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蓉走了。 高琪再一次來到了,這個邊陲城市。秦朝不敢埋怨上蒼,他待秦朝已經很好很好了。最起碼秦朝還活着,秦朝還感受的到喜怒哀樂。而秦朝的那些戰友們他們已經沒有了知覺,躺在冰冷的墓穴裡。有的甚至屍骨無存。
第二天閆斌李躍來這招待所看了看高琪。他們的感覺都和秦朝一樣,都說她的氣色和身體狀況好多了。
他們一直都很惦記高琪。每個月他們也都會拿出一部分津貼給高琪,讓秦朝給寄去。但是他們不讓秦朝說。他們的津貼也分了好幾份,分的最多份的是閆斌。他們提幹了以後,工資漲了,錢倒不夠花了。秦朝們三個很少去吃飯喝酒了,一是沒時間,二是沒錢。
那天回去後,他們給秦朝說了這麼一番話。
“秦朝,高琪和那年我們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啊!”
李躍說着。秦朝喜歡李躍的性格,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是他和閆斌的不同,閆斌總是三思而行。而秦朝呢!秦朝既不像李躍說話那麼直,也不像閆斌說話那麼繞。
“哦!哪不一樣了?”
秦朝問?
“眼神比去年清多了,眼睛裡沒有那麼多東西了。”
“什麼東西?”
李躍說完,秦朝接着問。
“傷感,憂鬱,迷茫,無助,落寞,憂傷...”
沒等李躍答話,閆斌回答了秦朝。
“閆斌,你丫還偷偷學習了。肚子裡還有這麼詞!”
秦朝拿閆斌打着趣,秦朝又何嘗沒有看出來。看到高琪的這個樣子,秦朝很高興。即便我們緣分已盡秦朝也可以放心的下了。但是他們倆說的就是這個事。
“嘿,和你說正事呢。少貧。”
“秦朝,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閆斌說完,李躍接着說。秦朝看到李躍那張黑瘦的臉,十分認真堅毅的樣子。
“對,秦朝。你還再試試!”
閆斌也這樣勸秦朝。
“我試試,什麼?我們都說的很清楚了。我們朋友,戰友。我這一說,回頭她又不理我了。我休假時候的事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秦朝。我說你打仗的時候誰也不怵的。殺敵時候眼睛都不眨,怎麼找媳婦的時候怎麼就慫了。”
秦朝說完,李躍有點急。開始數落秦朝。
“秦朝,所以我們說今年高琪和那年不一樣了。也許她從孟連長的死中走了出來,也許她想通了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李躍說的對。戰場上咱誰也不怕,找媳婦也得像打仗,不讓認輸。”
李躍說完,閆斌可能覺得李躍說的不到位。趕緊補充。
秦朝也一時不該怎麼辦。秦朝愛高琪,時間越久秦朝越知道秦朝對她的愛是多麼的難解難分。但是秦朝不敢再追求她了,秦朝怕他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們快到團駐地時,閆斌給秦朝說了這句話徹底讓秦朝醒了過來!他說:
“秦朝,別忘了!你對着孟建國的墓碑前說過,要好好照顧她們母子的...”
.......
回到六連的那個晚上,秦朝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秦朝想起了秦朝和高琪的點點滴滴。也回憶了孟建國對自己的好,和他的死。秦朝做了一個決定,秦朝爲了這個決定而享受了十年的快樂生活,又因爲這個決定而失去了更多。
但又是後來的故事了。
這個決定就是秦朝要繼續追求高琪,無論結果如何秦朝都要試試。不,不對,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成功,秦朝也沒有試的機會。這是一場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戰鬥。
孟建國的祭日到了,秦朝帶着高琪來到了孟建國的墓碑前。這裡沒有孟建國的遺體,但是高琪秦朝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地方,讓他們的情感有所寄託。讓他們懷念和回憶。
高琪跪在孟建國的墓碑前,告訴他小歸來的現狀。
“歸來很淘氣,總是欺負她外婆。現在歸來都會滿地跑了,他外婆有時候都追不上他。摔跤了也從來不哭,起來接着跑。這孩子對軍裝特別親,在街上一看到綠軍裝就拉着我要上前......”
高琪和孟建國分享着她們兒子的現狀。高琪沒有流淚,我也看不出了她那年的悲傷。孟建國彷彿成了她遠方的親人,很遠,很遠,遠的遙不可及,讓他們心生敬意。
時間似乎抹平了她的痛,或者讓她更堅強了,讓她戰勝了苦難。秦朝很高興能見到她現在的狀態。但是秦朝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秦朝該“行動了”。
高琪在孟建國的墓碑前,跪了好久。三炷香燃盡,酒也全部撒在了孟建國的墓碑前。秦朝知道高琪的今年祭祀要結束了。秦朝走上前去,也跪在了孟建國的墓碑前。
“連長,我來看你了。今天不光是來看你的,秦朝還要和你說個事。秦朝和高琪的事,你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但是你對誰都沒提過!你如果沒走,我會一直把她當嫂子,現在你不在了。我想讓我來照顧她們母子,因爲...”
