勸動?她心中怨恨鎮西侯府,可有想過是誰先種下的因?“知府是我父親的屬下。”
水清漪脣邊掠過一抹淺笑,眼底帶着一抹深意道:“有些人有些事兒不能太過縱着,你在外頭還是要多一個心眼,未免被旁人算計了也不知。”
蕭珮頭靠在水清漪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覺得很累,鄭一鳴對我極好,可我卻覺得他更多的是愧疚。因當初我有孕時,他將太后接回府,給我受了不少氣,所以現在對我多了份小心翼翼,少了往日裡的隨意。我向來不受約束慣了,性子大大咧咧。小時候也沒有遇到這些內宅腌臢之事,大了在戰場,打打殺殺,哪有那些個花花心思算計這算計那,提防這個提防那個?”
水清漪寬慰道:“你母親亦如你一般,生性狂野灑脫,可最後爲了家宅與孩子,捨棄了許多?你如今只是經歷了這些不曾經歷過的事,傷到了你腹中的孩子,你陷入了自責,在質疑自己能否勝任一個妻子與母親的角色罷了!”
蕭珮安靜的靠在水清漪的身上,靜靜的思索着水清漪話中的意思。良久,都不曾開口。
水清漪知道說進了她心裡,蕭珮是一根筋的犟脾氣,待她想通了,自會做好妻子、母親的角色。
“鄭一鳴是真心待你好的人,也是你的良人,莫要將他弄丟了。”水清漪經受過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不想要蕭珮將來後悔。
“嗯。”蕭珮起身,掀開簾子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先回府,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水清漪靠在馬車壁上,微微撩起車窗簾子,看着蕭珮風風火火的上了馬車。寧靜的微笑,她能想通是最好的了。其實她心裡對鄭一鳴是介懷的,當初鄭一鳴謹慎起見,欺瞞了她真相,這也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
蕭珮看似無心,卻比誰都要心思深。她不輕易計較,可計較起來卻很難忘懷。
“回府!”
水清漪回到府邸,長孫華錦在宮中,去淨房洗漱一番。將換下來的衣裳,扔在簍子裡。水清漪看着上面星星點點的金粉,眸光微微閃爍,將簍子拿出來,擺在了廊檐下。
繡萍心裡正鬱悶,秦玉瑤害死了繡橘姐姐,如今又想害王妃。她們與秦玉瑤有什麼仇恨?至於讓她成日裡惦記着?
“王妃,您就這樣放過秦玉瑤?”繡萍不高興的噘着嘴,就是將秦玉瑤千刀萬剮,都不能泄心頭之恨。
水清漪目光深幽,如寧靜無波的深潭,幽邃得一眼望不見底。眉眼微斂,看着掌心沾染的一點金粉,蹙眉道:“你將你家王妃想得太好,我不是一個好人。”
繡萍眉開眼笑,湊上來給水清漪捏肩捶背:“奴婢心裡也是這樣想,所以王妃必定不會放過秦玉瑤。”
水清漪笑了笑,落寞的看着庭院。細雨紛飛,秋意闌珊。雨打芭蕉,似響起急促的鼓聲,令人心裡莫名的浮躁。
驀地,外面響起一聲尖叫,水清漪起身走到窗前,便看到她擱在廊檐下的簍子,周邊爬滿了蟲子。甚至還有一條銀環蛇,順着竹簍緩緩的向上爬,吐出蛇信子,發出噝噝的聲音。
“王……王妃……”繡萍緊緊的抓着水清漪的手臂,銀環蛇發出的聲音,令她頭皮發麻,直冷到心裡,禁不住打了寒顫。
水清漪面色微微一變,做夢也想不到這金粉有這等作用。能夠將毒蟲吸引過來,若是她沒有將衣裳換下來,這蛇豈不是爬到她的身上來?
“快拿火把和雄黃粉!”水清漪鎮定的吩咐繡萍。
繡萍看着這密密麻麻不知什麼名頭的蟲子,四處蠕動爬行,嚇得雙腿發軟。“王妃……奴……奴婢走不動。”
“繡娟,你去。”
繡娟在屋子外,臉色蒼白,目光有些呆滯。聽到水清漪的話,怔怔的回過神來,轉身跑去廚房尋這些東西。
水清漪在牧蘭將東西拿過來之前,讓那些丫鬟四處散了。隨即,拿着屋子裡的燭火點燃,燒退了企圖爬到屋子裡來的蟲子。
幸而她扔到外邊去了,若是擱在淨室裡,尋常也無人。若是長孫華錦回府後,淨身被這些毒物咬了如何是好?
片刻,繡娟將東西拿了回來。水清漪讓繡娟將雄黃粉灑在外邊,在窗子上、門口也灑了一些。隨後點燃了火把,將銀環蛇逼退。而後用與繡萍兩個人一起,跑到淨房將水清漪沐浴的水擡到門口,水清漪制止道:“你們把蟲子沖走,它們沒有死,會咬人。”說罷,將火把扔在竹簍裡。
霎時,燒得濺起火星子,噼裡啪啦作響。一股焦臭味撲面,水清漪掩住鼻子,讓人將窗子關上。
繡萍臉色鐵青,秦玉瑤這毒婦,心腸太過歹毒了!
“王妃,奴婢當真是不能忍了!若不是萬氏東窗事發,後果奴婢不敢想。”繡萍按住胸口,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水清漪面若覆霜,緊緊的攥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當真是欺她軟弱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動手,那些教訓她還不知收斂?
水清漪招了招手,讓繡萍附耳過來。
繡萍聽了水清漪的主意,眼底閃過一抹亮光,秦玉瑤愛惜名聲就猶如鳳凰愛惜羽翼。當羽翼被拔了,怕也就飛不高了!
