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飛這輩子從來沒有人能把他氣得這麼火大,他只知道如果他不離開,他會剋制不住,直接把景秋心給煽死。
就沒見過這麼恩將仇報的人,她以爲是什麼?他自導的一場戲,冷眼看着她受傷,故意在最後一刻救下她,只爲了她欠他的情?
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對待別人,他都是這樣做的,可唯獨對她,他從來沒有,看來,果然不能有例外,他就是吃飽了撐了沒事幹,做了好心還成了小人。
歐陽凌飛一回到自己大殿,生氣的一拂袖,所有的東西乒乒乓乓的倒地,碎了一地。
“宮主”霧一進來就看見了滿地的狼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開口叫道。
“滾”歐陽凌飛生氣的吼道,此時他誰也不想見。
其實在外面,霧聽見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他其實就已經不怎麼想進去的了,但又因爲宮主告訴過她,一旦司徒宇有什麼消息,就立馬通知他,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就立馬過來通知了,但誰知,這個時候是這麼不好的時候。
霧一聽馬上溜之大吉,誰也不想成爲泡灰,何況,宮主的怒氣不是誰都承受得起的。
結果走了沒一步,霧的溜之大吉便泡湯了。
“回來”歐陽凌飛的聲音直接讓霧嚇得停住了腳步。
“司徒宇怎麼樣了?”歐陽凌飛問道。
能讓霧不怕死的進來,除非是他交代的事,歐陽凌飛雖生氣,但還不至於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霜傳來消息,司徒宇在今天早上已平安脫險,醒過來了”霧趕緊開門。
歐陽凌飛不聽還好,一聽更火大,約好的,心有靈犀,兩個同時在今天早上醒來,還患難見真情了?
歐陽凌飛發現,司徒宇是真的喜歡上景秋心了,否則根本不可能不顧性命的幫她擋劍,一想到這事,歐陽凌飛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可是一想道,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可能還活着,他拼命趕去救下的只會是她的屍體,那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心裡又有點慶幸。
可是再一想道景秋心明明已經開始對司徒宇不忍了,從一開始,歐陽凌飛就看得出來,景秋心對司徒宇跟對其他人不一樣,如今司徒宇又不顧生死的給她擋了一劍,只怕此時景秋心對司徒宇就更不一樣了。
所以此時的歐陽凌飛就更加的煩燥,再一拂袖,又一推東西乒乒乓乓的倒下。
歐陽凌飛從來就沒有這麼糾結過,想司徒宇死又不想他死,如果司徒宇死了,只怕他在景秋心的心裡就再也抹不去了,可如果不死,景秋心說不定就和司徒宇好上了,雙宿雙飛了。
此時歐陽凌飛醋意上了頭,完全沒有想到人家雙宿雙飛跟你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事情哪有那麼簡單,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最大的障礙,那就是司徒南,滅族的仇恨,景秋心怎麼可能會放棄仇恨。
即使如此高高在上,另人無不畏懼的冷月宮宮主歐陽凌飛也始終有他所不能擺平之事,因爲他終究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就會有弱點,而景秋心就是他的弱點,所以任憑歐陽凌飛再聰明,再處事不驚,遇到了景秋心,也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人。
景秋心顯然不會聽歐陽凌飛的話,執意要離開,因爲她的心裡根本放心不下司徒宇,可是無論怎樣放心不下,無論怎樣執意想離開,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都是奢望。
力氣,體力根本都不是小雨的對手,經過幾次,小雨也怕景秋心的身體根本吃不消,就直接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揹回牀上,讓她安心躺下。
景秋心憤憤的盯着小雨,她覺得她怎麼會落到這種田地,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姑娘,你這又是何必,你這樣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只會搞挎自己的身體,何不先養好身體,再做打算,宮主,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小雨看着景秋心有些無奈的說道。
“是,他是沒有她想象的壞,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壞,都說她冷心冷情,可誰又知,他比她更冷情到十萬分之一都不夠。”景秋心在心裡嘲諷的想着。
面對這樣的情勢,景秋心此時只能這樣認命,誰叫現在的她連個小小的侍女都打不贏,她現在只能拼命的告訴自己,趕緊把體力恢復好,就趕緊離開自己,去查探司徒宇的消息。
結果不用等到她體力好,第二天,小雨便轉告歐陽凌飛的話給她聽,說司徒宇已在昨天醒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讓她一直懸掛着心終於放了下來,她的心終於可以不用揹負着那沉重的包袱了。
如果司徒宇真有個什麼萬一,到時,她該如何自處,仇她是一定要報,可是欠司徒宇的一條命,她又如何還,如今他活着,至少對於報仇的事,她可以不用這麼糾結,司徒宇救了她一命,從此,她也會答應,永遠不會殺他。
確定司徒宇無恙後,她也就安心了,之後,她一直安靜的配合治療,安靜的養傷,日子眨眼也又過了一個星期了了,而這一個星期,從第一天醒來,歐陽凌飛被她氣得拂袖離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一直就這麼把她晾在了這裡。
倒是小雨一直很照顧她,她的傷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而她也安靜的呆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她心裡也有一種預感,歐陽凌飛不會一直把她晾在這裡,既然救了她,就代表她還有利用價值,或者他有要她去做的事,所以,她便耐心的等着。
只是歐陽凌飛竟如此放鬆自己,就不怕她逃了嗎?
這幾天,小雨偶爾也會陪她出去走走,但不會走得太遠,雖有守衛,但說不上森嚴,還是外面佈滿了陷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抑或是真的那麼放心自己不會逃?
她眼神望着窗外,在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