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算是來了,屬下想死你了。 ”焦躁不安的過了這麼些天,再次見到沈崇名的二蛋哥可謂是熱淚盈眶,就差上去來一個熊抱了。
沈崇名呵呵一笑,“二蛋,是不是差事沒辦好?”
二蛋哥老臉一紅,訕笑道:“兩位大人旅途勞頓,咱們還是歇息一下再談公事吧。”
喝了口熱茶,沈崇名擡頭看着一副‘欲’言又止表情的二蛋哥說道:“說罷,這段日子遇到了什麼難處?”
“大人,東廠的雷豹在武昌府。”二蛋哥小心翼翼的說道,把這東西作爲毫無進展的藉口,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啊。
“雷豹,他來幹什麼?”劉守有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只要這傢伙一出現,絕對沒什麼好事。
沈崇名微微一笑,倒是不用二蛋哥回答這個問題。“自然是爲了和咱們搶功了,馮大公公這嫉妒心可不小啊。”
劉守有搖了搖頭,“只怕沒這麼簡單,若是單單爲了功勞,馮保早就派人來這裡了,根本犯不着費力氣從咱們手中搶功。”
“這……”沈崇名一陣遲疑,若真像劉守有說的這樣,那這件事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看着兩位老大不再言語,二蛋哥說出了眼下的困難。“在湖廣地界,咱們錦衣衛的勢力遠不及東廠,這段日子屬下用盡了辦法,非但沒什麼進展,反而因爲得來的情報過於繁雜繞暈了頭。”
“呵呵,車道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沈崇名一臉平淡的說道,只要不是一潭死水,那必定就有下手之處。
“兄弟,你說東廠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瓜葛?”一直眉頭緊鎖的劉守有擡頭說道。
“如果不是爲了和咱們爭功,那必定就是這樣了。”沈崇名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馮保愛財可是朝廷官員都知道的事情,說不定這筆銀子真的落入了他的口袋中。
這閹貨數次想‘插’手皇家商貿行都沒能成功,說他另闢蹊徑撈銀子,自己絕對相信。
劉守有哈哈一笑,有些鄙視道:“這鳥人爲了撈銀子,說不定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所以這才火急火燎的派遣雷豹趕到湖廣捂蓋子。咱們到要好好查查,等着抓到了他的把柄,看他有何話說。”
“既然這樣,二蛋,你立刻派人盯緊雷豹,本官要知道他的一句一頓。”沈崇名吩咐道。
“大人放心,屬下聽聞雷豹在武昌,一早便派人盯緊他了。”二蛋哥顯擺道,卻是不敢提及自己是因爲沒了辦法,纔派人監視雷豹也好撿些剩菜殘羹應付差事。
沈崇名卻不知道事情,正待開口誇獎他,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兩名校尉攙扶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馬大人,出、出事了。”撂下這麼一句話,這傢伙便倒在地上。
二蛋哥上前一看,擡起頭來臉‘色’難看的說道:“大人,這是屬下派去監視雷豹的人。”
劉守有眼睛一眯,“雷豹,欺人太甚!”
衆人還沒個計較,又是一名校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竟然還有驚慌之‘色’。“不好了,東廠雷豹闖進來了!”
“好膽,既然還敢尋上‘門’來!”劉守有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兩字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來人,關‘門’打狗!”沈崇名也來了脾氣,區區一個雷豹也敢如此張狂,難道不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典故,還當自己是幾年前那樣怕他嗎?
“哈哈哈,聽聞兩位大人駕臨武昌府,雷豹冒昧前來拜會。”雷豹昂首‘挺’‘胸’走了進來,根本無視面前衆人憤怒的目光。
“雷豹,既然是拜會,你未經通報硬闖進來是何道理呢?”劉守有黑着臉問道,這鳥賊愈發的張狂了。
“劉大人,你我都是習武之人,何必學那腐儒的酸氣呢。”雷豹卻是不以爲意,今天他來就是砸場子的!
“呵呵,雷大人大駕光臨本官有失遠迎,正好有一事本官要尋你,如今倒是省事了。”沈崇名‘春’風拂面,和這種樹鼻子瞪眼,忒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沈大人有事儘管吩咐,能幫上忙的雷豹必定不會推辭。”雷豹拍着‘胸’脯說道,就等着沈崇名先行暴怒,如此一來自己倒要讓他好看。
沈崇名指着倒在地上尤爲醒來的校尉說道:“雷大人,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啊,這廝竟是沈大人的下屬?”雷豹做出一臉驚訝狀。“在下正是追逐此人路過這裡,聽聞二位大人到來才進來拜會的。”
看着雷豹裝模作樣,沈崇名心中冷笑連連,幾年未見,這廝倒是學的滑頭了,官場害人不淺啊。
“兩位大人,若他是你們的人,那監視雷某又是什麼道理?”雷豹‘露’出了本來目的。這二人定是自知理虧,看他們如何作答!
不過沈崇名豈是吃素的,冷笑道:“雷大人,錦衣衛身負監察百官之責,派人監視你乃我錦衣衛分內之事,若是沒做到,豈不辜負了皇上信任?”
