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逍遙過後,倍感疲倦,昏昏沉沉睡去。也難爲他,一夜未得好生休息,大清早又跑到青樓裡翻雲覆雨,身子又不是鐵打的,怎會不累?
那若水本是軟綿綿躺在牀上,媚眼如絲,一臉的慵懶之色。見他睡了忽然又有了精神,輕手輕腳摸起衣服穿好,踮起腳尖來走到牀邊,拿起他的衣服小心的掏挲。
掏了半天,不由得傻了,怎麼半個子兒了沒有。她不甘心的拿起衣衫用力地抖,抖來抖去抖了個空空蕩蕩。
她粉臉煞青回頭看了看那睡的死豬一樣的高處,心裡恨恨說:“穿得人五人六,誰知居然一貧如洗。虧了我犧牲色相大清早的勾引了他來,到最後白白**了一回,他沒有銷金錢,我不就等於被他強暴了嗎?氣死我了。”
想到這裡,推門出去,見了老鴇假意抹淚,嚎天喊地的哭:“媽媽啊,你給我做主啊,我被人強暴了。”
老鴇嚇一跳,拿手巾一拂她:“姑娘,你傻了,我們賣的不就是清白嗎,什麼強暴不強暴的說那麼正經?”
“剛纔那華衣公子,他,他他他是個窮貨,我剛纔翻過了他的衣服,一個大子兒也沒找到啊,我不就等於被他,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啊,有這事?”老鴇也氣了:“這樣算來,你果真被他那什麼了?太過分了,你們一共幾次啊?”
“嗚,你還問。”
“好了好了,不問了,哼,欺負到我暖香閣來了,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叫拿打手李三來,脫了他的衣服拿繩子捆了,給我扔到山上去。”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就這麼便宜他了?”那若水心有不甘。
“嗨”,老鴇揮揮手,“女兒啊你還較了真了?說白了姑娘們操這皮肉生意,一天做幾次不是做啊,保鏢的還有失手的時候呢,偶爾奉送幾次又算的了什麼?”
“不行!我氣不過,決計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媽媽喲,女兒可是暖玉閣的半邊天啊,現在白白讓人糟蹋了一番你怎麼能忍的住氣啊?”若水把個老鴇連推帶搡,極盡糾纏。
“那還要怎樣你才解氣啊,我的好姑娘。”
“閹了他!”若水眼睛裡透出一抹狠毒之色。
“喲,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這麼忍心下的手?”老鴇有些詫異。轉念想了想說:”這可不妥,看這行頭好歹也是個有來歷的,萬一惹出天大的禍來,可怎麼擔待的起啊?”
“媽媽你怎麼越來越膽小怕事了,你別忘記了揚州知府可是我的裙下之臣,就算有了紕漏也自有他擔待,總歸算不到媽媽身上。我不管,媽媽若不依着我,我就不接客了。”那若水扭着身子撒嬌。
老鴇忙說:“這可不行,我的姑奶奶,你這不是砸我的牌子嗎?好,好,好,就依了你,我去喊人來,你先看住了他。”說完轉身就走,心裡卻不覺膽寒:“好個若水,比媽媽我還狠啊,難怪人家說婊子無情,也不能算冤枉。”
那若水找了根繩子,氣咻咻回了房間,準備把高處先綁了。不想粉紅帳一撩開,哪裡還有人影兒,正欲大聲呼喊,背上遭重物一擊,人軟綿綿的先躺下了。卻原來生死雙劍到了。
“好個歹毒的女子。”生劍舉了個板凳又要多砸幾下,被死劍攔住了。“別砸死她。”
生劍怒火中燒:“她竟然要閹了小主人,還不該打,你別攔着我。”
死劍陰惻惻一笑:“你若打死她不便宜了她,難道你忘記了比死更痛苦的是什麼?”
“生不如死?”
“對啊,她不是狠毒嗎,不如把她衣服脫了,手腳砍了,掛花了她的臉,扔到街上,讓她自生自滅的好。”
“有道理,那公子怎麼辦?”
“恩公子近來一直不顧身份爲所欲爲,得給他個教訓纔好。把他衣服也脫了,扔到山上去。”
“不是吧弟弟?”生劍頗有些驚悚地看着死劍:“這麼膽大妄爲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我自然做不出來。”死劍一臉的自然之態。“所以這件事交給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