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眼珠兒咕嚕咕嚕轉了轉,見徐堯神思恍惚的模樣,一時歹念又起,盤算着要一雪今天給他整治得生不如死的苦楚,於是滿臉堆歡的說道:“孔師父以前做我的教習先生,一直是中住在天馬流星,他的房間現在還空着,莫如今天夜間徐師父你就住孔師父的房間算了。”然後我纔有機會偷襲你。
徐堯掃了李元霸一眼,雖然是滿心愁思,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李元霸是老實孩子,心裡打什麼小算盤,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隨便。”
這天晚上李元霸有沒有偷襲徐堯李世民是不知道,反正他一夜好眠就是了,這一方面是因爲孔慈的事開始有些眉目,使得他心頭放下一塊大石,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先前在百桃書院的女兒紅,後勁十足,而他喝得不多,恰好助睡眠。
早晨醒來的時候李世民跳下牀,僅僅穿着單衣,在中庭外開始練劍,他渾身精力充沛,一把游龍劍使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儀態瀟灑,宛如驚鴻一般。
劍法練到一半,李元霸溜了進來,縮頭縮腦的躲在旁邊,李世民眼尾的餘風掃到他,不過只裝作沒看到,一直到整套劍法練完,他收了劍勢,將長劍插回劍鞘,這才似笑非笑看着李元霸,“四弟,這麼早你來找我做什麼?”終於是忍俊不禁,“你額頭上怎麼了?”
李元霸額頭上雞蛋大一個包,看那樣子分明是給人一拳打出來的,但是出拳的人力道控制的十分好,只打出個駭然的大包,卻沒有烏青。
李元霸乾笑。“嗯,昨天晚上從牀上掉下來,磕在桌子腿上。”
李世民極力忍住笑容。“不是偷襲了不該偷襲地人得到的報酬?”
李元霸哭喪着臉說道:“二哥,你都知道了還問。”
不錯。賊心不死的李元霸昨天夜間確實是去偷襲徐堯了,但是非常不幸,他再次失手,幾乎給徐堯扁成肉餅乾。
李世民笑道:“你都還沒說,一大早地來找我做什麼?”
李元霸想起正事。連忙說道:“二哥,你這是要去接孔師父麼?”
“對。”
李元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撲騰到李世民跟前,討好地笑,“帶上我好不好?”
李世民失口笑出來,“我帶你去做什麼?”
李元霸乾笑,說道:“你一個人去東宮殿,我不大放心。”李世民卻笑,揉了揉李元霸的小腦袋瓜。“不放心我是假,想見孔師父纔是吧?”
李元霸臉刷的緋紅,心慌意亂的想。天哪,原來自己那一點不能見人的小心事。居然已經給二哥知道了。
李世民笑道:“如果咱們府上這位徐先生沒有騙人地話。我這次去,應該是可以把孔師父直接帶回來的。你忍耐一下,留在秦王府,我有更重要的事派給你做。”
“什麼是你說?”
李世民笑道:“就是留在秦王府裡,好生陪着徐堯說話,一直到我回來。”
李元霸有些失望,“這件事交給花生湯做也是一樣。”
“人家來者是客,怎麼可以只叫一個丫頭作陪?”
李元霸無奈了,“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想了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四弟,孔師父跟你可不大合適。”
李元霸臉騰的又紅了,支支吾吾的沒作聲。
李世民輕笑,摸了摸李元霸圓圓的小黑腦袋,頗是有些爲人父兄的感慨,“我家的小黑娃仔也開始想女郎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猶記得當初媽媽生你出來,才只巴掌那麼大……
李元霸乾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二哥,如果我記得不錯,好像以前你在太原時候,和長孫家那個小姑娘,是有訂過親事的吧?那個小姑娘叫什麼?長孫蘭?”
李世民瞪了李元霸一眼,“大人地事小孩子不好亂講,老老實實回去天馬流星呆着,我現在去梳洗,稍後就過東宮殿去請孔師父回來,你最好仔細反省下下,最近有無拉下什麼功課,有拉的趕緊補,可別給孔師父逮到,不然可有你的苦果子吃。”
李元霸趕緊說道:“知道了。”
老老實實地回了天馬流星。
進門卻發現花生湯端了清水守在門口,等他過來伺候他梳洗時,兩隻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估計晚上是哭狠了。李元霸撲騰到花生湯跟前,討好地笑,“花生湯,你今天好漂亮。”
花生湯白了李元霸一眼,“過來,洗臉。”
李元霸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依然是那樣兇狠彪悍地口吻,“看來你已經從孔師父是女郎的打擊中清醒過來了。”
花生湯蹦着小臉不搭理他,一雙手握着毛巾用力擦李元霸臉頰,力氣大得彷彿恨不得把他地臉擦下來。
李元霸吃痛,把臉頰歪到一邊,齜牙咧嘴的說道:“哎呀哎呀,花生姑奶奶,你這樣擦臉,一會兒就該給我擦藥了。”
花生湯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笑出來,又正色說道:“我還是不相信孔師父是女子,除非他親自證明給我看。”
李元霸眯眯的笑,滿懷憧憬說道:“快了,要是順利的話,應該過一小會兒她就回來了,二哥這會兒多半已經去東宮殿了。”
花生湯嘆了口氣,“之前天天盼着他回來,現在倒有點怕他回來了。”
李元霸雖然天真,對花生湯那種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遭受打擊的心情,卻能夠百分百的理解,因爲自己剛剛獲知孔慈身份的時候,可不就是那種心情麼?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別想那麼多了,等孔師父回來再說。”
“也只得這樣了。”
“徐先生起身沒有?”
“已經起了,伺候他的李進剛剛纔領了他去吃早飯。”
“是麼?有沒有說他昨晚睡得怎樣?”
“說是挺好的,”發現李元霸神色猙獰,額頭上一個大烏包,“你頭上怎麼了?”
李元霸恨恨說道:“沒怎麼,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花生湯抿嘴笑,她跟李世民一樣瞭解李元霸,當然也大略猜到了其人受傷的原因,不過好心的沒有點破,省得李元霸尷尬。
“四公子,大木哥和孔師父一定有很深的淵源。”
“爲什麼這麼說?”
“剛剛廚房的陳媽問我,大木哥是不是孔師父的哥哥,因爲他們倆太像了,喜歡吃的東西一模一樣,選坐的位子也一模一樣,連吃飯時候的表情都像的很,仔細看兩人的容貌,居然也有三五分神似的地方。”
李元霸哦了聲,“你覺得他們會是兄妹?”
花生湯橫了李元霸一眼,用力擰乾手中的毛巾,改替李元霸擦手,“我堅持認爲,孔師父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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