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鬥了不到一分鐘不到,慕容雪身邊倒在她劍下的已經十幾個了,這時,圍在外面的人已全都進了來,這時慕容雪對着另外兩個弟子大聲說道,你們兩個先走。
兩人對夫人完全不疑,立馬殺掉身邊的敵人,就立馬抽身離開。
慕容雪與霧又足足纏了二分鐘的時間,便也不戀戰,主要是他們的援軍一到,他們想要抽身就難了,好在他與霧的輕功都不低,慕容雪的輕功就不用說了,世上除了歐陽凌飛,就沒有人可以和她匹敵,而霧號稱冷月宮第一大護法,輕功也差不到哪裡去,一溜,要想追上他們那就不容易了,所以,剛剛慕容雪爲什麼會叫他們兩個先走的原因了。
然後,慕容雪還在路上殺了幾個人,並一起帶走了四個屍體,找到了一個暗處停了下來,並沒有立即去護城河與另外兩個人會合。
叫霧立馬去尋找兩身夜行衣,霧不疑有它,閃身飛了出去,對於宮主和夫人,他的職責就是服從,而且他相信夫人定是有所用途,她從不做無用功。
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霧已飛了回來,拿了兩身夜行衣回來,慕容雪沒有停下手中幫他們臉上易容的工作,指着那兩個已經易容好屍體對着霧說道,給他們換裝。
看着那兩個靠在牆上的屍體,就跟剛剛那個冷月宮的弟子的臉一模一樣,霧驚歎中也明白了夫人的用意,立馬開始幫那兩個屍體着裝。
霧幫第一個屍體着裝時,慕容雪的第三個易容也好了,也立馬移駕到第四個屍體上了,每一分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緊急。
霧幫第三個人穿衣的時候,顯然不怎麼敢看那張臉了,像到無法形容,感覺好像是在幫自己的屍體穿衣一樣。
剛好最後一個動作做完,人羣中似乎聽到了響動,大批大批的腳步聲向着這邊靠近,慕容雪數十隻飛刀一出,跟着與霧迅速飛身消失。
驚鴻一瞥中也是黑影閃過,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模樣,哪怕是清楚的背影,只餘四個倒地的屍體。
慕容雪與霧迅速的飛到護城河那邊,與他們兩人相會,便匆匆趕到海市蜃樓的陣法,閃身進入。
而許煙這一邊,同樣過得驚心動魄,就怕宮主發現了,到時她就真的不好攔了,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就是打得過,他是宮主,也不敢打,也不敢攔,可是夫人的反應就是不管是誰都得攔下來,所以,她只能祈禱,夫人趕緊回來,在宮主發現之前。
她就一直守在宮主的營帳外面,以防任何意外發生,同時也在不斷祈禱。
可事實沒有許煙想象的美好,在夫人離開一個時辰後,她查覺到了裡面似乎有動靜傳來,來不及細想,許煙掀開了宮主的營帳。
真的就看見歐陽凌飛已經下了牀,準備往外走。
“宮主,你怎麼下榻了?”許煙趕緊上前着急的說道。
“夫人呢?”歐陽凌飛沒理會她的擔心,僅直問道。
“夫人正在幫宮主燉些補品,等些時候就會端過來”許煙趕緊答道。
歐陽凌飛一聽,沒有說什麼,準備出去尋他的心上人。
“宮主,夫人交代,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出去吹風。”許煙趕緊上前一步,走到歐陽凌飛前面開口說道。
“許煙,你這是在攔本宮?”歐陽凌飛看着許煙的動作不悅道。
“屬下該死,屬下絕無此意思,只是夫人特意讓屬下過來交代一聲,若是屬下沒有辦到,無法面對夫人”許煙趕緊跪地請罪道。
“特意讓你過來交代一聲?”歐陽凌飛冷冷的問道。
“是”許煙低着頭,咬着牙回答是。
“霧回來了沒?”歐陽凌飛語氣似乎又冰了一些。
“回來了,在夫人那邊,夫人早上有交代了霧,以後都去夫人那裡繪報就行,不必在打擾宮主調息。”許煙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
她此時已經感覺到宮主已經發現什麼了,在想着夫人走之前說的話,說宮主此時的武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實在不行,就只好給他來硬的,可是許煙此時全身都在發冷,宮主此時的武功真的不是她的對手嗎,她能打得過宮主,來硬的嗎?
而且可以出手嗎?
“所以,你們現在以夫人爲天了是吧?”歐陽凌飛冷笑一聲。
“屬下絕無這個意思。”許煙心想她快熬不住了。
“讓開”歐陽凌飛這一次是到了怒火的邊緣了。
“屬下立馬叫夫人過來”許煙心裡想,看能不能再拖一分。
看能拖一分就拖一分,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過得來嗎?”歐陽凌飛笑着,只是很冷。
“什麼?”許煙猛的擡起頭。
“霧還沒有回來,去尋霧了吧?”
許煙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讓開”歐陽凌飛再一次冰冷的說道。
許煙站了起來,不再唯唯諾諾了,她看着宮主,很是鎮定的說道:“宮主,你如果一定要出去,就必須要把屬下打趴下”
可是心裡就沒有那麼鎮定了,得罪了宮主,往後的日子可還有好過?即使有夫人護着那也沒有用,等宮主的武功恢復,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許煙,你造反了是不是?”
