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山看了一下他帶的人,猶豫半晌,最終有些難以啓齒的開口:“屬下也老了,張衡也走了,剩餘的在練武的方面也越來越沒天賦,剩餘的老幼,毫無縛雞之力,所以屬下想帶着他們在剩下的時間裡平靜的安度餘生,請世子見諒。”
“本宮懂,以後,如若是遇到什麼問題,拿着這個腰牌到各大城池最大的酒樓給掌櫃,冷月宮的人都會無條件的幫助你們。”歐陽凌飛對着張一山說道。
然後看向霧,霧立馬從身上掏出一個腰牌交到了張一山的手裡。
“謝世子”張一山跟他帶的一幫人全都跪了下來,感激世子的諒解。
歐陽凌飛此時卻沒有說話,僅直走了出去,三人坐上了來時的馬,景秋心看向了張一山他們,說道:“後會有期”
“世子,保重”張一山感激的說道。
歐陽只是淡淡的額了一下首,便騎着馬迅速離去,景秋心和霧也迅速跟他們道了聲別,而加緊追了上去。
途中沒有人再說話,趕回原來住的地方的時候,已到了晚上戌點左後,歐陽凌飛一身疲憊的靠着軟榻上,景秋心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歐陽凌飛也許是有些累了,並沒有留景秋心。
景秋心走出門外,發現霧仍守在門口,景秋心輕聲關上門,對着霧說道:“我去做些吃的,你在這裡守着他。”
“是”霧點頭說道。
景秋心便走了出去,霧看了門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直接靜心的守在門口。
半個多時辰後,景秋心端着香氣四溢,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過去,那香味可是另守在門口的霧心猿意馬起來,只是再怎麼心猿意馬,那個飯菜他還是沒有膽量去想,畢竟一頓飯跟一條命,他還是十分拎得清的。
景秋心推開了門,歐陽凌飛仍側着身躺在軟榻上假寐,一聽到動靜,便睜開了那魅惑人心的眼,滿眼笑着看着景秋心。
“阿雪,是犒勞我的嗎?”歐陽凌飛從軟榻上起來,向景秋心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問。
“你做了什麼,我要犒勞你?”景秋心一邊回,一邊把托盤裡的飯菜都擺出來。
擺完之後,對着仍站在門外邊的霧說道:“霧,進來吃飯了。”
歐陽凌飛一聽不樂意了,一見桌子擺的三幅碗筷,便已明瞭景秋心的打算,眸底的不高興越發的幽深了。
而門外的霧一聽,立馬心跳加快,他可不想與宮主進餐,擺明了景秋心是想跟他過不去呀,他好像也沒有得罪她吧,可是想想好像有呀,雖然她來到這裡,他沒有趕他走,可是似乎因爲宮主的事,他好像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呀。
果真,最毒婦人心,這麼快就開始報復了,霧心裡很是確定的想道。
“屬下暫時不餓,景姑娘還是跟宮主先用餐吧”霧進來趕緊開口說道。
霧稍稍的擡頭望了一下宮主的眼色,總算稍稍的好轉了些。
“霧的身子是鐵打的嗎?還是霧你覺得我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景秋心盯着他認真的問。
“不是”霧趕緊否認。
他哪敢嫌呀,他不想活了嗎?
“那是你有意見?”景秋心又轉回頭看已經坐在桌旁,看着她等着她宣佈開飯的人。
“沒有,阿雪的話,我都沒有意見”歐陽凌飛對着景秋心笑米米的說道,然後轉頭對着霧說道:“不想吃?”
好吧,霧有些騎虎難下了,宮主明明不喜歡他留下來吃,可現在宮主這麼一問,是要他吃還是不吃?
