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沒明白,爲什麼不用其他東西裹着鬼成珠,後來彭措說:“可以啊,只要不是肉就行,我也沒說不能!”
“我想對你豎中指,你覺得如何?”我氣憤的說道。
“那你可以試試!”彭措露出笑意,我卻後背冷麻。
此時我看着錦衣燒成了破布,往日的美麗已經不再,但是依舊包裹着鬼成珠,真的是一件奇怪的東西。
也不知爺爺要是看到他的錦衣被燒成這樣子,會不會直接氣的活過來,然後掐死我和表哥,不,應該是掐死表哥纔好。
想着想着,就聽到老爹啪啪啪拍門說道:“快起來,幫你姑姑端菜!”
我“哦”了一聲,把洗手池的水龍頭打開,本想洗把臉,卻看錦衣燒的黑,就一把塞進洗手池,弄點浴液,嘩啦啦的沖水。
我想鬼成珠再厲害,也不能在水裡放火吧,而且還有錦衣包裹,雖然衣服燒的機剩下一塊了,但是一定還能管用!
шшш¸ttκΛ n¸¢Ο
便伸手拉錦衣,鬼成珠便掉在水裡,水一下冒起大量氣泡,而且珠子發出一陣怪聲“兒……”然後冒起一股黑煙,便不動了!
“終於搞定了!”我有些興奮,伸手就要取出來,卻看到水一下開了,沸騰的水像奔騰的野馬。
門外的老爹有些焦急,又來敲門說道:“你快點起來,這孩子咋這麼懶呢?”
我一把打開屋門,把他拉進來,老爹以爲我要幹嘛,隨着人進到屋裡,整個人都驚呆了……
屋裡一片狼藉,水蒸氣瀰漫滿屋,鬼成珠終於把水耗幹,然後靜靜躺在洗手池中,旁邊就是被破舊錦衣,而此時變成一塊破舊羊皮。
原來錦衣已經被燒的散架,只剩下這塊沒有被燒掉的羊皮,也不知道經過怎麼樣的處理,竟然不怕火燒。
鬼成珠果然是鬼變成的珠子,不光變態,而且還嚇人,關鍵是嚇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而此時它變成一塊像煤塊一樣,應該是糞球一樣的東西,黑的不起眼,黑不溜秋。
但是發起瘋來,連它自己都怕。
我看着破敗的錦衣,把爛掉的地方抖了抖,準備晾乾後,找個裁縫好好修補一下,卻看到衣服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根本沒法縫補,後背被燒開一個大窟窿,裡邊露出一塊皮子。
這塊皮好像是羊皮,但是比羊皮薄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通過什麼手段弄出來的,我本以爲是衣服裡邊的陪襯,爲了保暖而存在的夾層。
一般衣服的夾層是縫合在衣服內,可這件羊皮已經掉了出來,我輕輕一拉,羊皮便從衣服內拉出來。
拉出來的羊皮別有洞天,好像是經過密切的貼合,弄的極薄,隨着被抽出的部分變大,我眼前驚現了一張足有半米大的一塊羊皮,皮上用很多奇怪文字勾勾圈圈的畫個一些文字。
我學歷史知道,契丹文和金文都是用漢子的偏旁部首寫的,而後來的蒙古文,是用維吾爾字母寫的,我身處邊疆地區,必然對這些文字有所瞭解,但是這種文字,讓我很是奇怪,根本沒見過。
父母看我拿着羊皮發呆,便伸**過,看了幾眼後,便開始把羊皮摺疊起來,一直摺疊到只有煙盒大小的時候,扭頭對我說:“該出去忙碌去了,別傻站着!”
我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忙拉着他問道:“老爹你發現啥問題,你告訴我吧,我是你親兒子,你有啥不能說的?”
父親臉色一下有些發白,回頭瞪着眼睛說道:“小孩子知道這幹嘛,念好你的書,好好學習長大成人,看這些幹嘛?”
父親看了眼外邊,接着聲音低沉的說道:“剛纔的事,你就當是做夢,別和別人說,咱家有很多事,和別人家不一樣,你懂吧!
我從沒見過父親這樣,但是心裡好奇難耐,卻不敢不順着父親,不光是因爲他是父親,我該聽從他,更因爲他所說的做的,不會害我!
我點點頭,拍拍父親的肩膀說道:“我知道,我也明白,老爹你壓力大!”