“秦朝,你想說什麼?你要幹什麼?”
高琪瞪大了雙眼看着秦朝,用驚訝的表情對着秦朝。但是秦朝用秦朝更堅毅的表情看着孟建國,孟建國的墓碑。
“因爲我一直都愛着她。哪怕你現在活着我也會說,我也會告訴你,我的連長,我愛着她。”
高琪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秦朝,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了!!!”
高琪的臉像是被淚水洗過一樣。通紅的眼睛說着。說完她就站了起來向遠離秦朝的方向跑去。
“高琪!”
秦朝高喊着她的名字。秦朝似乎吵到烈士們的休息了,但是如果孟建國能醒來,秦朝情願更大聲。高琪被秦朝叫住,轉過了頭。
秦朝的臉上,寫滿認真,嚴肅,堅毅和絕對不允許失敗的表情。秦朝從兜裡拿出了一個****。
“高琪,這是我從戰場上繳獲的。你說孟建國死了,沒辦法發表意見嗎?現在我要讓孟建國發表意見。”
“秦朝。你要幹什麼?你他媽要幹什麼?”
高琪在這空曠的烈士陵園裡聲嘶力竭對秦朝喊着。她猜不到秦朝要幹什麼,但是她知道秦朝不會在此刻做什麼“好事”。
“高琪,我和你打個賭。這把槍彈容六發,我只上三顆子彈。我只開一槍,不過是對我着腦袋。如果我死了,說明孟建國不同意,那你也在這兒給我找個地埋了。如果我沒死就說明孟建國同意了,那你就得嫁給我。”
“不,不。秦朝,秦朝。停下,停下。”
高琪對秦朝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大喊。讓秦朝停下。秦朝沒有停下,只是一顆顆的往槍裡裝着子彈。一,二,三顆都裝完了,秦朝播動了裝子彈得轉輪。“噠”轉輪合上了,秦朝閉上眼睛。把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顱。
高琪還對着秦朝大喊,大喊。也許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她只能大喊。
秦朝打開了保險,對着自己的頭顱。也許秦朝真的該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秦朝的手一點點的靠近扳機,慢慢對着扳機用着力。秦朝的耳邊沒有了高琪的呼喊,沒有了風聲,沒有鳥鳴。世界如此安靜,安靜......
忽然秦朝拿着槍的右手被什麼熱的物體溫度給“燙”到了。因爲秦朝的手太冷了,一點點的溫度也足夠讓秦朝覺的溫暖。這股暖流流到了秦朝的心裡,讓我恢復了知覺。秦朝聽到了高琪的哭泣,聽見她泣不成聲的說:“我嫁給你,嫁給你。別開槍,別開槍。”秦朝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淚流滿面的高琪。秦朝的淚水隨之落下,隨後我把高琪擁在了懷裡。
秦朝和高琪再一次擁抱了,秦朝和高琪在孟建國的墓碑前擁抱了。秦朝是爲了履行秦朝對孟建國的諾言,更是因爲秦朝愛她。因爲秦朝愛高琪,所以秦朝履行秦朝諾言的方式就是娶她,照顧她和孩子。
秦朝和高琪在今後的十年裡相濡以沫的。但是命運沒有就此讓我們平靜,秦朝又經歷很多事,很多事......多到秦朝沒辦法承受,痛的秦朝撕心裂肺。
在未來的十年裡,秦朝和高琪日子過得和諧美滿。但是他們都沒有忘記他們的親人,孟建國同志。每當他的祭日他們都會一同前去,十年來風雨無阻。在秦朝還在這個這個城市的駐守的日子裡,秦朝更是有空就去看他,秦朝的連長,秦朝當兵路上的引路人,孟建國。
還有一個事秦朝要交代一下。部隊是不允許私自帶槍支外出的,那把也不是真的槍。在秦朝和高琪擁抱在一起的時候秦朝就偷偷的把槍藏在了口袋裡。在秦朝和高琪結婚後,一次小歸來鬧的厲害。秦朝就把這把手**型送給了小歸來,小歸來當時就不哭不鬧了。
但是槍被高琪看到了,以她一個專業教師的記憶力一眼就認出了那把手槍。秦朝跪在搓衣板上,坦白和交代了“犯罪”經過和當時的“犯罪”心裡。
後來秦朝被高琪,定義爲騙子。並且以三個小時沒有和秦朝說話爲懲罰後了結了此事。
但是在今後的十年歲月裡,每當秦朝有什麼“不尊法旨”的行爲,這事是高琪必定要說的。騙子是肯定要叫的。
秦朝一直沒有想通,秦朝用騙術,騙了他們十年的幸福生活是對還是錯?
如果故事到此爲止了該多好。秦朝,閆斌,李躍都當一輩子的兵。秦朝和高琪和小歸來一輩子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了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上部完。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