“屬下聽宮主安排”霧趕緊說道。
然後,歐陽凌飛又笑米米的轉頭看着景秋心。
“坐下來吃吧”景秋心瞪了一眼歐陽凌飛,纔開口對着霧說道。
霧是心驚膽戰的坐了下來,心情忐忑的低着頭猛扒飯,連菜也不敢夾,因爲他感覺到宮主的那個方向有個可怕的視線正一直灼傷着他。
景秋心看着這樣的一直低着頭,扒飯不敢夾菜的霧也是納悶了,你說,平常殺人都不眨一下眼,怎麼就那麼害怕都歐陽凌飛做在一起吃飯。
你說,跟着歐陽凌飛,應該也很久了吧,不可能對歐陽凌飛一點也不瞭解吧,其實,景秋心自己都看得出來,歐陽凌飛對屬下是關心的,從上一次爲風療傷她就清楚的知道,霧比風更長時間呆在歐陽凌飛的身邊,感情應該比風還要深厚纔是,怎吃個飯還如此緊張,害怕。
他哪知歐陽凌飛在其它方面對自己屬下都很好,唯獨兩個不能沾,一是背叛,二是景秋心這個人,歐陽凌飛對景秋心有強烈的佔有慾,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所以包括她做的飯菜,包括她的笑等等之類的。
景秋心看霧連菜都不敢夾,便夾了菜送到他碗裡,說道:“霧,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景秋心這次是真的沒有爲難霧,慢慢的,早已習慣了將他們當成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兄長,姐妹來看待,自然沒有拘禮,或生分。
“霧,本宮的女人給你夾菜,是不是覺得很開心”歐陽凌飛瞪着霧碗裡的菜嘴角笑着說道。
“屬下不敢”霧立馬放下碗筷,準備跪地請罪。
“慢着”景秋心開口對着霧說道
然後笑米米的看着歐陽凌飛沒有說話。
歐陽凌飛看着那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瞪着霧說道:“自己夾菜吃。”
後面吃飯就相當的和諧了,霧開始也慢慢的夾菜了,歐陽凌飛悶聲不吭的吃着,景秋心笑了笑,夾了些歐陽凌飛愛吃的菜送到他碗裡,歐陽凌飛看也沒看她,但是卻把她夾的菜送進了嘴角。
景秋心嘴角勾了勾,發覺歐陽凌飛越來越懂人情世故了,對於這頓飯,景秋心是相當的滿意呀,殊不知其他兩位卻是相當的不滿意呀,霧幾乎是一直拼命的吃,吃完早點撤,一直在求着景秋心能夠饒了自己,別在添什麼花樣了,否則哪怕他是冷月宮的大護法,哪怕他常年跟在宮主的身邊,宮主的醋罈子都會打到他身上來。
歐陽凌飛不滿意當然是因爲她對他以外的男人過份的關注,她的手藝只能給他自己一個人分享,結果她變本加厲,一再的刷新他的底線,吃得能不鬱悶嗎?
吃完飯,景秋心準備收拾碗筷,被霧搶了先:“屬下來就好”,然後快速收起,一溜煙的就快速走了出去,沒影了。
“你有沒有覺得霧這麼爺們竟然還會不好意思啊?”景秋心看向門那邊早已沒影的方向回頭問道坐在旁邊的歐陽凌飛。
“如果你是做爲本宮的夫人,關心你丈夫的屬下,本宮也就認了,若是不是?本宮就覺得應該要好好教導一番。”歐陽凌飛看着景秋心沒好臉色的說道。
景秋心笑着走到歐陽凌飛的身旁站着居高臨下的問道:“教導,你要如何教導?”
結果話一說完,猛的被歐陽凌飛拉入了懷裡,坐在她腿上,他魅惑人心的臉,勾着似笑非笑的脣,一點一點的逼近她的臉,帶着you惑低沉的聲音說道:“做我的女人吧”。
讓她明確的認識到,除了她此時面前的這個男人,其餘的都是浮雲,籮卜。
“我還沒有準備好”景秋心看着歐陽凌飛認真的說道。
她是真的沒有準備好,哪怕她確定她是真的喜歡歐陽凌飛,哪怕此時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哪怕他的氣息讓她有一種沉倫無法抵擋的you惑,她還是讓自己清醒了過來,她覺得她還沒有準備好做爲他女人的心理素質。
此時的她沒有太大的想法,她只是想陪在他身邊,默默愛着他,保護他,其它的,她暫時不想去想。
“那要多少時間才能準備好?”歐陽凌飛此時的聲音沙啞低沉,似乎是在努力的隱忍。
“等你成功之後,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可以嗎?”景秋心問。
“事成之後,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要你披上嫁衣,做我的新娘”歐陽凌飛口氣堅決的說道。
景秋心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未來的事誰都無法預估,什麼都會發生,現在決定什麼都爲之尚早,景秋心心裡想了下卻沒有說出來。
也許那時或許自己已經想通,披上嫁衣,做他的新娘,也許那時,他又有更好的人選代替她的位置,也許她沒命活得到那天呢?這些事情誰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