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璟目光依舊幽深,卻是難掩其中的柔情繾綣,和被埋藏深處的自責,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撫過弗笙君的眉眼,低潤的嗓音多了些許憐惜,“笙兒,日後不會再有了。”
“嗯。”
弗笙君勾了勾脣,知道眼前的人擔心的神色不是造假。
原本,弗笙君甚至帶有些許探究,或許自己莫名由來的悸動,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
可看着眼前的人,那漆黑的眸底如若可以攝魂動魄,其中深情愈發濃烈,心間似有什麼在接連不斷的崩塌……
翌日,原本靳河以爲,這件事處理完,靳玄璟還會多留下來兩天,處理後事。
卻不想,翌日一早,靳玄璟和弗笙君便離開了,只留下旁人的告知。
然而,靳河最沒想到的是,靳玄璟處理完葉羽那女人後,就連屍首都不見了。
想來,靳河只當作是因爲葉羽的冒犯,讓靳玄璟剁碎喂狗去了,倒也沒多想……
至於車上正在駕馬車的崇天,實在難以理解現在的主子了。
他不是一向最厭惡回到皇宮嗎?
爲何還要他加快行程,在這路上多遊山玩水不好嗎?
疑惑歸疑惑,卻也沒過問,畢竟他到底還是有屬下的自覺性。
只是,崇天怎麼想都沒想到,自家主子眼下正抱着懷裡的青竹長衫的人兒,二人舉止親暱,卻沒有任何令人覺得不順眼的地方。
這一幕若是落到那些常年參加選試攝政王妻妾之選的人眼底,怕是要受不住這打擊,乾脆掛根白綾得了。
“笙兒,明日就可以到了。”
看着懷裡面色愈發蒼白的人兒,靳玄璟眼底的心疼和難以壓抑的肆虐更是無盡,俯身輕吻過她的額間,寵溺道。
“嗯。”
弗笙君輕應一聲,垂着眼簾不帶任何情緒,明滅着流光縹緲,身子依舊透着涼意,任由靳玄璟怎麼捂着,都難以熱乎起來。
這樣的殘缺身體,倒是很少會有人這麼在乎了。
這一日,從始至終弗笙君都沒雙足沾到過地兒,便就是下馬車,進客棧,都是靳玄璟不顧及衆人注視而來的熾熱目光,面無表情的將懷中的人兒帶上了雅間。
弗笙君眼底清明,倒也沒陷入昏沉,聞着這好聞的清冷氣息,無端安心下來。
直到夜裡,靳玄璟出去一趟,杜橋這才走了進屋。
一進屋,果然就看到弗笙君緩緩睜開了眸,眸底的寒意和疏離,讓杜橋打了個冷顫。
“主子。”
杜橋走了上前,將懷中的瓷瓶拿了出來,猶豫掙扎許久,纔有些顫着聲說道,“屬下來伺候您服藥。”
說罷,杜橋從瓷瓶裡倒出一粒藥,隨後去端了盞茶,走到了弗笙君的面前。
弗笙君看着那丹藥許久,隱約泛着沙啞的清越聲音響起,“拿開它。”
見弗笙君別過了臉去,杜橋一下子臉色就變了,旋即說道,“主子,這事怪屬下沒有料到,沒有將臨蓮仙一道帶來。主子您的身體已經快要扛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