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輕語垂下眼皮朝男人翻了翻,乾脆看着天。
“你到底怎麼了?總是躲着我?嗯?”白莫寒貼近,在她耳邊低語。
膝蓋同時重重頂在她的膝蓋內側,把她的雙腿硬是撐開了,身體硬是擠進她雙一腿一之一間。
塗輕語受驚過度,手緊緊捏着男人手臂,“不準亂來啊!我警告你這是公衆場所!”
白莫寒眯了眯眼睛,手捏住塗輕語的腰,一絲笑意慢慢爬上嘴角,“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幫你揉腰……腰痠嗎?”
男人的手越來越揉的不是地方,塗輕語未及出言阻止,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啊——”
是阮梨的聲音。
“明涵……救我——”
白莫寒尋聲回頭,朝門的方向望了一眼,撐在塗輕語兩側的手臂同時鬆開。
塗輕語趁機轉身,手撐池邊跳上,往出跑去。
白莫寒怕她有危險,忙也跳上去,路過更衣室隨手扯了兩件浴袍,追上塗輕語披在她身上,自己隨後也穿上衣服。
兩人跑到大廳,所見景象卻和想像中有些出入。
阮梨已經被沈明涵救下。
兩個穿着黑衣的男人將另兩人個陌生男人制住。
阮梨似乎是受驚不小,蜷縮在沈明涵懷中,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沈明涵單臂摟着她,朝白莫寒微笑,“有人襲擊梨梨,被我的人抓住了,白少有興趣過來看看嗎?”
“有。”塗輕語不等白莫寒回答便搶先道。
沈明涵笑一笑,朝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帶人跟上來。
幾人進了休息室。
兩個男人被按着跪在地上。
沈明涵叫手下略使了些手段,就讓二人招了出來。
“那個女人見到了不該見的東西,老大讓我們把她滅口。”
“什麼不該見的東西?”沈明涵挑眉問道。
兩個男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沈明涵倒也不再追問,目光轉向阮梨,語氣瞬間變得溫和,“梨梨,你能回憶想什麼嗎?”
“我……”阮梨鎮定了一下,“我上個星期在晚上下樓買菜,就是遇到許先生的前一天,看到兩個人拖着一個人進了衚衕,我只往前走了兩步,覺得有些害怕,就沒敢再跟過去,我什麼都沒看到……”
“你們那位老大,是誤以爲梨梨看到什麼了嗎?”沈明涵目光落回兩個跪着的男人身上。
兩個人動了動脣,沒有開口,但表情已經出賣一切。
沈明涵沒有再追問下去的興趣,對阮梨撞見的到底是什麼交易也無興趣,黑道上見不得人的事本來就多,早已習慣成自然。
“帶出去交給樑天處理吧。”他淡淡道,說完又和阮梨走到塗輕語和白莫寒面前,“時間不早了,我送梨梨回房休息,剛纔的事若有嚇到塗小姐的地方,我在這裡致歉。”
……
回到房間,塗輕語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今天發生的事,和沐璃那日聽到的事,怎麼完全對不上?
說什麼挑撥白莫寒和沈明涵,說什麼殺了二人,結果倒是有人行動了,但完全不是衝着他們來的。
塗輕語百思不得其解。
白莫寒同樣不甚明白,但他並不在乎這些。
如今信息太少,推測不出什麼,阮梨若想做什麼,早晚會動手,他只需見招拆招就好。
塗輕語到浴室中將裡面的衣服脫掉,只穿外面浴袍,打着哈欠出來,鑽進被子裡。
“太累了,快睡吧,明早還要回去……”她朝白莫寒晃晃手,“晚安。”
白莫寒卻沒有走,脫下浴袍,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一手搭在她腰上。
“你怎麼不回你房間去?”塗輕語拿開他的爪子。
“我哪有房間?”白莫寒皺眉問,又把手重新搭了回去。
“沈明涵沒給你開房間?”
“我們住在一起才正常,爲什麼要單獨開房間?”
“那你不準動手動腳。”塗輕語並不排斥和白莫寒睡在一起,只是受不了他沒完沒了的旺盛精力。
“姐,把浴袍脫了睡……”
感覺到腰間帶子被扯開,塗輕語一個激靈,緊緊抓住白莫寒手腕。
“幹嘛?”
“穿着浴袍睡不舒服。”男人勾脣一笑,該死的迷人。
“然後呢?”塗輕語上下掃了眼他赤裸的胸膛,發現白莫寒全身上下就只着一條內褲。
連睡衣都沒有!
司馬昭之心啊!
