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見劉管事痛心疾首地走了,只得更加灰溜溜地往洗衣房走,越走越覺得委屈,那個尹長寧作賤了自己還餓自己三天的飯,然後又把自己扔到這洗衣房爲奴爲婢,雖然自己現在這模樣是怎麼看都不太如人意,但是又不是自己求那尹長寧來作賤的,爲什麼自己要受這樣的罪。
胡思亂想的七七還沒走到洗衣房就聽到有吵鬧聲,七七忙加快了速度往那裡看,只見倚芳正揮手給了那個小丫頭一個耳光罵道:“小賤貸你居然敢把我最喜歡的裙子弄掉了,你拿十條命也賠不起我那條裙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賤婢子!”
七七忙衝了進去道:“芳小主,那裙子是奴婢不小心讓水沖走了,您要罰就罰奴婢吧!”
倚芳見着七七哼了一聲道:“怎麼,你覺得我不敢罰你嗎?”說完便道:“管事,這奴才弄掉了主子的衣服,應該怎麼罰?”
那管事一聽,知道七七被雷仁叫出去說過話,又去了上房,猶豫一下道:“應該罰跪,罰不許吃飯!”
倚芳哼了一聲道:“怎麼規矩改了,沒有罰鞭子嗎,不是按物的價格折算鞭子的嗎?”
七七有點帶嘲笑地道:“芳小主好象挺了解規矩的,鞭子也好,罰跪也好,罰不吃飯也好,奴婢甘願受罰!”
七七憑自己的感覺倚芳喜歡雷仁,雷仁突然到尹長寧那裡求親,弄得滿城風雨,倚芳在長公主身邊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七七對於自己在這當口弄丟了倚芳的裙子,只能自認倒黴受什麼樣的罰都認了。
七七對於捱打已經有一定的經驗了,知道這第二天反是最痛的時候,好在那個管事以爲她有什麼靠得上的人,大約覺得雷仁是她靠得上的人,暗裡做了手腳,那頓鞭子抽得遠不如在尹長寧那裡挨的幾頓抽狠;說是罰飯,暗裡那個小丫頭偷偷送了窩頭之類,所以七七這次受罰是極輕的。
爬在牀上,七七一邊咳着一邊哼哼唧唧的,那管事的見了不僅沒安排差事,反而還寬慰了幾句,這讓七七從心裡感激雷仁,這次受罰跟上了天堂一樣,心情一好就哼起了帶着咳嗽的小曲,但一想到尹長寧要給自己找個又老又醜又殘的男人,小曲終於是哼不下去了,把自己能夠看得到的,形象不怎麼樣的男人一一過濾了一遍,不知道自己這朵狗尾巴“花”會“花”落到誰家:小丫頭講的後面的豬舍有個老頭已經八十了,性格有點怪僻,一直沒成親,現在老得都動不了了,七七覺得這個挺好,嫁過去最多跟照顧姥姥一樣;管事講廚房有個燒火奴,力氣挺大,模樣不怎麼樣,有把好力氣,七七覺得這個有點不太好,萬一要打架,自己似乎沒有對付二牛子那時的身手了;還有人說做麪點那個大叔有五十來歲了,做了一手好麪點,經常得主子打賞,七七覺得這個不錯,有一手好藝,走哪都不愁,但轉念一想,這麼好的人似乎尹長寧那廝不會便宜了自己…,於是七七更哼不出來了,不得不開始爲着將來嫁人的事擔憂起來。
尹長寧站在門口好一會,沒聽到哼曲的聲音和咳嗽的聲音,急忙推開門,見七七一手託着腮,兩眼盯着半空懸着的一個空藍子正在出神,三個月沒見,七七臉上的褶子越來越平整了,除了黑點,側面看着竟有兩分俏麗,尹長寧覺得這兩分俏麗十分眼熟,他發了誓不想再理這個油鹽不進的蘇七七,但忍不住還是吩咐人不要給七七分派太多的事,剛纔劉管事有意無意地說七七丟了裙子被長公主身邊的芳小主罰了鞭子,尹長寧還是按捺不住來了這裡。
七七望着那空藍子正出神地想着自己會“花”落誰家,忽覺得有人進來了,七七一回頭見是尹長寧,她生怕尹長寧見她舒服了,他就不舒服,連忙“哎喲”“哎喲”地呻吟個不停,表示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地痛苦,還有超過在尹長寧受責罰之勢,尹長寧哼了一聲走了進來,忍不住用手扇了一下鼻子問:“蘇七七你的屋子能不能收拾得乾淨一點!”
七七連忙道:“將軍爺,奴婢等身子一好立刻就收拾!”
尹長寧皺着眉道:“真跟個狗窩一樣!”
七七連忙真誠地假笑道:“做奴婢的如果住進了金銀銀窩,早就讓人扒了皮了!”
尹長寧看着蘇七七好一會才道:“看樣子,你挺喜歡眼下這日子的?”
七七一聽連忙分辯道:“奴婢的將軍爺,奴婢怎麼會喜歡眼下的日子呢,這住的哪有給將軍爺捂被窩好,吃的哪有吃將軍爺剩的好,但奴婢是奴,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呢!”
尹長寧聽了哼了一聲道:“不過兩三個月你就忘了被本王姦污的事了!”
七七立刻討好地說:“將軍爺那是奴婢愚鈍,奴婢是個人儘可妻的人,還能被將軍爺看入眼給姦污了,那是天大的榮幸…,”七七話聲還未落,臉上便捱了一耳光,七七伸手捂着臉覺得火辣辣的倒勝過屁股上的鞭刑,七七倒沒有勇氣把未講完的話再繼續講完了,捂着臉低下頭看着牀沿。
尹長寧一巴掌打了卻有些後悔了,收回手吩咐道:“收拾一下,搬回我房間!”
七七倔倔地捂着臉沒動,尹長寧見了有兩分氣道:“怎麼本王講話又不聽了!”
七七捂着臉怕尹長寧再打她,往後退了一下,又扯着屁股上的傷,終是忍不住叫道:“將軍爺既然這麼討厭奴婢,乾脆打死奴婢算了!”
尹長寧一聽也生氣了道:“我幾時有討厭過你,你簡直是睜着眼說瞎話!”
七七一下沒語言了,自己是天雪的時候,尹長寧對自己是極殘忍的,但做爲孫小菱出現在尹長寧身邊,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這個自己太折騰,尹長寧對她倒真沒什麼太出格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