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湯不高興了,“大木哥可不是鳥。”
“那他是誰?”
“嗯,是我的鄰居,具體啥來頭我是不曉得,只是聽我娘說,我七舅老爺他三外甥女兒的婆婆的第四個小孩,是大木哥家的僕人。”
李元霸大是好奇,“花生湯,我記得你家在長安扶風附近,那地方偏僻的要死掉,沒聽說有什麼大戶人家啊。”
花生湯翻了個白眼,“我也沒說大木哥他家在扶風啊,實際上他家是在相州。”
“那他跑去扶風乾啥?”
“不知道,多半是和家裡鬧彆扭,離家出走吧,他在扶風也沒住幾天就走了,”她想了想,“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後來就再沒他消息,不過他真的是利害的,我親眼看見他一拳打死二胖他們家那頭水牛。”
李元霸撇嘴,“不過一點硬氣功,有啥了不起,”說完他亮出堅實有力的胳膊,“我也可以。”
花生湯說道:“我知道,但關鍵是四公子你虎背熊腰膘肥體壯,能打死一頭水牛,那是本分,大木哥清瘦得像一根柴火,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這樣的人能打死一頭牛,那才叫本事。”
李元霸無言以對,覺花生湯說的確實有道理,“哪天遇到這個人,我得向他請教請教。”
花生湯瞟了李元霸一眼,“放心,你這個願望很快就會實現。”
“啥意思?”
花生湯正色說道:“因爲大木哥昨天來找我了,託我引見他給你和二公子認識。”
李元霸頓時來了興致,“他人在哪兒?”
“在東市的如意客棧,我現在就去找他來。”
花生湯蹬着繡花鞋,小腳翻飛、心急火燎的出了秦王府,直奔如意客棧,去找她的大木哥,沒想到卻撲了個空,大木哥人不在客棧。
花生湯大是失望,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裡,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在門口苦等還是先回府,正猶豫間,店小二領了個年輕秀美的女子,走到她跟前,“這就是徐堯先生住的房間。”
女子打量花生湯,頤指氣使問道:“你是誰?守在這裡做什麼?”
花生湯雖然自幼賣到李家給李元霸做婢女,但李元霸十分謙讓她,對她很是忍耐,使得她雖然生了個丫鬟的身子,卻享受了小姐的福祉,所以一向是霸道慣了,最討厭別人對她呼三喝四,尤其是女子,又尤其是年紀相當身姿秀美的女子,更加不能輸人輸陣,當下挺起小胸部,“你又是誰?跑來這裡做什麼?”
女子也不多廢話,“叫徐堯出來。”
花生湯歪着頭,“徐堯是誰?”
這個不能怪花生湯,她還真不知道大木哥的大名。
“少給我裝蒜。”
花生湯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你要找誰,但如果是這間房間的主人,那麼你就要守規矩,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我先來這裡,勢必要排在你前邊,等我的事做完了,才能輪到你。”
女子冷笑,沉吟了陣,含笑問花生湯,“你叫什麼名字?”
“花生湯。”
“很好,”女子彎彎眉毛,露出甜蜜笑容,跟着她出手如閃電,握住花生湯的右臂,用力一折,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花生湯右手臂已經被這看來甚是纖弱的女子生生折斷,花生湯哎呀叫了一聲,只覺劇痛鑽心,眼前一黑,險些就要昏過去,又聽到女子冷笑不已,“跟我講規矩,你差太多了。”
花生湯大怒,一口惡氣逆行攻心,使得她居然清醒過來,不過身子仍舊軟軟倒向女子,只是左手悄悄抽出藏在袖口暗袋裡的圓月刀片,握在左手手心。
女子見着花生湯倒向自己,面上露出厭惡神情,不假思索想要將她撥開,就在她雙手撐住花生湯雙肩那陣,胸口空門大露,花生湯抓住這樣機會,運氣過臂,出其不意的將圓月刀片刺入女子左胸,刀片入體之後,她握住刀柄用力翻轉,割斷周圍血管,然後抽出刀片,血泉噴射而出。
女子倒在地上,低頭看見自己胸前刀片,雙眼睜得老大,錯愕不已,顯然是不置信,“你……”
花生湯*在門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我最恨別人不講規矩還偷襲我。”
旁邊那小二雙腿打着哆嗦,發了半天神,突然失口尖叫:“殺人啦,有命案發生。”拔腿衝下樓。
小二才下樓,就有人上樓來,花生湯掃了一眼,頓時大喜,“大木哥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半天了,”想了想又問,“你的大名,是叫做徐堯?”
來的這個人,年級約有二十四五歲樣子,長相果真如花生湯所形容的,身材瘦削得像一根柴火一樣,滿面的病容,顴骨高聳,穿着一件灰色長衣,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細長雙眼略有神采,其他再普通不過。
“是,”他蹲在身,檢查地上那女郎,探她的脈息,隨即皺眉,“你殺了她。”
花生湯替自己申辯:“是她扭斷我手臂在先。”
徐堯嘆了口氣,“但你也不該一出手就要人命吧?”
“沒辦法,我家四公子出手從來不留活口,我天天跟着他,習慣了,潛移默化。”
徐堯無奈,轉口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上次託我替你引見四公子和二公子,現在四公子答應見你,差我來帶你去秦王府,另外,我也有事想求你幫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