“哼,監視百官是你們的責任,可我東廠不在其列,沈大人這麼做豈不是壞了規矩?”雷豹喝問道。
沈崇名哈哈一笑,“東廠不在其列?敢問雷大人,這規矩出自何人,本官倒要會會他。”
雷豹不由一怔,這倒是難住他了。半路出家,他對朝廷的各項規矩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東廠肩負監察錦衣衛之責,卻從未聽說過錦衣衛還能監察東廠,如此一來豈不是‘亂’了套?
再者說,這規矩是哪輩子傳下來的自己哪裡能知道。就算是知道,定着規矩的人也爛的只剩一堆白骨了。
“沒有就是沒有,今天這事還望兩位大人給個‘交’代,不然雷某稟告督主,咱們朝堂上見!”雷豹‘色’厲內荏,動手的話他不懼怕任何人,可這嘴皮子功夫卻非他所長。可是現在面對皇上面前的兩位紅人,他哪裡敢動手,只能擡出背後的馮保來試試能不能壓制住兩人。
“好啊,這件事馮保不給出一個‘交’代,本官也不會善罷甘休。”沈崇名一牛到底,絲毫不怕雷豹背後的主子。
雷豹一陣撓頭,連馮公公都不管用了,這教自己如何是好?琢磨一陣,雷豹強裝強硬的說道:“那好,這件事雷某暫不追究,咱們京城再見,告辭了。”
“等等。”雷豹轉身要走,卻被劉守有出言攔住。“雷豹,京城的官司尚且押後,你傷了本官的人難道不‘交’代就想走嗎?”
這話一出口,雷豹瞬間感到氣氛不對,環手一看,卻是衆校尉摩拳擦掌有動手的跡象。
“呵呵呵,不知劉大人準備把雷某怎樣?”雷豹渾然不懼,如是他們先動手,自己可就不怕什麼了。
劉守有眼睛一眯,冷笑道:“雷豹,你傷我的人,是不是因爲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雷豹心中一驚,看來他們真的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呵呵呵,我東廠的事情難不成還要向你們錦衣衛‘交’代?”
“雷大人,本官方纔已經說過,監察東廠乃是錦衣衛分內之事,你來做什麼事情,本官有權過問。”沈崇名在一旁‘插’口道,若是這傢伙百般狡辯,那先前的猜想可就極有可能是事實了。
“沈大人,雷豹若是不說,你又能將我如何?”對方欺人太甚,雷豹的火爆脾氣也不由上來,大不了宰了他們自己‘浪’跡天涯!
“本官權利不大,沒有真憑實據自然不敢將雷大人你怎樣。”沈崇名笑呵呵的說道,接着臉‘色’一冷,喝道:“但是,這種事情只此一次,若是接下來再犯,休怪本官定你個圖謀造反之罪!”
雷豹心中哇涼哇涼,大事不妙,定是被他們抓了什麼把柄,不然沈崇名豈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呵呵,那雷豹就等着,告辭了。”按下心中不安,雷豹撂下這話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必須好好想個對策,不然事情暴‘露’,誰也保不了自己!
劉守有起身就要阻攔,卻被沈崇名伸手攔下。“大哥,看來咱們是想對了,這怕這件事東廠參與在裡面。”
“唉,這下可麻煩了。”劉守有有些發愁道。雖然不懼東廠,但是想要偵辦他們參與的事情,卻並非一件易事,尤其是在東廠勢力龐大的湖廣地界,可謂是寸步難行。“兄弟,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沈崇名呵呵一笑,“倒也簡單,‘亂’拳打死老師傅,咱們兄弟二人在此諒他雷豹也不敢來硬的,四面出擊先‘亂’了他的陣腳再說!”
“嗯,有道理。”一聽這話,劉守有心中便有了底。看今天這情形,雷豹必定察覺到錦衣衛已經懷疑他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捂蓋子遮遮掩掩了。
“不過東廠在湖廣勢力龐大,咱們現有人手怕是不夠。可陳驍又被鎮江的事情拖住了手腳,那隻能從京城調遣人手了。”劉守有‘摸’着下巴頦說道。
“這倒不必,小弟有皇上密旨,偵辦案件可以在各地調兵。咱們把聲勢搞得越大,想必雷豹就越着急,如此一來自然是破綻百出了。”沈崇名擺手笑道。東廠在湖廣的人手再多,也比不上軍隊啊。
劉守有哈哈一笑,“有道理,大軍壓境,諒他雷豹也沒見識過。”
話雖這樣說,但調兵遣將確非易事,一番計較之後沈崇名做了一些安排。‘精’銳人手全部出動監視東廠的人,剩下的那些本地探子則是四處出動調查本地商鋪的奇聞異事,也好就此推斷出那筆銀子究竟流向了哪裡。
至於調兵,暫且押後,只是傳下令去各地兵馬開始集結,隨時聽候命令。沈崇名相信,憑着東廠的情報系統,這事情定然是瞞不過雷豹,他遲早都會上當的。
……對不起,更新晚點,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