“是”用生命在造反。
歐陽凌飛毫不猶豫直接出掌,許煙趕緊側身躲避,還沒反應過來時,第二招又向許煙飛了過去。
慕容雪一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嚇得立馬飛身,手袖刷的一聲飛出,勾住許煙的腰往空中一帶,躲避了歐陽凌飛的第二招。
“歐陽凌飛,你要幹嘛,自相殘殺?”慕容雪生氣的吼道。
歐陽凌飛看到慕容雪的那一刻,臉上的厲氣才少了些許,否則若是讓他知道她受傷了,或是出了什麼事,他恐怕…
“做什麼事情都不能瞞着我,更不能一個人去冒險”歐陽凌飛無視她的怒火,狠狠的把她抱進了懷裡。
許煙還餘驚未了,不過看着他們回來了,多少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四人看着那相擁的兩人,終於安心的退了出去,只餘他們二人。
“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別忘了我曾經的身份。”慕容可沒有那麼好哄,若是她晚回來一步,是不是許煙就被他打趴下去了,他也衝出海市蜃樓了?
“是你對我沒信心,欺瞞我在先。”歐陽凌飛糾正道,到頭來,好像是他的錯不成,若她不欺瞞,他會出手嗎?
“若是對你沒有信心,就不會把所有希望壓在你身上,凌飛,這個時候,容不得一點感情用事,你明白嗎?若是你有什麼事,毀的是一個冷月宮,不單單是你個人復仇,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請理智一點。”慕容雪此時可沒有什麼好臉色。
歐陽凌飛細細的嗯了一聲,這個態度表示不認同,但是對方是她,只能先應下再說。
慕容雪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脾氣她也知道,一旦認定了就很難更改,就如同她,只是他們彼此畢竟處的位置不一樣,所以,不能由着他這樣任性。
他此時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動武,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傷到,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說服不了,只能把他拖進屋,想查探一下他體力氣息有無素亂。
結果不小心發現了歐陽凌飛衣袖上一片早已乾涸了的血跡,心一緊,着急的問道:“剛剛吐血了?”
“只是一時的急火攻心,沒事的”歐陽凌飛笑笑的說道,知道自己的夫人眼睛有多毒,所以,不敢撒太劣質的謊。
慕容雪卻並沒有相信他的話,直接拉起了他的手,探了一下的脈。
剛剛動武,只是亂了一些真氣,卻並沒有造成他的元氣受傷,他此時的身體狀況似乎比她今天下午幫他輸送內力時要差一點,她沒有去找霧之前,似乎看見他在運功療傷,難道?
一想到那種可能,她的臉一紅,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今晚,我跟許煙一起睡”慕容雪開口說道,想來想去,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可以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但她不能,她不能由着他這麼任性。
“不準”歐陽凌飛直截了當。
惹得慕容雪狠狠的瞪向他道,我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人家榻上還躺着一個喬凡,你去湊什麼熱鬧?”歐陽凌飛無視的說道。
“那我叫人另搭一座帳篷”
“那本宮跟你一塊過去睡”歐陽凌飛笑着說道。
“歐陽凌飛”慕容雪吼道。
“阿雪,哪有夫妻在一起還分房睡的,你另搭一個帳篷,這讓其它冷月宮的弟子怎麼看我這個宮主?”歐陽凌飛好脾氣微笑的解說道。
“以前怎麼不記得你還會在乎冷月宮弟子怎麼看你?”慕容雪咬牙笑着問。
“此一時,彼一時嗎,頂多除了睡覺,什麼也不做便是”歐陽凌飛嘆氣一聲。
慕容雪擡頭看着他,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一絲一毫的真假,奈何只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輪廓。
歐陽凌飛看着那一直盯着自己的慕容雪笑了笑再次說道:“當然若是阿雪想要,那又另當別論。”
“歐陽凌飛,我要不要告訴你此時現在的局勢有多麼的可怕,你確定你還要跟我聊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慕容雪眼神真的有點不悅了。
“不用擔心,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歐陽凌飛嘆氣一聲,把慕容雪鎖進了懷裡,她的心思,他怎能不懂,她的擔心,她的不安,他通通都知道,正因爲知道,他捨不得,捨不得她這樣累,所以,纔會一直以玩笑的方式與她聊,就是希望她可以不用那麼緊張。
可是他的女人又豈是普通的女人,脾氣倔起來就跟一頭牛似的,對到自己在乎的事,關心的人,就只認一個死理,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開導,都毫無意義。
慕容雪靠着他,沒有再說話。
他其實不知道,她一直相信他,可是同樣的,她也害怕,她害怕他有任何一點閃失,所以,她不允許有任何一點導致那種意外的發生。
慕容雪用內力幫歐陽凌飛一起療傷之後,兩人彼此躺在榻上,卻沒有任何一點睡感,慕容雪躺在歐陽凌飛的懷裡,歐陽凌飛的手也緊緊的環着她的腰,時不時又拂下她長長的秀髮,都是在安靜的想着事情。
“凌飛?”慕容雪開口喚道。
“嗯?”
“怎麼還不睡?”
“在等你睡”歐陽凌飛有些淡笑的聲音在黑夜裡傳來。
“你會懲罰雨嗎?”慕容雪輕輕的開口。
歐陽凌飛的手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想要跟他說什麼,只是她犯了那樣的錯,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知情還是不知情,終究因爲她的疏忽,導致了他京城計劃的失敗,導致他足足損失了兩萬多的屬下,喬凡的昏迷不醒,以及此時他們面臨的艱苦的局勢。
如果不懲罰,如何對得起那冤死的兩萬多的屬下,以後如何樹立威信。
有一便有二,不是她也會是其他人,所以,這種先例,決定不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