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第三捲了,咱家美狐終於開竅了,終於終於終於……)
葉初尋得知葉洹蘇沒有什麼大事,便也放了心,只是唯一遺憾的是,現在不能立馬見到他。
“蘭尚帶走小蘇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問。
“在你突然病倒的前幾天。”
“那爲什麼不告訴我?”
赤介沒有回答。
其實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說,亦或是已經養成這個習慣。
“也罷,只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好歹…好歹也是她姐姐。”
“他並不想讓你知道。”
“小蘇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卻把他無端的牽連進來…”所以她很愧疚。
“先不說他是不是孩子,就憑他姓葉,該擔的擔着,不該擔的也得擔着,沒有什麼無端有端的。”
縱然赤介的聲音很冷,她也能聽出來他是在安慰自己。
事已至此,也倒沒什麼好說的。
到底是她太粗心,竟連自己親人出事都不層知道,真是愧對家人。
“無良呢?對了,還有金麟呢?”她自從回來後一直沒有見到二人。
“回蛇族了。”
“回…蛇族?誰?”
赤介白了她一眼,“還能有誰?!”
“…無良和金麟一起去了?我怎麼沒聽說?”
她的鷹兒只帶去了關於家族的事。
“白翁來過,告訴他蛇族爲了蛇王的事鬧的正歡,正是讓金麟回去的最好時機,所以便去蛇谷當幕僚了。”
葉初尋聽後,面上並無多大變化,只點點頭道:“這樣啊。”
其實這樣也對,在她這裡不是長久之策,而以月無良之能,一個幕僚又算的了什麼,全部都在掌控之中。
只是…不知他還會不會再疼痛……
赤介看着一會皺眉一會又點頭的她,不用問也知道,她在想那個月無良。
月無良,月無良……錦盒……雪靈芝……
一連串的事瞬間在腦海中蹦出。
“上次你病倒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初尋沒想到他突然會問這個,不由有些驚訝,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她倒下的那幾天,赤介並不在葉景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千雲來到這裡,與葉祖說了幾句話,我正欲回房休息,卻沒由來的身體一陣抽痛……於是,就那樣了。”
其實就連她到底昏睡了幾天,她都不清楚。
只知道,一直有人在守着她,自己卻一直在做噩夢。
赤介皺眉,這般稀奇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直守着你的是月無良?”
“……約莫是吧。”
“月無良的本事也真夠可以。”
葉初尋很真誠的笑笑,“是啊,不過你應該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吧,真是讓我驚訝。”
赤介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不以爲然,“有什麼好驚訝的?”
“說是驚訝,也就那麼一點點……他幫了我那麼多,真的很感謝他。”
“有什麼好些謝的,他自願這麼做。”
“自願歸自願,感謝歸感謝,抽空我會去蛇族看他,以及麟兒。”
一想起那個單純可愛的小人兒,她就心疼。
“你的心未免太善了些,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不受點苦怎麼能登上別人登不上的位子?人類不也如此?況且他還是妖,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
又一次,赤介以他的方式安慰了她。
又過了一會,她低頭小聲的問:“赤介,你爲什麼沒有離開?”最終她還是問出了口。
赤介愣了愣,半響才說道:“我承諾你的還沒有做到。”
“呵……也是呢,就這麼讓你走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在未殺掉那些人之前,我是不會離開葉景院的。”
“好。”
過了片刻,赤介便離開了廳堂。
看着那一抹青衣背影,葉初尋是嘆了又嘆,嘆了又嘆……
“說不定是好事呢。”她安慰着自己。
…………
“還是家裡的空氣新鮮,怎麼吸都吸不夠。”葉初尋靠在斜椅上,一副享受的樣子,旁邊如往常一樣,有個青衣銀髮的美男作陪。
“妖谷的空氣不好?”
“哪能與葉景院比?”
“不都一樣?”
“這麼說吧,喜歡待的地方,無論是黑土還是灰牆,它都是好的,不喜歡待的地方,就算是琉璃宮殿,那也是爛的。”
赤介有所瞭解的點點頭,想着改天也要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又過了一會,赤介看她好像有些愜意過頭了,於是準備刺激她一下。
“你既然知曉了那些事,可有什麼想法?”
“是說什麼撤銷家族稱號,然後合併家族的事?”
“除了這個,還能有哪些?”
