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教舞之人,名叫舞蝶,風塵女子,後被歐陽凌飛看中收下,成爲了冷月宮的人。
論說跳舞,這世上舞蝶,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但在這世上,若說有誰能夠在舞蹈上另舞蝶佩服,也就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慕容雪。
一個從來都沒有學過跳舞的人,一個前半生都靠拿劍的人,學她的舞蹈,竟然可以如此遊刃有餘,絲毫不費力,由其是七重仙境。
她自創的一個舞蹈,也是她這一生唯一的驕傲,當初宮主交代,一定要選一首最難跳的舞給夫人,所以,她選了它,因爲怕有個萬一。
因爲這世上,除她還沒有誰能完整的把這場舞跳完,更何況是跳好?可是結果總是出人意料,夫人學得很快,也跳得很好。
另她和宮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萬一還是出現了。
可是當初宮主並沒有說不好好認真教夫人跳舞,只是說選最難的舞蹈教夫人,她答應了宮主,選了最難的,至於夫人學得很好,就真的不能怪她了,所以她不算違背了宮主的命令。
本着一個教舞的老師的精神,她會認真教,甚至她會比任何老師都認真,因爲自己畢生的輝煌也許會有延續下去的可能。
七重仙境,半個月的時間,慕容雪真的就練成了。
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慕容雪緩緩的走向舞臺中央,微微的對南宮炎欠了一下身,便不看衆人,低眸着,這時,余光中瞥見了倒酒的宮女,緩緩的走向了寒明,倒滿了他懷中的酒。
慕容雪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爲那個宮女倒酒的時候還是轉動了那個鴛鴦酒壺,轉動無非兩種,一種是下毒,一種便是解毒,下毒的話,寒明的身體不用等到一個時辰後,立馬就會斃命,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動手的時機,所以南宮炎絕對不會這麼做,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那便是解毒,那個壽桃終究還是起了作用,至少可以暫緩死刑的作用。
這樣多少放下了一些心,剩下的就是她的這支舞了,她只要全心全意跳好這隻舞,想盡辦法拖住他們,凌飛的計劃就會有希望了。
此時,凌飛那邊應該已經動手了吧,只希望一切都順利。
這時,高山流水般的琴聲開始緩緩奏起,慕容雪青墨色的身影開始在大殿上翩翩而舞,她的身姿輕盈似翩翩粉蝶,時而回旋婉轉,時而飛舞流連,兩道盈盈水袖隨着她擺動的身姿,在空中劃出完美動人的弧線,舞姿絕美動人,仿若一隻靈活的彩蝶飄飛在美麗的花叢中。
接下來的畫面就仿若進入到了幻境一般,慕容雪的身姿仍舊在飄舞,所有人的眼中都仿若來到了仙境,置身在花叢中,美麗的舞者在中央盡情的飛舞,她的身後不斷的有花瓣飄落,先是水仙花,然後是杏花,又似乎變成了陽春三月的桃花,四月的芍藥,五月的牡丹,六月的荷花,七月的葵花,八月的桂花,九月的桔花,十月的芙蓉,十一月的山茶,十二月的梅花,一年四季那最美麗的花期代表,都在這一刻綻放在所有人的眼中。
一場舞,居然可以看遍一年四季?
震撼都不足以形容此時他們的心靈,幾乎所有人的心靈都跟着場上那名舞蹈者舞動,慕容雪成功的主導了所有在場人的所有人靈魂。
喬凡和許煙早在慕容雪跳了不足五分鐘的時候,便已悄然溜出了大殿,按着原計劃往皇宮裡最深的地牢而掠去。
歐陽凌飛和霧早已經到皇宮,只是沒有去設宴的地方,而是去了沒有人能想到的地方,即是南宮炎的寢殿。
歐陽凌飛的猜測,慕容青很有可能會被關押的地方。
當初盜取玉靈石的時候,他跟慕容雪便闖進過一次南宮炎的寢宮,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寢宮裡的一座密室。
那時他還請了一大堆人用來研究玉靈石寶藏的,想了很久,唯有此處。
南宮炎根本不信任把慕容青關押的地方過遠,慕容青是他手裡的唯一一張可以威脅到他的王牌,他更加不會輕易的放任到任何地方,唯有皇宮,是他唯一自信的地方。
可是南宮炎很清楚,歐陽凌飛絕對能猜得到是皇宮,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會設置一個人人都認爲是的地方,而真正的對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出來。
可是終究,聰明反被聰明誤。
歐陽凌飛與霧的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了南宮炎的寢殿外圍的暗處,兩人着了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與夜色完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他們的存在。
此時這裡除了一些宮女,太監,及一些侍衛守在這裡,其餘的人幾乎都去了設宴的地方。
歐陽凌飛深沉的眼眸發出一絲暗夜裡精亮卻帶着危險的光掃了南宮宮的寢殿外圍一眼,兩道如風般的身影便已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兩道身影剛衝進了殿裡,刷刷刷的面前冒出了一大堆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什麼人?”爲首的黑衣人冰冷的開口。
歐陽凌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寒如冰。
“送你們上路的人”話一出,身影已迅速消失在原地,轉眼便欺身到了那個說話的那個黑衣人那裡。
一道光亮閃過,歐陽凌飛的身子已站在了那一排黑衣人的後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
