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唸的是普通大學,主要是因爲當時和父親家裡鬧的不愉快,繼母也各種添油加醋不願意父親多管他,他也比較叛逆的故意違背父親的意思。
但和他交好的朋友裡,很多人唸的是都是很好的學校,其中一個朋友成績優異考上了S大,這個大學政法和金融兩個系很有名氣,也出過不少人才。
他一次去學校找那個朋友,好死不死的迷了路,在校園後面的楓樹林裡,撞見了陸展風壁咚某人。
某男人!
懟到樹上按着吻了上去,特別漫長激烈的吻!
第一次看兩個男人接吻而且還是現場版,受到的衝擊不小,洛凡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倒吸一口氣發出一聲驚呼,便將那兩個男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一個是付靖華。
另一個就是陸展風。
付靖華被撞破的表情堪稱複雜,隨後轉身跑了。
陸展風卻很大方的朝他走過來,一副調戲的口吻,“哪裡來的小學弟?膽子這麼大,嗯?”
自己當時答了什麼?洛凡已經記不清了,衝擊真的很大,他忘記自己有沒有好好解釋一下就跑開了。
後來問朋友,他才知道那個男人叫陸展風,S大有名的GAY,父親是最高檢的檢察長,家世非常惹不起,人也……有些風流。
這件事爲洛凡帶來的後果有很多。
比如他當時還不知道另一個男人就是付靖華,塗輕語被白瑞山抓走後,他託朋友知道了白家和付家的關係,親自聯繫到付靖華出面要人,才認出那個男人是和陸展風一起的人。
他當時其實挺絕望的,畢竟撞見過人家那種事,雖然不算結怨,但也差不多了。
他甚至想過實在不行就卑鄙一些,用那件事威脅付靖華必須出面。
讓他意外的是付靖華的爲人和外界傳言一樣好,也沒計較他當初的冒犯,幫他將塗輕語救了出來。
這件事造成的第二個後果,就是他對塗曉楓的感情終於萌芽,因爲陸展風意識到原來兩個男人在一起……也行得通。
然後就無師自通的明白了自己對塗曉楓是喜歡……
說來都是孽緣啊!
“小學弟近來可好,還記得我嗎?”陸展風含笑的聲音傳來,打破洛凡的沉思。
他擡起頭,表情鄭重的看着男人,“當然記得,當年是我小不太懂事,對學長的冒犯真是不好意思,先道個歉。”
“道歉就不必了,本來也沒什麼,我是不怕看的,可惜當時華華臉皮薄得很,和我生了好大的氣呢。”陸展風舉止優雅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輕輕泯了一口,目光轉向白莫寒,“說到這件事,我也就順便提一下好了,其實我這次回來,除了要查南家,還有一件很私人的事是想知道華華的死因,真的是自殺嗎?”
“法醫鑑定是這樣的。”白莫寒面不改色道。
“哦……”陸展風拉長聲音,目光微沉盯着杯口,食指在杯腹輕輕敲擊了兩下,“白先生的回答還真是滴水不漏,即不肯定,又不否定,只把責任都推到法醫身上。若我查出華華其實不是自殺,你也不算欺騙,若我查的結果就是自殺,算是法醫鑑定沒有差錯。”
“驗屍不是我的專業,就算我肯定的答了是與否,難道陸先生就會信嗎?”白莫寒反問,雙腿交疊靠着沙發,沉着道,“我只不過說出事實而已。”
洛凡和塗曉楓並不瞭解付家人死的內情,對這二人說的話也是一頭霧水。
好在二人到此之後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白莫寒轉向塗曉楓,“你和洛凡這麼晚來這裡敲門,是怎麼回事?”
“……”塗曉楓一窒,說什麼也不敢說自己是來捉姦的,可不是來捉姦的爲什麼要敲這間房門呢?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
好在也沒給他太多時間糾結,房門又被敲響了。
白莫寒掃了心虛的塗曉楓一眼,起身前去開門。
門打開,外面站着的人比見到塗曉楓的時候更讓他震驚。
“姐……你怎麼來了?”