“然後我們抱着睡,像以前一樣,我不喜歡隔着衣服……”白莫寒的表情很誠懇。
但塗輕語一點都不相信。
她從小到大,上過多少次當了?
面對白莫寒,那必須把兩世的警戒心都拿出來。
“就這樣睡!不準脫我衣服!一個月之期,你說好不勉強我的。”她警告。
“好……”白莫寒妥協的鬆開手,“但你要準我抱着你睡。”
“好。”塗輕語答應,這個要求並不爲難。
白莫寒貼上來,有力的雙臂將她圈進懷裡。
塗輕語臉貼着赤裸緊實的胸肌,可以聽見白莫寒一聲聲有力的心跳。
下身貼在一起,白莫寒的灼熱隔着內褲抵在她腹部,硬度和溫度都很驚人。
塗輕語臉紅如火燒,潑上一盆水都能冒煙的程度。
“你每天怎麼只知道想這個……”她半晌才憋出一句。
“還不是因爲你不准我碰……”白莫寒控訴的語氣,抱着她手臂緊了緊,剋制着情一欲的聲音沙啞,“忍得好辛苦……”
“那你繼續忍吧,久了就清心寡慾了……”塗輕語幽幽道,清心寡慾的閉上眼睛。
白莫寒怔住。
他覺得自己這樣說,塗輕語最低限度也能爲自己用手解決一下,好一點說不定就妥協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盡人情?
還是該說,在和自己的鬥智鬥勇的過程越來越聰明?
……
隔天吃過早飯,衆人離開山莊。
雪下了一夜還未停,一個小時前纔有人清理過一次道路,很快又被大片雪花覆蓋住。
白莫寒沿途多心注意了一下後方,已經沒有人再跟蹤。
由於雪實在下得太大,車子在一個大轉彎時打了滑,狠狠撞向路邊的一棵大樹。
樹杆被攔腰撞斷,樹枝在轟然巨響中傾倒下來,正砸在車頂上。
白莫寒及時打了方向盤,卻也無濟無事,擋風玻璃還是被衝擊砸得碎成一片。
沐璃坐在後座右側,眼前着一顆巨枝砸到車窗上將車門擠到變形,而後便傳來沈明涵的喊聲。
“梨梨!”
那麼撕心裂肺的聲音,真不像能從這個淡定男人嘴裡發出的。
她有那麼一瞬間,渴望過沈明涵叫的是自己,畢竟自己名字中,也有離字。
可惜自欺欺人不過一秒,就見沈明涵朝阮梨撲過去,用身體護住了她。
一萬遍承諾也是無用。
要到生死關頭,才知道誰更重要。
不是不傷心的,可也容不得她傷心多久,陸續有樹枝砸下來壓下來。
眼看着一枝尖銳的樹枝透過變形的車窗扎進來,阮梨忙伸手替沈明涵擋一下,手掌一下就被穿透了。
血滴滴嗒嗒的流下來,順着樹紋的脈絡將樹枝慢慢浸成紅色。
她抽不回來,只得忍着。
忍得心痛。
而沈明涵全程抱着阮梨,小心翼翼護着,一眼都沒擡起看她。
沐璃覺得自己有點傻,也不想再看這兩人多麼生死與共,便把頭轉向前面。
駕駛室的情況同樣不樂觀。
白莫寒把塗輕語的頭強行按在胸前。
塗輕語被衝擊力撞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什麼都看不清。好半天視線裡纔出現隱約的光,然後慢慢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
塗輕語用力閉了閉眼,腦袋裡嗡嗡響,就像被電鋸拼命來回拉扯一樣。
“……別動!”白莫寒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乖,聽話,不要動。”
塗輕語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緊接着瞳孔緊縮。
白莫寒俯在他身上,用整個後背承擔了全部碎玻璃,一塊突出的銳角扎進白莫寒半邊左肩,看不清傷勢如何,只能看見鮮血不斷的流出來。
塗輕語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
跟在身後的車停下,嚴森帶着兩個人跑過來清理玻璃,七手八腳的大樹扶倒在一邊,解救車內受傷的五人……
……
醫院。
五人中數阮梨傷勢最重,因爲被砸歪的車門卡住腿,導致右腿輕度骨折。
醫生第一時間爲她取出傷口中的異物,打了石膏。
沈明涵全程在旁陪護,結束後將她抱到輪椅上,推回VIP病房。
白莫寒和沐璃相對來講傷勢較輕。
沐璃手掌被樹枝扎透,沒有傷到神經脈絡,只需止血包紮即可,雖然會留疤痕,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幫她包紮完傷口,便告訴她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