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呵呵!”星辰子笑道:“本來關將軍是有福星相照的,可是他的福星卻被曹操用計誆到了許都,福星不在,諸葛武侯不能任人爲用,導致關將軍大意失荊州,敗走麥城,後來的丟街亭、揮淚斬馬謖也印證了這一點,武侯雖然雄才大略,卻不能在關鍵時刻知人善用,因此他雖能助劉備入主西川,卻不能幫助他最終問鼎天下!”
“啊!老哥哥所說的福星可是被曹操以其母病重爲由誆到許都的徐庶徐元直?”
“不錯正是他!”
星辰子幾句話讓來自於現代,對這些星象之說本不怎麼相信的三郎大爲歎服,再次拱手長揖道:“老哥哥通玄天,知無極,小弟我佩服之至!”
三人站在石山之頂,中間並無桌案阻攔,三郎長揖到地,星辰子便注意到了他的手指頭,乍看之下面色大變,一把將三郎的右手扯了過來,盯着他的手指驚詫不已。
三郎疑惑道:“怎麼,老哥哥,我的手可有什麼不妥麼?”
星辰子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訕然道:“小兄弟與排風姑娘皆是大宋重臣,能否將你二人的八字留下,讓爲兄爲你們占卜推算?”
三郎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小弟我的生辰乃是甲申年十一月初六……”
“你……你是甲申年十一月初六?”
三郎看着他驚詫無比的眼神,不解道:“不錯,正是!”
“哦!”星辰子轉向排風道:“敢問姑娘……”
排風抱拳道:“小女子的生辰乃是壬午年五月初九!”
追星強掩自己內心的激動,嘴脣有些顫抖道:“好好,爲兄知道了,我即刻爲你二人推算,推算頗爲繁瑣,你二人也請回吧,待有了結果老夫即刻告知你們!”
說完,他也不管二人作何凡響,兀自將二人留在了山頂,自己轉身下了石梯,進入了洞中。
二人對望一眼各自搖頭,此時天光已開始放亮,二人不便再耽擱,下了石丘回返洞中。
二人邊走邊感嘆星辰子是個怪人,劫持公主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聞不問,做事也是隨性而爲,本來把三郎當兄弟,突然又讓二人走,好象多留一刻就要耽誤他的大事似的。
兩人邊走邊談,排風突然想起一事,抓過三郎的右手道:“奴家見那星辰子看着三郎哥的手臂驚詫莫名,難道三郎哥的手上有什麼玄機不成?”
“呵呵,我的手上能有什麼玄機!”三郎將手伸過去任由排風把在手裡看着。
“啊!”排風突然驚叫出聲,三郎嚇了一跳,急問道:“怎麼了排風?”
排風驚愕道:“你……你的手指!”
三郎怔了怔恍然醒悟過來,笑道:“你是說我的食指比無名指還要長?”
排風閃着一雙驚愕的大睛點了點頭。
三郎不以爲然:“人之膚髮受之父母,生來有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排風也不答他,將一隻潔白如玉的左手悄悄伸到了他面前,三郎一看,立刻張大了嘴巴,比排風還要驚愕。
怎麼?原來三郎看到排風的左手上小指的長度居然超過了食指。他反覆將她的手對照着自己的左手看了幾遍,確定排風的左手確實和常人不同,而自己的右手亦大大異於常人。
排風閃着長長的睫毛望着他道:“三郎哥,你的食指超過無名指,而奴家的小指超過了食指,你說這會是巧合麼?星辰子前輩推算出來的結果會是什麼呢?”
“這個我也難以確定,排風認爲呢?”
排風忽然雙頰飛紅,幽幽道:“會不會是推算奴家和哥哥命中有緣,奴家我就是你命中的福星呢?”
“啊!”三郎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一時怔在當地,不知如何回答。
排風見他總是迴避自己,有些不滿,埋怨道:“三郎哥難道不喜歡奴家?”
“我……我,我對排風是從心眼裡喜歡,可是我不能委屈了你!”
排風將臻首靠在他的肩頭,幽幽道:“奴家說了多少遍了,只要能和三郎哥在一起,那些名分什麼的都不重要,奴家不在乎,三郎哥,抱緊我!”
對於這個自己前世今生無比尊敬的女人,她在自己心目中是完美的,他不想因爲名分破壞她在自己心中的完美,但他更不忍她受到任何委屈,手輕輕地放在他的玉背上,稍一猶豫還是將她擁在了懷裡。
排風幸福無比,只希望時光凝固在此刻,什麼名利、恩怨都是過往煙雲,哪能比得上這片刻的擁抱?
