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夜眨眼就過去了,一下子司徒宇已陪着歐陽非走了有十幾里路。
歐陽非停下腳步,對着身旁的司徒宇說道:“宇弟,就到這吧,回去吧”
“我再送大哥一程吧”司徒宇明顯的不想這麼快告別。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宇弟,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如果有緣,自會再相聚。”歐陽非看着非常不捨自己的司徒宇說道。
“嗯,那大哥保重”司徒宇只好打住。
“嗯”司徒宇點頭,然後又回過頭望了一下遠處跟着出來保護司徒宇的侍衛,低聲的對着司徒宇說道:“宇弟,如果你信大哥,信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爹,大哥言盡於此”
“保重”歐陽非說完便踏步離開,
站在原地的司徒宇望着大哥遠去的背影,心裡涌起一陣的傷感,他恍然有種預感,玉靈石的出現,他的平靜生活,就要宣告結束了。
大哥,景秋心,這兩個在他生命中匆匆出現,打亂了他的人生步伐又匆匆離去的人,下次再相見,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看着遠處越來越遠,那孤單的身影,司徒宇即羨慕,又傷感,如果可以,天涯海角,各自安好,但願永不相見。
這場風雲漩渦,宰相府已是衆矢之的,所有人都衝着宰相府而來,衝着爹而來,其實司徒宇隱隱有些明白,這玉靈石並不如表面知道的那麼簡單,它的背後隱藏着一個具大的真相,而這個真相,或許跟大哥還有景秋心有關。
他看過大哥眼裡的落寞,在他曾經說有一個幸福的家多不容易的時候,一個簡單的包袱,一把摺扇,行走於江湖,或許世人都覺得他瀟灑,自由,可只有他知道,四處漂泊,居無定所,沒有歸屬感其實有多麼的寂寥。
所以,如果所有的真相都衝着爹而來,那麼最好的結局就是永不相見。
歐陽非一路悠閒的走在路上,彷彿完全不知身後一直跟蹤的殺手,他薄脣微微勾起,他以爲多少司徒南會讓他走出京城再動手,但看樣子,他是怕夜長夢多了。
此時,歐陽非的面前出現了兩個分叉路口,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往南走一直就是平坦大路,往北走,就是崎嶇的山路,到處都是陡壁懸崖。
他故意停在路口猶豫了一分鐘,然後僅直往北的方向走去,這對歐陽非無疑是不利的,隱身在後面的殺手看着歐陽非往北的方向走去,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本來她還怕他往南走,殺死他固然容易,但要毀屍滅跡並不容易,宰相府的人交代,一定要不留一點痕跡,所以纔會一直沒有動手。
沒想到天助他也,這也註定了這個歐陽非命不好,怪不得他。
在歐陽非剛走到懸崖路段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兩個蒙面人,手裡拿着劍,殺氣騰騰。
歐陽非嚇得倒退幾步,有些驚慌的問道:“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有人出錢買你的命”一個殺手冷冷的說道,同時拔出了手中的劍。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從未與人結仇,究竟是誰要我的命?”歐陽非一邊後退,一邊緊張的問着。
“你認爲做我們這一行,會犯這種最低極的錯誤嗎?”那個拔劍的殺手聽見歐陽非的話冷笑的說道,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跟他說這麼多幹嘛,趕緊辦正事”另一個一直不說話的殺手開口不耐煩的說道。
本來像歐陽非這樣的一個文弱書生,完全不懂武功根本不需要出動兩個人,但買家聲稱,對方聰明狡詐,爲防萬一,只好派出兩個殺手,徹底解決,所以他纔會跟着來。
“嗯”拔劍的那個殺手對着他點頭,便朝着歐陽非一步一步的走去。
歐陽非一見那個殺手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便趕緊轉身拼命的逃去,完全沒有看方向,只顧着逃,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衝着懸崖的方向而去,直到懸崖出現在眼前不到一米處,才立馬止住腳步,連忙回過頭看去。
那個拔劍的殺手此時離他不到五米處,正冷笑的看着他,選了這麼一個方向。
“別過來”歐陽非驚恐的看着依舊向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殺手,恐慌的說道。
而對方顯然沒有理他,依舊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
他似乎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看着對方因爲恐懼而一點一點走向崩潰的邊緣,讓他的心無比的興奮。
歐陽非只能更加緊張的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本來他離懸崖就近,這麼一退幾步,直接踩到了半懸空的石頭,石頭接受到歐陽非踩過來的重力,直接鬆動,落下了山崖,順帶着把歐陽非一同帶了下去。
“啊”隨着歐陽非的一聲驚叫,身體直線的摔下了懸崖,那個殺手立即衝上前查看,只看到了一點點的模糊影子便消失殆盡。
另一個殺手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身下的懸崖,一眼望不到底,深不見谷,危險的眼睛眯了一眯。
“要不要下去尋找?”那個拔劍的殺手問道。
“不用了,看這個懸崖最少不低於三百米,就算沒有野獸橫生,摔下去註定也是屍骨無存,沒必要多此一舉”那個殺手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不是他做事馬虎,掉以輕心,而是剛剛他有注意到他逃跑時的腳步,凌亂不堪,所以他可以完全肯定,他根本不會武功,只要會武功,再怎麼裝,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既然他沒有武功,那麼摔下去就必死無疑,更何況,這個懸崖下面一看必定是密林,只要有密林,就註定會有野獸,所以,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擔心他活着的機率。
看見同伴走了,那個拔劍的殺手朝山崖下再望了幾眼,也沒有看出什麼,便也跟着離開。
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剛走不到半刻鐘,歐陽非就從懸崖下飛了上來,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冷冷的勾脣一笑。
“宮主”霧突然現身在了歐陽凌飛的面前。
“等他們報告完,立馬解決掉”歐陽凌飛無情的吐出幾個字,便迅速消失。
歐陽非經過這麼一出,算是徹底退出了人們的視線,歐陽非的戲也算是徹底演完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直接殺死那兩個殺手,但是爲了要讓某人放鬆警戒,也爲了另一齣戲,讓司徒宇看清司徒南的真面目,讓他們父子倆徹底反目而做的鋪墊。
當然,光靠這一些並不足夠,還要他推波助瀾一下,因爲接下來,司徒南下一個要對付的必然是景秋心,而歐陽凌飛暫時不想任何人去打擾景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