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否認吧,但是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他費言也張不開那口。可是不否認呢?費言看着已嚇得面無人色的關心悅,暗中裡是咬牙切齒!
這畢竟是肖宗義的小弟子,又是祖師最寵愛的,這幾年來,在修行界和世俗界也算是一心宗的代表人物,就是他這個當師叔祖的,也不能擅自決定。況且,真要是將關心悅處死的話,即便陰天樂當衆向肖宗義賠罪,對於一心宗而言,恐怕也是失遠大於得。天下修行者都會認爲,陰天樂那些過激的言詞都是因爲關心悅無禮在先而造成的,那麼追根究底,這問題還是在一心宗的身上。至少一個管教不嚴的帽子是跑不了了!
青蓮真人此時更是頭痛無比,他現在簡直後悔死了,自己怎麼就答應了過來幫一心宗他們壓陣,自己怎麼就沒順勢和王東啓一起走,呆在這裡熱鬧倒是看了不少,但是這麻煩也是大大的。陰天樂這要求不可謂不合理,但是世間事,並不是它合理,它就能夠實現啊!關心悅那是誰?雖然飛揚跋扈了一些,但那是肖宗義的最疼愛的小弟子,是一心宗年青一輩弟子的代表,是一心宗在世俗界的一面旗幟!要是就這樣任陰天樂他們處置了,那纔是一個奇蹟了。
可是如果說不答應陰天樂的這個要求,那費言自然也就沒臉要求陰天樂向肖宗義賠禮道歉了。畢竟不管怎麼說起來,陰天樂勉強從輩份上來說,和肖宗義也能平輩論交,最多是看在他宗主的身份上,這禮節再鄭重一些。而關心悅與陰天樂、玄真子他們可是實打實地差着一輩呢。這目無尊長地都沒處理,費言又有什麼臉面強求陰天樂?若是死不鬆口的話,至少又是一頂無理取鬧的大帽子會被天下的修行者扣過來。雖然說一心宗受此窘迫令他心中暗暗叫好,但是兩宗畢竟是盟友,可謂是脣齒相依。丟光了一心宗的臉面,對他天心宗也沒什麼實際的好處不是。
可是看了看費言那已經有些黑的臉,他也不好再勸說什麼。其實他明白,費言其實已經做出了一定的讓步,這若是換個人來,恐怕就不是賠禮道歉了,搞不好小命就留在這裡了。那畢竟是一心宗地宗主,中國修行界第一宗派的最高領導者。豈能容得他人隨意“詆譭”。費言只要求陰天樂收回那些話、賠禮道歉已是退到了底線。否則的話,他這個師叔也無法向一心宗上上下下交待。
想到這裡,青蓮真人對那個罪魁禍關心悅也是恨得手心癢癢,要不是他當時多嘴,這局勢何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還得要他爲其費心費力。
既然當事人雙方,均不可能再有什麼樣的讓步,滿心無奈的青蓮真人也只好將希望寄託在了玄真子他們的身上。要是他們能勸導地陰天樂將對關心悅的處罰降至一心宗上下可以接受地範圍內,此事也就好解決了。
青蓮真人對玄真子一拱手道:“玄真子長老。此事在下已是無能爲力
長老是不是勸勸陰天樂道友,適當的擡擡手,讓那關心悅向諸位賠禮道歉,就放過那關心悅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肖宗主和仙人祖師的寵兒,又是一心宗這些低代弟子的代表,真要嚴加懲處的話。這後果就……”
玄真子沉吟不語,許東山卻在一旁搭訕道:“青蓮真人,你這可是處事不公了!那小子目無尊長,這可是咱修行界中的大忌!**友的要求天經地義!扯到哪裡誰也說不出個不對來!”身爲副宗主的他,對關心悅地這種行爲自然是深惡痛絕了。
盧泉義亦是清冷地一笑道:“青蓮真人,許宗主說得不錯。如果說這種錯都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話,那麼日後,恐怕就有人向你我宣誦宗主法旨了。如果說目無尊長都可以以賠禮道歉了結,我覺得陰天樂閣下批評批評肖宗主也沒什麼大不了,費言閣長強求他賠罪,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青蓮真人被他問得是啞口無言,這顯然不公的待遇自然是難以說服衆人。青蓮真人看了看臉色陰沉的費言,攤了攤手,無奈地嘆了口氣,表示自己已然盡力了。
許東山他們地交談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在場之人無不是耳聰目明之輩。所以聽得是清清楚楚。一字不拉。