老爹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唯一的傷心就是……我沒有媽了……”
說着他走出房門,我看着父親的背影,突然懂了朱自清的背影,那種父愛,只有經歷了才懂得。
那天,父親哭了,我從沒見過他哭,那麼傷心,那麼悲痛。
鬼成珠我沒敢動,只是拿肥皂盒子蓋在洗手池,害怕有人偷走,便把房門加了一道鎖。
四周的鼓號省和唱戲的歡樂聲,淹沒了我們全家的悲痛。
一直吹吹打打,哭哭停停的持續了一天一夜,我已經困的不行,趴在母親腿上睡着了。
在母親身邊睡覺,可能是我五六歲之後的第一次,睡的很香很香,醒來的時候,發現靠在一件大皮襖上,黑色的羊皮大皮襖,暖和的不得了,尤其是這季節,早上特別冷!
早上的風沙和煙塵讓整個院子變得灰濛濛的,大家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我看到姑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靈堂,面對着奶奶的棺木,不住悲切。
上午時,所有人都開始準備送殯,姑姑看着奶奶的棺木被擡起,悠悠的說:“媽,我們都不要你了,要把你埋在土裡,再也見不到你了!”聽到這話的人,都悲切切的看着棺木。
我舉着引魂幡,父親扛着棺木,擡上卡車後,一行人便被晃晃悠悠的出了市區,一直被拉到差不多十公里外的葬地。
那裡已經早有人把墓葬打開好,用水泥石灰做的墓葬,做成一個敖包的樣子,有五米見方,已經刷的白白的。爺爺的棺木已經被放到裡邊,現在只要打開洞口,放奶奶的棺木進去。
有陰陽師便喊道:“年齡17、29、34、屬雞、屬羊、屬馬、屬虎者回避!”
我立刻想到自己竟然也在其中,便朝父親看去,父親擺擺手,讓我離開。
我便往遠處的山包走去,一起走的還有兩個人,應該是奶奶生前救濟過人家的孩子,我前頭走,他們後邊跟着,一直走過一個山坡,看到一個土溝,她倆立刻蹤跡不見。
我正感覺奇怪,卻看到溝裡是一個被洪水衝開的棺木,棺材蓋子已經消失,裡邊滿是泥沙和木頭碎屑,我被嚇得竟然跳了起來,趕緊轉身,卻看到背後兩個白森森的人影,還沒看清,便被狠狠推了一把。
整個人便往後仰,然後看着眼前的景物飛逝,整個人重重的摔在溝底,棺材就在旁邊,我立刻往旁邊挪了挪,再擡頭看去,卻見到不知什麼時候,表哥和一個陌生人,不只是什麼時候,竟然混在送葬隊伍中,看來是想暗算我了。
怪我自己太大意,竟然沒想到表哥查看我書包後,發現什麼都沒發現,一定還會找我麻煩,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趕緊逃跑。
我剛動一下,就被上邊扔下拳頭大的時候腿砸中,一下整條腿便像折斷一樣,疼的我冷汗一下就留下來了。
“小子別動!”表哥旁邊的那個人摸着禿頭,手裡拿着石頭,在手裡顛着石頭。
“你們想幹嘛?”我怒吼道。
“聽說你小子拿着我哥們的東西,祖傳的玉石,哥們說要送給我,你拿出來吧。”
表哥真夠不要臉,寧願胡編一些東西,也要讓家人難過,這是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了親戚啊!
“太要是有好東西,還能想到你,你有沒有腦子?”我怒罵道。
“那天我的寶貝東西掉進火盆,就是你拿走了”表哥叫囂道:“一定在你身上,快點拿出來,不然我今天砸死你!”
我立刻往後挪了挪身體,用不要粗壯的拳頭揮舞着說道:“你這種敗類,就是一坨屎,垃圾中的戰鬥機,你要是不遭天譴,老天爺都會恨死自己。”
表哥哈哈大笑,用力朝我着石頭邊砸邊說:“叫你嘴欠,叫你不知好歹!”
旁邊的禿子有些看不過去,看了他幾眼,竟然回頭走了。
表哥發起狠來,今天是要把我砸死才解氣啊,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表哥,他是牲口嗎?
怎麼沒有一點人性!
我邊朝一邊挪身體,便咒罵,可還是被砸中兩石頭,立刻疼的大叫。
這時卻傳來一個鬼氣森森的聲音:“怎麼了,吵吵什麼啊?”
我擡眼看去,看到棺材裡的白骨竟然動了,我確定不是眼花,但是真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