此時寢殿裡安靜無比,所有人都靜止不動,彷彿一顆針掉落下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嘀嗒,嘀嗒,
那是停留在歐陽凌飛的劍尖的血滴落下來的聲音,人人呆若木雞。
半晌過後,黑衣人中有人悠的倒了下去,砰的一聲,瞬間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
個個做南宮炎的暗衛都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甚至幾十年的也有,就如同剛剛那個說話的,暗衛的頭領,武功雖說不上絕頂,可也絕對不會差,在他面前,卻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甚至連招式都沒看清,就這樣被對手殺死,
他是如何出手的,手中又是何時多了一把劍,那速度驚人的沒有人看得到,等此時恍然明白,來者是何人時,已爲時已晚。
這世上有如此高的武功,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可惜他們來不及通報,發出任何一點信號,就悄然的閉上了眼睛。
霧按照歐陽凌飛的指示,開啓了密室的開關,歐陽凌飛站在開啓的密室門口,卻並沒有着急的進去,環顧了密室能見度的所有。
纔開口對身後的霧說道,緊跟着我。
他了解南宮炎的性子,哪怕,他自信滿滿的以爲他會去皇宮裡隱密的那座密牢,他也不可能對這個真正慕容青的藏身之地只派了八九個暗衛來守衛。
要不就是慕容青根本不在這裡,要不就是這個密室有古怪。
竟然來到了這裡,說什麼也要闖一闖,而且他相信他自己,因爲有一種直覺在牽引着他。
“宮主,還是讓屬下走在前面”霧趕緊說道。
“機關布控,你會比本宮清楚?”歐陽凌飛頭也沒有回,直接率先踏進了密道。
一個密室,要想重新打造,誓必需要時間,由其是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南宮炎要改建密室,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最快三個月也是必須,時隔上一次來盜取玉靈石是半年前,那麼這個重新建成的密室完工最多是兩個月前,他應該還能尋到一些動過的痕跡。
只是下到了密室,走下了樓梯,入眼的便是一個空曠的空間,中間擺了一個長桌,邊上幾張牀,一些凌亂的生活用品,再無其它。
一看便是曾經南宮炎偷偷抓來那些人,用來研究玉靈石的地方。
看見這些,歐陽凌飛的眉頭微微的皺起,這些東西都沒有收拾?難道?
“宮主,會不會慕容青沒有被關押在這裡?”霧看着眼前的一切提出了疑問。
歐陽凌飛沒有說話,究竟是南宮炎製造的假象,還是他猜錯了?
“宮主,你看,那是什麼?”霧突然回頭看見樓梯下方有一道門,這扇門顯然被人動過,是全新裝上去的。
歐陽凌飛立馬走了過去,看向了門的四周,伸手猛的用內力推開了它,朝裡走了過去,走了不到幾步,歐陽凌飛的腳步便停了下來,看着前方不同方格的路只停了一秒,便繼續往前走,同時對着身後的霧說道。
“跟着本宮的腳步走”
這種簡單的八卦陣機關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每一步根本都不用思慮,看也不用看,直接左中上右上上,腳下的方位快速的變動,不到二十秒就走完了十米的方塊陣。
恐怕這世上能走方塊陣能走得能如此淡然,如此不用思慮的怕也只有歐陽凌飛了吧,因爲這種方塊陣,一旦一步走錯,四周的箭雨都會離弦了一般,通通飛射出來,不出幾秒,人就可以變成一個馬蜂窩。
走完了一個方塊陣的機關,接下來,擺在面前的就是兩道石門。
設了兩道石門在方塊陣後,恐怕就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了,只怕擺在面前的兩道門也定是死門和生門,走了對的那道門,就有生還的可能,錯的那一道後果就不用說了。
歐陽凌飛停了下來,認真的觀察思索了起來,途中,霧一直站在身後,留意着四周的動靜,並沒有任何的打擾。
這種事情他幫不了宮主,就只能在一旁守護着。
時間在嘀嗒嘀嗒的流轉,霧心裡着急,卻始終沒有催促,此時的喬凡,許煙他們也定是已經出發前往皇宮的密牢了,只希望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撐下去,等着他們。
其實,不是歐陽凌飛怕死,哪怕進入的死門,這老天也未必能收得了他,關鍵是他一旦進入了死門,耗時只會更多,喬凡那邊還等着他的支援,還有司馬先生那邊,所有的冷月宮的衆將還等着他的信號進攻,所以,此時他不能有一刻的狂妄和馬虎。
終於在五分鐘過後,歐陽凌飛敲定了一道門。
“閃開”歐陽凌飛對霧說道,不再猶豫,開始用內力去推開那道門。
門一點一點緩緩的被推開,直至完全敞開,入眼的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延升到盡頭似乎是一個無邊無際的甬道,整個空間空無一物,只有四周的牆壁裝潢的有些不着格調。
歐陽凌飛眉頭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即襲上心頭,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他多想,四周的箭雨已經轟的一聲再次飛射而來。
歐陽凌飛拂袖擋下一批箭雨,猛的飛身進了內室,一邊仍舊猛的對抗那四周飛來的亂箭。
石門緩緩的再次合了下去,霧一驚,趕緊飛身衝進去,卻又被歐陽凌飛分身之中,推動內力無法向前飛進一步。
石門合上的最後一刻,霧聽清了歐陽凌飛最後交代的話。
“趕緊去密牢支援夫人,放信號給司馬照”
“宮主”霧着急的大喊。
可是石門已經合上了,他看不到他宮主的身影,裡面的情形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石門合上的那一刻,那四周的箭雨仍舊像潮水般往宮主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