費言如今也是勢如騎虎。陰天樂地要求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更不是----不答應了。陰天樂自然也就不會向一心宗和肖宗義賠禮道歉了。
玄真子此時纔開口道:“費長老。貧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費言精神爲之一振。本能地感覺到玄真子此時應當不是來落井下石地。連忙道:“玄真子長老有話請講。”
“此事。也正如青蓮真人方纔所講地那樣。雙方皆有過激地行爲。但是貧道想費長老也不會否認。這事由卻是由貴方挑起地。莫說是他關心悅一介三代弟子。就是你費長老那樣與吾輩說話。也是十分地不當。俗話說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有一天。費長老你代表一心宗拜訪我青城派。我玄真子在山門口。高呼一聲掌門有令。着一心宗費言道友進見!。不知道費長老當時又會做何反應?”玄真子這一番話說得是心平氣和。卻又字字誅心。
費言老臉爲之暗暗一紅。若真是那樣。恐怕他會轉身就走。這種行爲絕對是對一心宗上上下下地一種侮辱。
“所以了,這因果關係相信大家已經都很明白了。依貧道之見,這慶典在即,吾輩又是身爲賓主雙方,爲了這等事情在此糾纏不清,也是失了貴我雙方的臉面。貧道在此打個圓場,費長老和陰老弟你們各退讓一步,陰老弟道聲莽撞了,費長老讓那關心悅過來向吾等正式地賠個禮道個歉,在場中地不是與他同輩,就是他的前輩,既然做錯了事,賠禮道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人非聖賢,豈能無錯嗎。此事也就算了。至於貴宗如何處置於他,那就與吾輩無關了?”
玄真子擺了擺手,繼續道:“要不,此事就暫且擱置,陰老弟素來說話一諾千金,又有這麼多在場之人爲證,費長老大可以將此事上報貴宗宗主,讓貴宗的肖宗主親自做個決斷。貧道這樣說,費長老不知意下如何?”
費言沉吟了片刻,玄真子所說的倒也不失是個息事寧人的方法。雖然說,這樣做,固然顯得陰天樂賠罪的誠意有些不夠,但是終究可以保下關心悅的這條小命,而且雙方間都有臺階可下。而將此事上報給肖宗義,或者最終結果仍然不過如此。
“老道……”陰天樂語帶不滿地叫道。
玄真子笑笑道:“老弟,你也是與肖宗主可以平輩相交的人了,和他的弟子較這種真,傳出去只會貽笑大方地。徒然令天下地修行者說你以大欺小,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說着他向陰天樂打了個眼色,這火也過了,也將一心宗連帶着肖宗義當着這麼多的修行者臭罵了一頓,最終不過是向費言輕描淡寫地認個錯,還連帶收拾了一下關心悅,這便宜已然撈得不少了,難不成真打算當天到一心宗,當天就生生地打出去嗎?
費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扭頭冷若冰霜地對關心悅斥道:“還不過來以最正式地禮節向青城和樓蘭的諸位道友賠禮道歉嗎?”
已經嚇地面青脣白的關心悅連忙向玄真子等人施以大禮,賠罪請罰。而陰天樂也向費言拱了拱手,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場面話,此事就算了結。
“柳長老,瀟湘院已然騰出,但是**友和玄真子道友他們卻拒不接受。費某隻有懇請柳長老一行人,移居瀟湘院,將這裡還於青城,不知道柳長老可否給費某這個面子?”費言轉對柳雨菲道。
柳雨菲不禁爲之一怔,片刻後才答道:“因爲本宮之事已然給貴宗帶來諸多不便,實在是令妾身羞愧不已。費長老,妾身這就安排弟子們從這裡搬出。”事到如今,她若是再不答應費言的請求,恐怕這大失面子的一心宗的滔天怒火就會全盤轉移到移花宮的頭上了。
費言對玄真子一拱手道:“玄真子長老,貴宗預定下的精舍已經騰出,想來諸位很快即可入住,這樣安排,長老可是滿意了?”
玄真子心中暗歎了口氣,這一次與一心宗看來是不可能善了。“費長老,貴宗這樣安排,貧道自是並無異議!”
費言又看了看陰天樂,鄭重其事地道:“陰天樂閣下,希望此次盛會上,費某能有幸向閣下討教一二!”說罷,也不等陰天樂的回話,帶着一心宗子弟們轉身而去!
陰天樂撇撇嘴:“一兩餃子半斤醋----酸氣十足!ho怕h啊!”