……
一夜之間,秦玉瑤的醜聞傳遍帝京大街小巷。
說書的先生將秦玉瑤送上門給攝政王爲妾,不惜自殘從馬車裡滾出來,傷到雙腿。可攝政王還無憐惜之意,秦玉瑤便設計賢王,爬上了賢王的牀榻。賢王卻沒有讓秦玉瑤如願以償的做王妃,而是納做良妾。變成了話本,說得繪聲繪色。
傳到秦府,秦夫人失手將手中的燕窩砸落在地上。
“你說什麼?”
伺候秦夫人用膳的丫鬟將外邊的傳言,撿着一些勉強能入耳的說與秦夫人聽。將那些污穢不堪,連帶將秦府罵進去的話,藏在心裡,爛在肚子裡也不說出口。
秦夫人頹然的跌坐在繡墩上,神色恍惚,目光沒有焦距的望向門外。喃喃自語道:“完了!全完了!”
這些消息傳出來,秦閣老爲了維護臉面,定會將大房分出去。
這是要斷絕他們的活路啊!
“是誰?是誰傳出來的?”秦夫人眼底是淬了毒一般,陰冷的抓着丫鬟的雙臂,激烈的搖晃。
丫鬟的手臂被秦夫人抓得生疼,搖的頭暈眼花。戰戰兢兢的回道:“夫人,奴婢也不曉得從何處傳出來。今日伺候您洗漱的時候,府邸裡已經傳開了。”
傳開了?
秦夫人臉色大變,這是已經傳到秦閣老與秦老夫人的耳裡了?
就在這時,秦老夫人屋子裡來了人。紫玉站在門口,等着丫鬟通傳,這才進來道:“夫人,老夫人喚您過去一趟。”
秦夫人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別慌!千萬不能慌!此事在宴會之後傳出來,必定是有人針對她與秦玉瑤!
倏然,秦夫人牙齜目裂,憎恨的咬牙道:“定是那個賤人!定然是她!是了,除了水清漪這小賤人還有誰與我過不去?”
紫玉眼睫一顫,仿若未聞。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夫人方纔用了藥,您莫要讓她就等了。”
秦夫人點了點頭,神情疲倦:“你去覆命,我立即就過去。”紫玉這是告訴她,秦老夫人聽後犯了病,剛喝完藥緩過來才傳她過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老遠便聽見老夫人的怒罵聲,可見這回是真的動了氣。秦府是注重臉面的,上一回秦玉瑤攔截長孫華錦的馬車,輕易的饒了,那是因爲沒有捅出去。
這一回,連同秦玉瑤因何爲妾也捅出去,老夫人豈能不怒?
秦夫人心裡頭籠罩着陰霾,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她最怕秦老夫人動怒,上一回是她差點害死二房的嫡子,老夫人逼迫秦舒白休了她。這一回,她斷是討不得好!
紫玉打起簾子,秦夫人踏出一隻腳,一隻茶杯迎面砸來。
秦夫人想躲,卻又不敢躲。茶杯砸在顴骨上,砰的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夫人只覺得臉一麻,疼痛四處散開,臉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痙攣抽搐。不敢抹去臉上的茶水,挺直了背脊走進屋子裡,跪在屋子正中央,磕了三個響頭,哽咽的說道:“母親,兒媳不曾教導好子女,以至於釀造成今日的禍事,牽連秦府一同受累,兒媳自願領罰!”
秦老夫人冷笑連連,萬淑萍倒是乖覺了,先認了罪,好平息了她的怒火!可今時不同往日,秦府這百年來積累的名聲,這一夕間全被秦玉瑤敗壞了!上一回萬淑萍口口聲聲說是賢王算計,如今看來倒是未必!
“你若當真虔心認爲自己錯了,那便去明德堂,老爺子在那裡候着!”秦老夫人一雙精細的雙眼裡透着凌厲,上下打量了萬淑萍一眼道:“當初我極不贊同你嫁入侯府,無論你的品性還是家世,沒有半點配得上秦家。這十幾年來,果然印證了我的想法。早知是如此,當初就是秦舒白跪死在我的跟前,我也不會點頭!”
這是有多失望,才說出這樣的狠話?
秦夫人心神劇震,脫口驚呼道:“母親,我不去明德堂!”
明德堂她嫁進來,開過一回,那時候曾老夫人還在世,懲罰了秦閣老大哥的寡嫂,血染了明德堂,只剩下一口氣,後來到底是沒有撐下來。後來她聽說明德堂每回開門,必見血。
而秦老夫人告知她,秦閣老在明德堂等她!到底是沒有辦法再沉住氣,哀求道:“母親,兒媳不去……不去……您饒了媳婦這一回,媳婦定好好教導瑤兒。小姐兒還小,媳婦還要照顧她……”萬淑萍搬出了與聖上訂親的小女兒,企圖讓老夫人看在她是未來國母的母親的份兒上,放了她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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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北北穿越了,一貧如洗,還遇上了天災大旱,死了娘沒了爹,留下三個包子自生自滅。
都說祖孫一家親,這年頭祖母合着後母一起算計他們!
果斷帶着哥哥弟弟分家,姚北北不信有空間在手,她還能讓他們兄妹三個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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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日子好了,錢袋足了,這麻煩上門了!
從此姚北北斗得了高堂,趕得動狼王,惡名遠揚,雄性遠避三尺之外。
但,哪來的小子,一口一個娘子,將姚北北雷的外焦裡嫩?
小白,到底吃不吃?
且看一代農林女博士如何帶着空間升級打怪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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