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向這裡靠近,聽起來武功不弱,慕容雪屏息,隨時等待被發現後的反擊。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停在慕容雪茅房的不遠處,慕容雪放出細微的如普通人一般的呼吸聲,不會很大也不會很小,正常的呼吸聲。
那人卻一直停在那裡久久不動,如果不是因爲她的武功,那人走路的聲響根本不會有人察覺,無論如何,時間呆得越久,不露出破綻也會變成破綻,不僅酒樓的人的暗哨,還有這死去的人的同伴,到時想要脫身只怕就真的要殺出去了。
慕容雪牙一咬,準備殺出去的時候,這時,另一個人腳步聲又傳了進來,緊接着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欸,小二,酒樓可忙了,又來了一大拔人,你還在愉懶?”一個陌生又微微有些熟悉帶着調侃的聲音。
“哪有,這位客官說笑了,人有三急,再忙這不也得要方便方便嘛”那個人立馬點頭哈腰笑着說道,說完便立馬走到一邊空着的茅房。
那個後來進來的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是一幅瞭然的笑,便僅直也進入了一個空茅房去解手。
那個小二出來之後又停留了幾十秒,最終只能踏步離去,慕容雪確定他是真的離去之後,便立馬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然後貼到了那個已經死了的男子身上,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灑在了那人的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便完全的貼在了那人的臉上,完全無法找到任何一絲異樣。
這小藥瓶水,可以讓人皮面具緊貼着自己的臉,除非過了時效,否則要想扒開這張人皮面具,就等於是連着他本人的臉皮也一道的被撕下來。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慕容雪迅速開門,走了出來,眼神瞥了一眼剛剛進來說話的那個男子進去的茅房,然後迅速環顧四周,尋找一具藏屍的地點,剛好這裡放了一個大的垃圾筒,打開垃圾筒的蓋子,便直接把身上拎着的這具屍體直接丟了進去,然後蓋上了垃圾筒的蓋子。
余光中迅速瞥了那個人的茅房門的方向一眼,便立馬離開,消失在了原地。
不管那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跟她都沒有關係,只要不阻礙到她,影響到她,她可以留他一條命。
慕容雪剛好在原地消失,那個人便立馬開門走了出來,望着慕容雪消失的方向扶了一下額上的汗。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字畫店的老闆。
還好,來得及時,確定夫人已經安全離開,他此時便也準備立馬離開。
慕容雪沒有再用剛剛進酒樓的身份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而是直接用輕功閃身躲藏,從另一處飛身逃走。
她的面具給了那個屍體,至於後續要怎麼亂,就是他們天悅酒樓的事了,她只要保證在那些人想明白的時候,他們早已消失在了這裡。
那個人皮面具鬆脫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一個屍體腐爛,即使不腐爛,也沒有誰會留一個屍體長達十天半個月之久。
所以,她並不擔心天悅酒樓的人能夠這麼機警的發現這所有的問題,還能追上他們,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南宮炎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凌飛會不會有危險。
一回到馬車停留的地點,慕容雪立馬吩咐那幾個屬下立馬離開,直到馬車已經駛離了天悅酒樓半個多時辰,回到了原來的那條十個路口,往最初的方向掠去的時候。
慕容雪纔開始拿筆寫下剛剛所虜獲的情報,綁在了與歐陽凌飛分別前那晚交給自己的冷月宮裡兩人用來聯絡傳遞的信鴿。
綁好之後,掀開馬車窗簾,把傳遞信息的信鴿放飛了出去。
從慕容雪拿出那個信鴿的時候,慕容青就一直看着,沒有說話,直到慕容雪的事情做完,放飛了那一個信鴿,慕容青才揚起淡淡的笑說道。
“以前,他還是大哥的時候,他也曾經送給我一隻信鴿,那是分別之際,他說用來聯絡的信鴿,可是那一別,大哥也就消失了,後來,我得知他被害了,我拿出了寄予我全部希望的那隻他送我的信鴿,寫下求救紙條希望有人能夠看到這隻信鴿,希望有人能夠去救大哥,或者是等有一天,收到了大哥平安無事的回信”他自嘲一笑,那笑容澀到不行。
慕容雪看着慕容青沒有說話,他說的她通通都信,他當時真的很善良,很純真,那個時候的他,哪怕彼此阻隔着永遠也無法跨越的仇恨,她還是恨不起來,也無法忍心傷害。
她沒有問後來,因爲她知道,歐陽非從那個時候便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不管是因爲當時司徒南已容不下他,而他局勢所逼,不得不消失,還是因爲歐陽非的任務已經完成,要恢復他本來歐陽凌飛的面目也好,總之,他選擇了這樣的方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