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傳來,三郎忙將排風放開,二人裝作昏迷斜靠在石壁上。
洞口人影閃動,白雲童子邵茗華帶着兩名少女手拿索鏈走了進來,兩名少女背插長劍,風姿颯颯。
邵茗華看到排風玉面羞紅、溫婉如花的倩影時,呆了一呆,眼珠一轉,轉身向着兩名少女道:“你二人且在外面等候,我要檢測下他們身上的功力恢復了幾成。”
他是星辰子的弟子,身份自然高於白雲六劍,兩名少女應了一聲,閃身退出洞去,小童轉動石壁上一塊圓形凸起,石門咯噔噔關閉。
小童不懷好意地來到排風近前,伸手就去扯她的領口,排風又羞又憤,再也裝不下去,暴怒之下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小童身體本來就小,加之豪無防範被排風一腳蹬翻在地,他明知不好,口中喊着“來……來……!”捂着胸口想站起。
人字未出口,三郎已到了他的跟前伸手點在他鳳池穴上,小童半張着嘴動彈不得。
可是外面的兩個婢劍已聽到了洞的異響,情知不妙,咯噔噔石門再次開啓,還未待她們進得洞來,三郎一手夾着小童,一手拉着排風閃電般越出洞來。
兩名婢劍嚇了一跳,各揮長劍向三郎攻來,三郎毫不遲疑,他知道若是耽擱的太久其他人趕來,難免被他們困在山上,因此他揮出一股大力,將二人迫得向兩邊退開,自己則拉着排風趁他們愣神的當兒,風馳電掣般向苑門奔去。
兩個婢劍向着院內高喊:“來人啊,犯人跑了,師兄也被抓走了!”
她二人這一喊,苑中的那些年輕、年長的姑娘們皆各舉刀劍向這邊涌來,可三郎是什麼功力,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二人已自驚魂未定的姑娘們身邊閃過,如同一陣風一般出了山門。
六劍率領衆位劍手追了一陣,已被二人遠遠甩下,風中飄來三郎清朗的聲音:“你們來了也是徒費力氣,回去吧,讓木冰玄傍晚戌時到山下領人!”
六劍知道自己追不上人家,無奈之下只得迴轉雪閣閬苑。
長白山的天氣陰晴不定,上午的天氣豔陽高照,下午烏雲開始聚集,到了傍晚已是山風陣陣,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氣息,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木冰玄與長白雙奇在山下又是一無所獲,回到山上聽說了白雲童子被抓的消息,木冰玄粉面攸然變色,當即率領雙奇及六劍下山找三郎要人。
一干人等未到山下就看到了三郎與排風等在山道上,路邊躺着宛如孩童的邵茗華。
原來,三郎二人自忖去小鎮上住店多有不便,一是這裡是雪閣閬苑的地盤,又是在遼人境內,難免被人發現蹤跡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鎮上離白雲山尚有一段距離,上下山多有不便,因此二人在山中找了一處山洞藏身,又打了些野味,這些對三郎這樣的武林中人自是小菜一碟,排風更是喜歡這樣的野趣,吃的津津有味。眼看天要下雨,將近戌時,二人便到山路上候着木冰玄。
木冰玄見到小童躺在路邊一動不動的樣子,幾乎就要衝過去搶人。兩位師侄就在身邊,又有六劍隨行,她強行剋制內心的憂懼,向着三郎道:“你二人跑也就罷了,怎麼還抓了我的童兒?”
三郎冷然道:“木冰玄,你設計擄了寶鏡,我將他抓來,也是對這個無恥小人略施懲戒。”
木冰玄紅暈雙頰爭辯道:“他……他哪裡無恥了,你莫要亂說!”
感情,她錯理解了三郎的意思,以爲他知道了自己與小童的隱私,要把二人的事說出去,因此忙不迭的爲白雲童子辯解。
三郎即使要將二人的事抖出來,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冷哼一聲道:“這個無恥小童假扮農家孩童,甚至不惜搭上老農及數條人的性命來騙取我們的信任,並且又使用下毒如此下流的伎倆欲將我二人毒倒,難道還稱不上卑鄙無恥麼?夫人莫要被他迷惑了纔是,此人實是個陰險至極殺人不眨眼的小人。”
木冰玄微微怔了一怔,滿臉寫滿“不信”兩個字,“笑三郎,我欽佩你是位頂天立地的英雄,但你也不要惡意中傷他人,童兒可不是這樣對我說的,我豈能聽你一家之言,你可先將他穴道解開,與你對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