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和歐陽凌飛談崩了之後,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歐陽凌飛沒有再出現過,或許是放棄了吧,畢竟像他那樣陰晴不定的人,又怎是她能夠猜測得到的。
對於這個得出的結論,景秋心並沒有多少的歡喜或是難過,因爲對於報仇,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也不想假他人之手,歐陽凌飛放棄,或許還是好事,在他面前,她總是有些壓抑,或許是他的氣場過於強大,他一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有些透不過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可以說,這世上,她並不畏懼任何人,除了他,那個事事高過她,又心機深沉,無法猜透的人。
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歐陽凌飛既然已經放棄讓她加入冷月宮,那就是等於她的事他不會再插手,再這樣等下去,她的仇永遠也報不到,無論如何她都要去尋找機會。
這幾天,她也沒有閒着,都易容到了城裡,當然這也只是幌子,除了打探點民間的八卦,最重要的也就是路過宰相府,查探周遭的情況。
景秋心再一次來到了宰相府,坐在了宰相府對面普通的茶館裡,落坐窗前,只要擡頭往窗戶邊一看,正對着的對面便是宰相府的大門,她知道宰相府外圍肯定有很多的密探,在監視宰相府外圍的一舉一動,所以每次下山都會易容成不一樣的面孔,男人的面孔,少女的面孔,少婦的面孔,老人的面孔,總之,以她的易容術,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她不相信有誰能夠看得出來,至於歐陽凌飛,她就不想說了。
剛坐了沒一會,宰相府的大門突然間打開了,幾個侍衛神色匆匆的走了出來,首當其充,與緊跟其後的兩個侍衛她是認識的,好像是叫風,雲什麼的。
因爲曾經與他們交過手,所以景秋心很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實力,個個神色匆匆的是去哪裡?
景秋心立即放下碎銀,往反方面離去。
沒多久的功夫,景秋心神奇的出現在他們的後面,沒過多久,有二個人分開離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景秋心猶豫了一下,決定跟着風他們一組,想看他們究竟玩什麼把戲。
結果快到城門的時候,風一把抓住了欲要出門的某個老頭。
“你要幹什麼?”那個被風抓住的老頭緊張的看着那個風。
“蘇倫神醫,得罪了,宰相府有請”風恭敬的說道。
蘇倫神醫?那個名聲還蓋過華佗的神醫,聽說,他看病很講究,凡是從官的一律不看,死了也沒用,凡是他不治,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沒用,不過,不是說他隱居在雲霧山,怎麼會來到了京城?
“認錯人了,老夫不是什麼蘇倫神醫”那個老頭說完轉身離開。
“不管是與不是,請隨屬下走一趟,若確認不是,自會放你離開。”風回道。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那人話一落,已瞬間脫離了風的掌控,倒飛出了數米,冷冷的看着他。
“自是攔不住,但有人攔得往”風說完,另兩個分頭行動的人突然抓了一個人走了出來。
蘇倫神醫一看見被抓的來人,立即神色一變,眼神帶着凌厲的殺氣,說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倫先生不必緊張,只是請你去救個人,救了人之後,立馬放你與她離開。”風開口說道。
“誰?”蘇倫先生問道。
“這就不便告知,蘇倫神醫去了宰相府,自會知道。”風開口。
他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京城,因爲京城裡有一個他放不下的人,但是每一年都喬裝打扮而來,而且行動也極其隱密,究竟他的行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我憑什麼要聽你們的話”說完雙手猛的一動,不知名的東西迅速的朝着抓着她的人飛去,人影也迅速移動。
風立馬伸手攔劫,但還是慢了一步,兩個手下倒地的同時,他的劍也快速朝人質而去,結果蘇倫神醫,已欺近了人質的身旁,抱着她急退,躲過了風的這一劍。
風這一擊不成,立馬順勢給了第二劍,向蘇倫神醫而去,但風豈是蘇倫神醫的對手,不說剛站在弱勢上的蘇倫,能在短短一分鐘之內,輕而易舉的打破局面,反敗爲勝,如今,失了優勢的風這一邊,又如何能夠阻止得了蘇倫的來去。
蘇倫左手抱着那個女子,側身躲過風迎面而來的這一劍,同時右手沒有任何武器的與之風打鬥,不出幾招,即使存在武器上的劣勢,風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方,交手不到十招,蘇倫神醫的右手便迅速凝聚內力,在風一個回攻的瞬間,翻身向後,一掌朝風的後背拍了過去。
風被蘇倫的這一掌拍的猛的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步,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是完全沒有想道蘇倫神醫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倒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去告訴你們宰相,做人不要欺人太甚,動心計敢動到老子頭上來,老子這些年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不是怕他,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子不介意跟他同歸於盡,千萬不要以爲這是恐嚇。”蘇倫神醫留下一句話,便抱着那名女子飛身離開。
“風,你有沒有怎麼樣?”雲趕緊上前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風扶着有些痛到麻木的胸口無力的回答道,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就在剛剛半個時辰前,司徒南突然叫他們到他臥房,拿給他一張畫相,告訴他此人的真實姓名,讓他帶幾個武功高強的人迅速去城門攔劫,其餘的一概也沒有說,只是說一定要盡力把此人帶回宰相府。
司徒南這兩個星期從未出過臥房,對外宣稱一直養傷在身,導致造成謠言,說宰相大人早已傷重,不久人世的消息,雖然朝庭極力干預,但還是不免有漏網之魚的。
在城門抓捕蘇倫神醫,無疑是讓所有人知道,司徒南是真的傷重太深,所以才急着找蘇倫神醫求救,可是對於知情者風來說,卻很清楚一定沒有表面想象的那麼簡單,司徒南的傷早就好了,府裡也沒有任何人受傷,這麼大張旗鼓的把蘇倫神醫請回宰相府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倫神醫的名字他不是沒有聽過,早在十幾年前就隱退江湖,突然出現在京城,又剛好被司徒南發現,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司徒南交代他的時候,他隱隱感覺他是很熟悉蘇倫神醫的,而且剛剛聽見蘇倫神醫的話,風可以肯定,他們明明是舊識,那司徒南不可能不知道,讓他帶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帶回蘇倫神醫,司徒南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很明顯,他只是想做一場戲,可是這場戲究竟做給誰看?是百姓,還是宮主,亦或是景秋心?
風隱隱覺得似有一張巨大的網,在他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慢慢的張開,鋪來,宮主此時又不在京城,而司徒南明顯是已經不信任自己了,如今身負重傷,宮主離開京城前交代給他的任務,如何完成,他看向雲,雲一直與自己走得比較近,恐怕司徒南連雲也開始懷疑上了。
心裡一緊,抑制不住,胸腔裡的一股熱血猛的噴涌而出,趁雲趕緊去扶他的時候,風不動聲色的在他手上寫了一個字,然後看着雲不到一秒,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