“我已經書信與連堇了,有他在,應該會事半功倍,不過……還得看墨原的態度是否會有所改變了。”
實際上,她提前回來就是爲了這事,其實單說她自己,住哪裡都是住,有無葉景院“惠”的稱號都無所謂,甚至葉景院在不在都無所謂。但是,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家,還有那麼多的人,若是沒有了這裡,他們恐怕會無處可去。
倒不是以爲離了她這裡就沒法活,只是她答應的,要保護的,不想放手的,都在這裡而已。
葉初尋偷偷瞄了一眼赤介,神情平靜,或者說面無表情。
“無良他……有沒有交待什麼?”
赤介挑眉,“交待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她只想確定一下,赤介知不知道妖王當初逼她待兩個月的事,如此看來,月無良果然是個聰明人,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你在想什麼?”
“在想谷幽…”她漫不經心的說道。
“在想誰?”聲音有些低沉。
葉初尋並無感覺什麼不妥,直到胳膊旁邊有些冷,她伸手搓了搓,這纔看到赤介冷冷的目光,着實把她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你剛纔說在想誰?!”
“想谷幽……的話。”之所以加上後邊的兩個字,是怕他誤會什麼。
事後她又納悶,沒什麼好誤會的,況且,也沒有好怕的,可是當時好像如果不加上這兩個字,就會死的很難看的樣子。
“谷幽說了什麼?”
“是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話,說起來,也倒不是什麼重要的話,不過,他一直當我是遙岑,這件事可真受打擊。”
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都是因爲她長的像遙岑,若是這樣……那喜歡就沒什麼意義。
“哼!知道就好,以後都不要再去妖谷了。”說完重新躺回了斜椅。
“恩,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她只聽到了話,卻沒看見旁邊的人一臉滿意的樣子。
“啊……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不想了不想了。”然後身體後仰,舒服之極的躺在斜椅上面,繼續享受着陽光的洗禮。
兩個人並排着,微眯着雙眼,脣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不知是因爲剛纔的對話,還是因爲這樣的氛圍。
周圍安靜的很,當然,也只限他倆周圍。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明明一個月前,當家的還趕赤護者走呢,怎麼現在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反而比以前更好了,這是怎麼回事?”路見一臉疑惑的看着周圍的兄弟,全院中就屬他的嘴最碎。
幾個人搖頭,他們看不透。
“路哥,你們在妖谷時,當家的有沒有被妖王欺負啊?你看當家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莫不是在妖谷受到了什麼虐待?”
“啪”一聲,路見朝說話的兄弟打了過去,怒道:“說什麼呢?!當家的怎麼會被別人欺負,再說了,那妖王對當家的簡直就像對自己的親孃,不,比親孃還親,你是沒見那個場面啊,當家的一句話拋過去,妖王就不敢說什麼了,嘖嘖嘖……”
“真的?這麼說,妖王還是個情種?”
“應該是吧,不過啊,當家的在那裡確實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所以纔會瘦了一圈。”
幾個人一同嘆氣,果然還是當家的最好啊,牽掛他們到了吃不下飯的地步。
卻不知,葉初尋其實是不喜歡那裡的飯菜,根本不合她的胃口。
當然,擔心也是有的。
“哎?路哥,你說當家的還會趕赤護者走嗎?”
路見朝葉初尋這邊看了看,撇嘴道:“估摸着是不會了,你看這情景,多麼詩情畫意啊,再說了,當家的對護者那是一個百依百順啊,護者不走,當家的肯定不會說什麼。”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當家的對護者太好了,你們看啊,就是那一身行頭,當家的都是請最好的衣工做的,布料也是一等一的好,還有從來不讓他行禮,就算他不在這,當家的也不會生氣,比特殊還特殊……”
幾個人點點頭。
“聽說赤護者還救了蘇公子,嘖嘖嘖……這下,赤護者的功勞那就是最大的了,當家的更會順着護者了。”
幾人再度點頭,甚是贊同。
“哎……看來,我們也得順着赤護者才行,否則哪天他不高興了,我們可就慘了……”
“哎……也只能這樣了……”
“好了好了,都幹活去吧。”
於是幾個人分散開來,一邊嘆氣一邊做事,說不上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而在那邊享受陽光的葉初尋自然不會知道,她在下人們眼中,對待赤介是用四個字來形容的——百依百順,不知她若是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