“來視察工作。”塗輕語笑了笑,心中別提多尷尬。
聽到塗曉楓和洛凡出門的聲音,她就尾隨在後面跟着那兩個人了。
塗曉楓平時就神秘叨叨的她已經習慣了,沒想到洛凡也會跟着那個笨蛋鬧,怕兩人真的弄出什麼笑話來,她不放心纔跟着。
結果這兩人上了樓就停在這間房門前,左右糾結一會兒居然真敢上前敲門,聽到白莫寒的聲音她微微詫異,沒有直接上前,畢竟一下子冒出來不太好解釋。
等那二人進去後遲遲不出來,她才忍不住過來敲門。
她主要是怕白莫寒盡做些危險的事,自己卻全然不知,那天中午辦公室的死老鼠,還是挺讓她心有餘悸的。
所以想知道白莫寒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見白莫寒立在門口不動,塗輕語只好自己要求。
洛凡和塗曉楓還在裡面,白莫寒怎麼也不能拉着塗輕語直接離開,冷着臉拉着她的手進門。
塗輕語見男人不太高興的樣子,覺得他可能連自己也一起誤會了,跟蹤捉姦又不相信他什麼的,不過這裡也不是解釋的場合,只能一會離開後再好好和他解釋一番。
兩人一進門,陸展風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了位美女呢。”
塗輕語今天穿了身淺粉色的外衣,整個人被襯得膚白如雪,分外明媚,齊肩的短髮在清秀的基礎上又添了幾分俏皮。
“我最喜歡短髮了。”陸展風揚了揚眉,似乎很欣賞的樣子。
“呃,謝謝……”塗輕語拘束的笑了笑,不太擅長應付男人這種熱情。
而男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十分主動想要握住她的,塗輕語遲疑的伸過去和男人交握,觸碰到指尖的須臾,被白莫寒伸手在中間擋住。
大手將塗輕語的小手包住,白莫寒冷淡的目光掃向陸展風,“陸先生喜歡握手的話,可以找我。”
“白先生的手指修長漂亮,手感很好呢,我當然很喜歡握。”陸展風舉止輕佻在白莫寒手背上揩了把油,笑的斯文,又藏着惡劣,“也喜歡摸。”
洛凡有點看不明白了。
他一直以爲陸展風是個GAY,而且是他的啓蒙老師那種純GAY,可現在看他似乎對女人也挺喜歡的樣子,難道男女通殺?
他覺得在這個人面前,每個人都很危險,白莫寒到底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陸展風坐回原位。
白莫寒沒有拉塗輕語坐下,直接招呼塗曉楓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塗曉楓趕緊站起身往出走,聽話的跟什麼似的,一心將功補就。
“昨晚白先生不是很晚都捨不得離開的嗎?怎麼今天這樣早就要走?”陸展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眯眯睨着白莫寒。
洛凡一個惡寒,怎麼聽這話都好曖昧有沒有?
陸展風似乎是天生調戲人的體質,誰他都敢調戲。
“我交給你的人,很多人都想要,有耍嘴皮子的功夫,你不如把人看好。”白莫寒淡淡一句,攬着塗輕語往外走。
“我打算今晚睡覺都摟着他,白先生覺得怎麼樣?”陸展風起身相送,眨眼揶揄。
換作別人聽到他要摟着沈驍睡,肯定無語極了,白莫寒卻興致缺缺,只說了句“隨你”,就拉着塗輕語離開。
出了酒店大門,四人分別上了兩輛車。
塗曉楓十分慶幸洛凡是開車來的,不然他就要上白莫寒的車了——被逼問爲什麼會出現,還要被姐姐罵,肯定會很慘。
路上,洛凡開的稍快些,白莫寒則緩慢的尾隨在後面。
塗輕語見男人臉色一直不是很好,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不是想跟蹤你,就是挺好奇你最近在忙什麼,又聽到曉楓說遇到你了,就順路過來看看。”
“我知道。”白莫寒沉聲道,面色仍不悅。
塗輕語猜不到他到底在氣什麼,但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過了,再重複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的樣子?
一路無話,二人都相當沉默。
等車停下,塗輕語才發現回的不是家裡,而是白莫寒一直住的那間別墅。
“怎麼來這裡,不回家嗎?”她轉頭納悶的問。
白莫寒傾身過來幫她解安全帶,眸色如黑夜般暗沉沉,眼底明明滅滅,“我今晚不想回家,好嗎?”
“好是好……我都還沒和曉楓說一聲,我先給他發個信息。”塗輕語道,和白莫寒一同下車,邊掏出手機給二貨弟弟發消息。
白莫寒沒有阻止她,一隻手緊扣着她左手,拉着她往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